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1章 霓裳 文 / 殘劍啊啊啊啊

    青色蓮台，如蓮花開，展現出一方狹小的空間。

    凌荷如花朵一般，忽然便進入了蓮台內部，就像是從連台上生出了蓮花花蕾，這個過程，有些詭異。周衍沒有看清這個過程。他也不需要看清。他知道凌荷來自靈荷秘境，來自於那個蓮子洗魂之地，便已經足夠。

    若是這個地方出來的女子，沒有秘密，反而只會令他心中忌憚。

    自和姬天虛大戰一場，途中被禁錮於虛空，到白衣斷臂女子走出，周衍便已經知曉，她來自於靈荷秘境。

    靈荷秘境，或許別人不知，但周衍心中卻極為清楚，甚至還知道，靈荷秘境的黑影，曾被師傅重創。

    這是因為，他有著師傅的記憶。

    伴隨著自身實力越來越強大，可以瞭解的東西，本能一般，越來越多。

    周衍沒有猶豫，直接飛了過去，落在了凌荷的身後，面對著她的後背。

    「再……再貼近一些，不然守護光罩無法打開。」

    凌荷芳心有些大亂，輕聲說道。

    周衍聞言，向前移動了幾分距離。感覺到凌荷嬌軀的輕微顫慄，周衍索性從後方抱住了凌荷。

    凌荷嬌軀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整個人剎那有些窒息感

    「可以了，開啟光罩，然後趕緊動身。」

    周衍隨意的在凌荷耳邊吹著熱氣，言語之間，卻極為正經。

    凌荷咬了咬牙，開啟了蓮台守護光罩。

    透明的光幕忽然籠罩了兩人，剛好將這一方空間鎖死以至於這個姿勢，竟是近乎動彈不得。

    哪怕是周衍，此時也不得不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刻意這麼引誘他了。

    周衍原本以為，光罩開啟，範圍限定之後，空間即便是小輕微活動還是可行的，卻不想將兩人位置鎖死了，這讓周衍也不由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他的雙腿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凌荷挺翹的豐臀的柔軟與魅力，他心中也同樣有一定的慾望，但他的確不想與這樣的女子有所糾纏。這是潛意識的牴觸心理。他並不如凌荷想的那般，真的對她有興趣。「你……你的劍伸出太長，刺痛我的後腰了。」凌荷說著，忽然嬌軀一顫，整張臉都發燒一般火熱了起來。

    因為她忽然感覺到，那柄劍，有彈性，而且，前端還無比灼熱……這……這並不是劍，而是……「這東西一向不聽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另外，你別動，你越動，他只會越興奮。」周衍嘿嘿笑道。凌荷一怔，還扭動的腰果然停了下來，當真不敢異動了但她總感覺臀部上方那部分，被一根硬物死死的頂著，十分不舒服。

    可此時，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心中，有些莫名患得患失、驚慌失措的感覺。

    「我們也很早就認識了，放鬆點，我也不至於將你怎麼樣。」

    周衍話語隨意，卻帶著幾分試探之意。

    以這般方式，故意擾亂此女人的心，周衍言語之中，可謂是下了功夫，試探之意，並非很明顯，像是在拉家常一般o

    「是啊，想想我們真的認識很久了。那會兒，我也還小，若不是你救了我，我只怕是……也沒有今天了。」

    凌荷自然的感慨了起來。

    「我救你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們也已經扯平，所以你不需要在記掛在心。」

    周衍心中疑惑，自己什麼時候救過這個女人了如果不是自己，那必定就是自己被殺死的那一個本我的記憶了。

    不過，他還是裝作什麼都知道一般的說道。

    「一次，自然不能讓我記掛在心，但你之後，接連兩次救我，最後一次，還肉身崩滅，靈魂破敗，若不是尊上的孤絕劍意，你又怎麼能有機會凝聚一縷靈魂走向輪迴——啊一一你，你竟然詐我，你真卑鄙!」

    凌荷似乎在回憶著，說到最後，她臉色不然變了，變得無比冰冷!

    那種柔情和迷茫之意，也忽然消失了。

    她的身上，多了一股拒人千里一般的冷冽氣息。

    「卑鄙我周衍已經找回了本我，用得著卑鄙我只是有些事情沒有想起來，不然你以為我本性為何會發生變化

    周衍冷哼一聲，心意一動，那頂著凌荷的硬物自然收斂了起來。

    凌荷同樣冷哼一聲，銀牙緊咬，臉色越發冰冷了。

    「其實，我直說又如何我周衍想做什麼，會不擇手段達到目的，這點，如今也沒有錯。先前，我就是利用你，那又如何若非我恢復本我，若是先前的我，你根本不可能有與我說話的機會!

    先前那個我，萬念俱灰，心死如淵，如果那是你想要的結果，你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

    周衍的話語裡，同樣充斥著一種冷厲、輕蔑之意，哪怕是對於凌荷這般女子，他的態度，同樣驕傲而冷漠。

    「你……你真的覺醒了本我」

    「我別的不記得，但我記得一個名字——堯!而且，我可能知道你所不知道的秘密。」

    周衍心意一動，直接把『堯』抖出來了。

    若他有本我存在，並且曾經是一個人物的話，那麼，一定和『堯』有過接觸。

    而且，這其中，他師傅的選擇，也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周衍沒有懷疑自己的師傅，也不會去懷疑自己的師傅，因為他得到了師傅的全部。

    但他的師傅，也一定有著天大的事情瞞著他!

    周衍的智力，周衍的算計在本我回歸之後，又上升了一大截，哪怕是那些老怪，都只怕也只是與他堪堪比肩。

    真真假假的話，或者說純粹的真話騙人，才是最狠的手段。

    此時，他以真話，欺騙凌荷，因為周衍要挖出他需要知曉的一切秘密。

    周衍感覺，這件事，極為重要!

    「什麼，你你你……你的記憶被封鎮，即便覺醒本我，也不可能記得……」

    凌荷大意之下，被周衍的氣勢所迫，忽然又失口說出了一絲秘密。

    「我自然知道我被封鎮的事情，不然這個局我又如何會這麼被動但就像是愛情，哪怕是海枯石爛、都可以至死不渝。愛情，也可以創造無法想像的奇跡，超越天地間的規則!就像是聖女，聖女愛我，只怕是從上輩子，就已經開始了。就像是我對你有感覺，現在這份感覺還在，不是嗎」

    周衍露出諷刺的笑容來，字字句句，狠狠的殺入凌荷的心中。

    「你……你……說的不錯，或許，感情的力量，有時候可以打破很多規則。既然是這樣，既然這也無法封鎮你的本我記憶與那段痛苦往事，那麼我告訴你，你的本我，其實只是一個普通人，因為一場天大的機緣直接一步踏入劍魄境界，然後引起了很多慘烈而痛苦的事情。

    這件事，說來話長，如今知曉的，只怕也就只有我、聖女以及尊上了。就算是王，也是不知的。

    周靈者你原本名為『李——」

    「傻丫頭，你被他騙了。」

    一陣歎息聲忽然自虛空傳來，打破了這一切，止住了凌荷的話。

    蓮台忽然定格在了虛空，接著一隻沒有手臂的衣袖，忽然捲起蓮台，猛的一抖。

    蓮台就像是被抽了的陀螺，以劇烈的速度旋轉了起來。周衍渾身如遭雷擊，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差點摔了個四腳朝天，著實有些狼狽。

    這是周衍戰鬥以來最窩囊的一次了。

    他立刻站立虛空，摧動戰甲，凝聚拳意，驚疑不定的盯著虛空那一襲白衣。

    儘管周衍知道，對方並無殺意，但對方實在是太強大，周衍哪怕是知曉不敵，也不會輕易放棄。

    這一點，倒是與先前的淡漠隨意的性格，有幾分區別。

    「怎麼，小傢伙你要與我動手麼」

    很好聽、也很溫和的聲音傳來，一個看不到容貌，也看不到身體的白衣人影，出現在了虛空。

    她腰間束著一根古簫，一身雪白的紗裙無比唯美。但紗裙裡，有隱約的身體輪廓，卻不見雙臂。

    這剎那，周衍便已經知曉此人是誰了，儘管……他曾經多次魂牽夢縈，曾經多次的被呼喚。

    「我雖然自信，卻也有自知之明，你也別笑話我了。」

    周衍想了想，收回了自己的攻勢，似渾不在意的說道。

    「現在的你，和過去的偏執有些相似，反而沒有遺忘『本我』之後的你沉穩，這或許是你的血脈融合不夠，以後，多多體悟就好。」這個女子繼續輕聲說道。「這……」周衍心中微微一凜，這個女子，似乎對於他的一切，都知之甚詳。而且，其說話，也是一針見血，直達要害。「尊上……」凌荷此時回到了這女子身上，低頭、臉上現出愧疚之色o

    「剝離你的感情，就是怕你意氣用事，這才剛還給你，你差點又惹出大麻煩。你也不蠢，但偏偏一遇到感情就一塌糊塗……算了，你先回秘境，剩餘的事情，交給『使者』去做即可。」

    「尊上，那他……他呢屬下答應他送他去寒冰劍宗那邊……」凌荷還有些不捨、當下遲疑道。「這點，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你回秘境之後，沒有領悟清靈之心，就沒資格出來了，若要出來，必須要再次剝離情感。」白衣女子輕聲說道。她話語裡，也頗為無奈。「這……好的，尊上，那屬下……告退。」凌荷說著，有些愧疚的看了周衍一眼，直接攜帶著旋轉的蓮花，化作一道青光，消失於天地之間。

    「你和你師傅一樣，這樣的性格，真有些令人討厭呢。

    白衣女子歎息一聲，卻忽然開口說道。

    「你……」

    周衍心中一震，有些吃驚的看著這白衣女子。

    「你不用這樣看我，事實上，我比你更瞭解你。你也不用瞎猜，我的確是霓裳，但你師傅不是帝氣劍體，不是后羿。當然，你也不可能是。

    具體的事情，不讓你現在知道，只是為了保護你，明白嗎不要一味追求真相，天命計劃這件事，你一味探尋棋局，最終，可有什麼收穫你即便贏了，如果不是有人出手幫你，你也輸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所以，不該知道的，不要去知道。」

    「但你們為何不斷勾引我去知道」

    周衍目光變得帶有幾分傾略xing的問道。

    「我們是阻止，而天道才是勾引。這就是命運。你的本我，本是一名普通人，忽然得到了機緣，才有所成就。但世間人可同甘苦，卻不一定能共富貴，所以你的本我，其實有很多遺憾。

    你這輩子，為彌補遺憾而存在，所以有什麼事情，放心去做，把握機會，不要給自己再留遺憾。」

    「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再有一次，很多人犧牲太多，所以要珍惜。」

    「至於你自己是誰，這，真的重要嗎」

    白衣女子說完，她看不見的面容，卻似乎看向了某一處地方。

    那一刻，白衣女子霓裳，又歎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誰人……又能明白。

    她喃喃自語著，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就像是一點點的化道一般淡化了，很奇怪的離開方式。

    但她離開之後，有一道光，一道可以定格在虛空的白光，忽然籠罩了周衍，接著這一道光猛的扭曲了起來。

    下一刻，這一道光消失了，周衍卻已經感覺到天地間完全變得不同了。

    白雪皚皚的天地，卻有著溫暖的氣息，周衍也感覺不到一點寒意。

    不遠處，『寒冰劍宗』四個古篆大字，閃爍著凌厲的劍意光芒。

    周衍剛剛凝眸看了過去，立刻，天地間便有劍光閃爍而出。

    隨即，便有兩名青衣男子和三名杏黃色靈甲長裙女子飛了出來，攜帶著一股恐怖的劍意，筆直衝向周衍，立刻將周衍圍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我寒冰劍宗雷炎雪宮禁地!」

    五人之中，當先一名濃眉大眼的青年修士厲聲呵斥道。

    他說話間，已經殺機凜然!

    「他，他就是那該死的周衍!」

    有一個清麗悅耳的女子的聲音忽然驚呼道。

    「什麼周衍就是那個害小師妹進入雷炎破道山、靈魂銘牌破碎的混賬東西、禽獸不如的畜牲周衍!」

    濃眉青年身邊，一個白眉青年已經有些發狂般的咆哮了起來。

    「是，就是他，我在荒古墓山見過他，就是他!」那個女子的聲音十分肯定的道。

    「混賬東西，你還敢來我寒冰劍宗，去死!」

    接連幾道聲音，幾乎同時怒喝!

    與此同時，恐怖的劍意，竟是忽然衍化出劍陣，引動天地大雪寒冰意境，猛烈的朝著周衍襲殺而來!(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