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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何謂道? 文 / 風郎君

    雲暮能夠擊敗徐鳳陽與王天齊的聯手攻擊,活著走下擂台,著實讓大廳之中和雲暮交好的這些修士感到震驚和意外。

    但另外一直在暗中關注這場賭鬥的那些金丹修士,以及李輝,卻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一開始便感到這雲暮不簡單。

    不過仍舊讓這些人感到不解的是,他們依舊沒有能夠真正看清楚這雲暮的底細!

    這場賭鬥,在頃刻之間便分出了勝負,雲暮後發制人,只是一招便將王天齊擊敗,而那徐鳳陽,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兩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甚至在大多數修士還沒有搞明白場中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就已經落敗。

    隨後雲暮手中那柄劍化作碎片,而徐、王二人,卻是上身的長袍被完全毀去,化作飛灰,身上卻是沒有絲毫受傷。

    但所有人卻都明白,這是雲暮留手的結果。

    這兩人作為兩大家族的嫡系核心弟子,身上的法袍可不是像雲暮所穿的那件白袍一樣,而且身上也穿有防禦不低的內甲。

    卻被雲暮用劍氣將防禦破去,完全毀掉,但同時也將劍氣控制的恰到好處,沒有傷到二人分毫。

    顯然這是雲暮不願意傷他二人性命,手下留情了。

    對於劍氣的控制,顯然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些金丹修士迷惑的是,這雲暮從始到終,表現出來的實力,都在築基修士的修為範疇內。

    劍氣破去靈甲,如果換做是另外一個築基修士,能夠將如此密集霸道的劍氣攻在敵人身上,也可以做到將對方靈甲完全破去。

    雲暮真正厲害之處在於那奇快無比的速度,以及對於那劍氣的控制。

    而雲暮鬥法之時,手中所持的僅僅是一柄沒有任何靈性、凡鐵所鑄的長劍,所以雲暮只有近身攻擊,用長劍所發出的劍氣才能攻擊到兩人。

    而雲暮所用的劍法,也明明好像是世俗間那些江湖劍客所用的劍法一般,只是從他手裡施展出來,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破綻,讓那王天齊和徐鳳陽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一氣呵成。

    那些劍招,看起來也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在雲暮手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流暢,彷彿每一劍攻出,劍都在它本來應該在的位置,每一劍都將兩人的動作和變化全部封死,每一劍都沒有絲毫的破綻。

    那王天齊和徐鳳陽幾乎是如木樁一般站著任由雲暮用劍氣將身上的靈甲破去。

    如此一來,這些金丹修士便更加迷惘,雲暮那劍術固然精妙,但倘若真正和金丹修士對上,以金丹修士的修為,恐怕連施展那劍術的機會都沒有。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沒有用。

    以金丹修士法寶的威力和速度,雲暮那劍術,便如小兒玩鬧一般可笑。

    後來這些金丹修士也只能認定這雲暮恐怕還真是一個出身於江湖的散修,將那些江湖劍術與靈力結合起來,也許在低級修士之中可以稱雄,真正到了金丹修士的境界,這類花哨的伎倆,根本沒有用。

    金丹修士的每一種神通法術卻都有驚天動地的威力,能令天地變色,風雲變幻,那劍術再精妙也無法在那等層次的戰鬥之中發揮出來。

    而只有李輝,卻是徹底的被震驚!

    他走的正是以劍入道的路子。元昊真人,更是用劍的大行家。

    李輝苦練《御劍篇》正是從這些江湖劍術入手,由簡入繁,又由繁化簡,達到無劍之境後,才開始修煉飛劍之術。

    對於劍術,李輝自認為已經登堂入室,一切劍術的變化俱在胸中。

    但他看到雲暮用劍之後,卻彷彿在眼前打開了一扇大門,裡面是他從未涉及,也沒有到達的領域。

    技盡乎道!任何技巧的終點,都是道!

    雲暮用劍,才能真正的算得上是劍道!

    李輝用劍,飛劍一出,暗藏著無數的後手和變化,令對手無跡可尋,料敵於先,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還是停留在以技取勝的階段。

    而雲暮的用劍,卻是揮灑自如,每一劍便如同有自己的生命力,渾然天成,彷彿本該就如此,無論如何變化,總是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偏差和失誤,完全與天地契合,劍無處不在,讓對手如同無法脫離這天地一般,無法脫離劍的攻擊。

    何謂道?山川奔流,星辰變幻,生老病死,這便是道!是人無法抗拒的天地規則!

    雲暮的劍,竟然能讓人生出宛如無法抗拒的天地規則一般的感覺。

    這種境界,李輝只能仰望,遠遠無法達到!

    倘若雲暮真正以金丹期的修為和金丹修士對敵,那麼這劍爆發出來的威力,只會更加可怕!

    因為無論對手有何種神通道術,依舊會被雲暮的劍死死地限制住,不能施展出分毫。

    這道理如同魚在水中,無論如何騰挪跳躍,依舊離不開水的包裹!

    別人看不出來雲暮劍法的玄妙之處,只是認為雲暮的身法詭異,速度太快,這才令那王天齊和徐鳳陽完全反應過來,被雲暮擊敗。

    充其量,只是對於劍的控制異常純熟罷了。

    而李輝走以劍入道的道路,更有元昊真人留下的《劍道三篇》作為指導,如果再看不出這點來,那永遠也不必想能夠成就劍仙了。

    李輝就那樣怔怔地站著,完全無法從雲暮那一劍帶來的震驚之中回味過來。

    一旁樓隨風看著李輝的模樣,眼中閃過一些迷惑,沉吟一下,開口道:「李輝,你在想什麼?」

    聽到樓隨風的問話,李輝才身子一動,漸漸恢復了清明。

    轉身看到樓隨風帶著幾分關切的目光,淡然一笑道:「沒事,只是沒有想到這場賭鬥竟然是那雲暮獲勝。」

    樓隨風心中一動,隱隱覺得事情恐怕不是李輝所說這麼簡單,卻也沒說什麼,淡然點頭道:「的確是令人感到意外。」

    而李輝此時心中卻是激動異常,幾乎就想要立即走入那大廳之中,向雲暮請教自己在劍道修煉上的迷惘之處。

    沉吟許久,卻是終究沒有動身。

    一來自己完全無法看清這雲暮的深淺,二來,自己與這雲暮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就這樣貿然前去便要向人家請教劍道修煉的問題,多少有些唐突。

    之後李輝不動聲色地再次坐了下來,心中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機會向這雲暮請教。一直以來,李輝都是對照著元昊真人留下的資料獨自進行參悟。閉門造車,終非正道,如果能有高人指點,自然會走許多彎路。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而下方大廳之中,雲暮意外發了這麼一筆橫財,此刻卻是眉開眼笑,心情一片大好的樣子,與那些大廳之中的修士再次狂歡起來。

    「都放開了喝,本少爺別的沒有,就是順帶從兩個人傻錢多的傢伙身上搞來了一點家當,今天所有的酒水,本少爺請了!」雲暮搖頭晃腦,豪氣萬丈地到處吆喝。

    「好,不宰你小子宰誰!大傢伙放開了喝!今天喝不完,明天接著喝,一定要將這小子這點家底掏空!」絡腮鬍子胡鐵柱如同是自己得了那兩位公子的家底一般,大大咧咧地吆喝著。

    接下來,大廳之中一片杯盞相交的聲音,鬧哄哄地徹底如同世俗間江湖豪客聚集的酒樓一般。

    「雲暮,你小子剛才那一手看起來真是花哨玄乎,給我們講講你到底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勝利了?」

    酒酣耳熱之際,有人向著雲暮問道。

    「是啊是啊,那劍氣縱橫跟下雨似的,大傢伙還沒看清呢,就結束了。」

    雲暮一手端著酒碗,眼神迷離,嘴角含笑,看起來對於眾人的恭維感到異常受用和得意。

    「既然你們這麼想聽,我就給你們講講!」雲暮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反而得意洋洋地講述起來。

    「我跟你們說,我這劍法,那可是大有來頭!萬劍山莊知道不?那可是姜國武林界的泰山北斗……這江湖上的事情,說了你們也不懂,反正這萬劍山莊很厲害,就跟那紫薇宮一樣厲害,但是呢,很明顯本少爺更加厲害!」雲暮搖頭晃腦地道。

    「別亂扯,快點說!」

    眾人催促道。

    雲暮喝下一碗酒,眼睛更加發亮,懶洋洋地在一張椅子前坐下來,將腳抬起搭在桌子上,一邊晃動著爛靴子一邊道:「那萬劍山莊號稱是武林禁地,擅入者死!本少爺偏不信這個邪,於是就悄悄地摸上山去,將他家那捨不得讓人瞧上一眼,鎖在山洞裡的秘籍給偷了出來,怎麼樣,本少爺夠厲害吧?」

    「少廢話,快說說你剛才是怎麼打贏的!」有人不屑道。

    雲暮白了他一眼:「本少爺這不是正講著嘛——後來,萬劍山莊那幫小氣的傢伙發現是本少爺偷走了他家的秘籍,竟然喪心病狂地追殺了本少爺半年,本少爺是什麼人物?豈能被他們追到,一路就跑到了這裡來,就混在這裡了。不過那秘籍真是厲害,本少爺剛才打架用的劍法就是從那秘籍裡學來的。」

    「就這樣?」有人不相信。

    「就這樣,你說會是哪樣?」雲暮看到自己的信譽受到質疑,不滿道。

    「少胡扯了,你說的那萬劍山莊,八成是個世俗江湖門派,就算那劍法厲害,你又是怎麼修煉到築基期的?難道也是從那秘籍中學的?」

    雲暮聽到這裡,卻是霍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充滿氣憤:「別提這事,提起來本少爺就窩火!本少爺本來在家裡好好的,天天出去泡妞喝花酒,突然有天有個老和尚就找到我家,跟我爹說什麼我根骨奇佳,資質出眾,更難得是有什麼狗屁慧根,死皮賴臉地要收我做土地,我那個糊塗老爹平日裡最信這些神神叨叨的和尚,就讓那老和尚帶走了本少爺,後來那老和尚就每天讓我修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本少爺在那寺院之中,連個漂亮姑娘都見不著,過了段時間就跑了出來,後來本少爺便把老和尚教我的東西和那秘籍中的劍法結合起來,打架就很厲害了。喏,就是這樣。」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這沒個正經的傢伙在胡扯些什麼。繼續追問的時候,雲暮就信口胡扯起來,甚至信誓旦旦地從懷裡摸出一本有些黃舊的書冊給大家展示,說那就是他從萬劍山莊搞來的秘籍。

    眾人覺得跟這亂七八糟的傢伙也說不出個什麼來,也就不再繼續追問,又吆喝著喝起酒來。

    李輝聽完雲暮這一通胡說八道,同樣覺得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卻隱隱之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索性也不再多想,心中卻是盤算著如何找個機會和這雲暮討教一番。

    這幫人一直吆五喝六地喝著酒,看著暫時也散不了場。

    李輝和樓隨風便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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