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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秋風或無怨 文 / 盛順豐

    (寫在中秋後)

    望不見蟾宮

    夜半起了寒風

    日光下卻依舊是柳綠花紅

    總是那,無情傷了真情

    來匆匆去匆匆

    出門一把鎖

    歸來一頂燈

    月色尋歸途

    白日一場夢

    卻奈何

    到頭來皆是虛空之虛空

    一切皆是虛空卻影不離形

    ……

    「好端端一個節日,怎麼弄出這些個哀歎來?不免掃興!」,

    「豈不知,生有時,死有時;喜有時,悲有時……一切皆有定數,只是身在其中無法預知而已。當喜不喜是一種虛偽,當悲不悲是一種做作。明明是花好月圓時,卻偏要弄出些傷感,那是自殘;明明又是雲遮月,卻偏要說中秋月圓,那是自欺。」。

    「依你看是悲呢,還是喜呢?是讚美明月高懸呢,還是哀歎中秋無月?簡直是自相矛盾!」,

    「當喜則喜,不要因為自己的悲就去破壞別人的喜,因他喜從心來;當悲則悲,不必因為別人的快樂而強顏裝歡,但自己的悲喜終歸屬於自己承擔,因為心情是自己拿捏的,沒人能替代。」。

    「聽起來還是矛盾,聽上去喜也是悲,悲還是悲,何時可喜?」,

    「這正是古人所歎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罷。但仍舊是悲多喜少,因為喜上眉梢也就是那剎那間一俏麗,終歸要放下眉梢來繼續苦苦思考,當思而不得時,悲便又回到了心中。」。

    「看來真的是苦海無邊哪!那何時又能有樂呢?」,

    「看那嬰孩呱呱墜地時,沒有一個是笑著到人間的,彷彿很不樂意來到世間;但盼望者卻總怕他不哭,一聲啼哭,給擔心的人帶來了笑顏,那時是一種樂,雖然也是一瞬間,美好的生命大都是用歡樂來迎接的,因為從此便為有了,因為生命的擁有是真正的擁有,一旦擁有誰都不想失去。」。

    「那我們倒是該為每天活著而歡樂?」,

    「這倒的確是,每日初醒,你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會感覺生命的存在,但當你被屋外或強或弱或yin或晴的日光照耀著,發現已經從昨天走到了新的一天時,應該感謝生命的存在,因為擁有了生命,你才有了新的一天的開始和對後面每一天的盼望,這是一種司空見慣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歡樂。」。

    「你這也太容易知足了吧?」,

    「知足者未必常樂,但不知足者必定永遠無樂!」。

    「這倒是,吃別人花幾千塊錢送來的禮品月餅未必是美味,吃一塊農家自製的月餅發現過去吃的竟然不是真月餅,其實月餅並不代表月亮,只是形狀相仿而已,誰又想過去吃真的月亮呢?即使能吃,誰又能夠得著呢?即使能上去,幾時又能吃得完呢?即使能吃得完,難保不會有發膩的那一天……」。

    「真可歎是寂寞嫦娥舒廣袖,她一年的歡樂也許就只有中秋這一天吧,因為只有這一天人們大都把目光投向夜空,企盼明月高懸,那廣寒仙子也清理一次寂寞?」,

    「由此可見,中國人的想像力是地球上最彪悍的了,那先生竟大氣磅礡地吟唱: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

    「攬月之舉實在是氣勢恢宏,但捉隻鱉需要到那麼龐大的地方去嗎?」,

    「這就是比較狹隘的理解了,可以這麼理解,也可以那麼理解,人云亦云,自以為思考的很周到,但未必,比如,把那麼小的可垂釣,可捕撈,可家養的小小一隻鱉放到汪洋中去,誰會有此膽量為捉它而置身汪洋中呢?正如這地球如此之大,卻偏有人要說它大得像個西瓜,而西瓜再大,也只不過是被人捧於、懷、中。」。

    「難道此所謂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如果地球真的被喻為西瓜,難道只有人才配做芝麻來比較嗎?人與人之間尚且互為排斥,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可誰為君子,誰又是小人呢?況且那小人也道:自古小人不可得罪也!」。

    「這後一句怕是你強加上去的吧?沒有絲毫斯文之氣,」,

    「你可以不聽,但不能強、迫我不想,正如你yu強、迫我想,我未必能如你願。人都想以自我為中心,但沒有一個人能被確定為真正的中心,就地球而言,每個人都是地球的中心,阿凡提很不講理地反問:不信,你去丈量一下?人,可以做到的,是可思可為的事;做不到的,都是可思而不可為的。」。

    「那什麼事可思可為?什麼事又可思而不可為?」,

    「凡事皆有可為之可能,唯有一件事是可思而不可為的。」。

    「我只想知道這不可為的?」,

    「恰好我也只知道這一件不可為的:那就是人無法使自己不死。」。

    「噢,這又回到了你開始說的生有時,死有時。那什麼時候是生死之時呢?」,

    「起初,我擁有生命時我並不知道我是何時而生,是我的父母在我能聽懂的時候告訴我的;但何時而死,這個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告訴自己或別人,即使是醫生給晚期病人做診斷也不敢保證是在哪一天,因為他希望那病人能一直活著。」。

    「聽起來這麼悲觀,那我們就及時行樂吧?」,

    「所行之事未必是樂,樂完必憂,甚或更憂。一直保持樂的人不存在,除非是白癡。」。

    「那我們就天天愁眉不展地哀傷下去吧?」,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那我們每天就生活在悲喜交加的日子裡吧?」,

    「那人家會把你送進神經病院的!」。

    「照你這麼說,人無法正常地活著,難道真的要傚法古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我等何許人也?竟然需要如此高之境界。居之所憂,憂之徒然;處之所憂,憂之枉然。伴君之時,思君權位者眾,思民者為異類而必遭排斥;處民間時,思君者少,實則為小人白白擔憂,那些在皇上身邊的嘍囉們,把皇上伺候的好著呢!官宦尚且如此無奈,況於我哉?!」。

    「那何時可樂,又何時可悲呢?」,

    「起初就說過:當悲則悲,當喜則喜。只是子曰如是可取: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皓月凌空

    不在乎秋風殘破

    縱然是不見那皎皎明月

    也不會一聲歎息在夢中

    不效那南柯恍惚

    不裝扮五柳先生

    俺自雅俗無意義

    笑對春夏秋冬

    (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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