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3章 佈局 文 / 殘劍啊啊啊啊
「首先，還是接著剛才的那句話來說。」
周衍意味深長的看了鳳九仙一眼，平靜的道。
「既然你有無比了得的天賦，而有人不在意你父親或者母親乃是聖者的權勢、能力與地位，依然想扼殺你，所以敢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以大道之殤，讓你隕落。
那麼，如今你越是有天賦，就越是危險。
特別是，如今你不在你的祖星，而是在這個葬劍祖星，那麼，你的生死……只怕是已經被很多人記掛在了心中。」
周衍平靜的分析，讓鳳九仙臉色一沉。
儘管她也知道，周衍的分析無比可怕，甚至妖孽無比！儘管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但她不想表現出來，不想陷入被動。
一個不認識的人，忽然和她說這些，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如果大意，或許被人算計了自己都不知道。
鳳九仙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和頭腦，在面對這個周衍的時候，大腦明顯有些不夠用了。
「是又如何？我死了，或者是活著，與你又有什麼關係？我知道，雷炎劍體與不死火鳳的族人確實有些淵源，但那是很古老的事情了。
同一個家族的修士都會互相殘殺，用盡心機，更何況是我們的淵源其實已經很久遠！
難道因為那一點淵源，你還會好心幫我不成？！」
「另外，就算是你好心幫我，我又怎麼能相信你？你大概也知道天命計劃。這個計劃之中，充滿了多少背叛和出賣？可憐那個天下第一天才帝氣劍體，就這樣隕落了。
沒有見到他的風姿，是我來葬劍祖星最大的一次遺憾。
得知他的事跡，他就是我心中的真正天才。
以劍魂一重天，差點滅了乾聖者的分身投影，那不世的天才光芒，就算是宇宙黯淡，都掩蓋不了……」
鳳九仙說著，忽然語氣也不那麼冰冷了，似乎還有些屬於女子的一絲傷感、悵然之意。
「不錯，換個角度，是我，我也不信。與你分析這些，不是讓你相信我，而是確實有事情需要你幫助。
而作為報答，除了幫你分析局勢之外，我也會幫你解除身體的道傷。」
周衍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找我？如果你能恢復道傷的話，這種逆天能力，足以讓你找到無比可怕的強者幫你！」
鳳九仙冷聲道。
「你不同。因為你是不死火鳳一族的聖女。儘管……你的實力不是特別強，但是你的本命火焰，正是我需要用到的東西。
當然，還有你的血液。我需要你的血液煉丹，並參悟火焰至道，衍化我自己的雷炎劍道大圓滿。」
周衍很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也是他見到了鳳九仙之後，心中沉思的一些想法。當然，這些想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其中，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周衍永遠也不會說，而鳳九仙，也永遠不會明白。
不然，周衍絕不會與這個麻煩的女子有什麼糾纏的想法。
畢竟如今時間也不多，他需要真正的參悟雷霆至道，將雷炎劍體的所有能力真正的融合完整，同時要壓下帝氣劍體的異動。
這些，都需要時間。
可時間，並不多。三天之後，對戰蕭天倫後，將直面聖女招親前的一月曆練。
歷練計算排名，出來之後就是生死苦戰，招親正式開啟。
那時候，將是生死激烈的碰撞，沒有任何機會再去準備什麼。
……
見周衍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鳳九仙不由沉思了起來。
她沉思的安靜模樣其實很清秀，很吸引人注目。
她的鼻子是那種很嫩很翹的瓊鼻，吸氣出氣之間，會輕輕的上下收縮一點點，看起來十分可愛。
她眸子也很明亮，思考的時候有一種別緻的風情。
她額頭上有點點晶瑩的汗珠兒，顯然先前因為心中有所戒備，也有一定的不安之意，才會有汗水滲出。
「你真可以恢復我的道傷？並且判斷出針對我的『殺局』？即便是真的，我又如何可以放心的相信你？」
鳳九仙皺著眉頭，問出了幾個關鍵的問題。
「很簡單，你不需要相信我，但我可以先幫你把道傷治療好，並且先對於針對你的殺局，同樣設下一個局，讓幾個『殺手』可以直接被你滅殺。
你甚至可以獲取那些『殺手』的全部資源。但，在這期間，你需要暫時聽我的安排。
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你不願的事情。」
周衍想了想說道。
周衍並不在乎鳳九仙有什麼其它心思，這是一個高傲的女人。
高傲的女人，往往不會輕易承諾，但是承諾了，就必定會做到。
再者，根據鳳九仙在外星域闖出的偌大名頭，她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流言傳出。
而最關鍵的是，周衍並不在乎這件事是不是可以達成，因為即便沒有達成或者鳳九仙欺騙了他，他也沒有任何損失。
哪怕鳳九仙因此真的欺騙了他也沒關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鳳九仙一旦承受了他的治療恩情的話，兩人最起碼不會成為敵人——事實上，心中近乎是一種本能的感覺，如果與此人為敵，只怕是會十分糟糕。
周衍一直都相信自己的感覺，也正是如此，他才表現得很隨意。
「好，那我信了，但是這其中，你的要求不能過分！」
鳳九仙似乎有些忌憚周衍提出非分的要求，因此提醒道。
「你大可放心，我對你的性別和種族都沒興趣，我的目標在瑤池聖女姜雨凝，而不是你，你無需那麼自信心爆棚，以為每個男人都要圍著你轉。」
周衍本不會去解釋，但此時情況不同。
無論有任何牽連，兩人畢竟只是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有些話，需要說明白，而且，也只能這麼很不客氣的說。
「瑤池聖女……其來歷，十分複雜，你若是這麼說，我倒是信了。不過，你若是以此為目標，只怕是你今後的路很艱難。」
鳳九仙竟是再次一怔，隨後她心中有些動容，卻平靜的說道。
她並沒有生氣。
因為只有這樣帶著一絲『打擊』的話語，才是真正的不做作的話語，能讓人相信。
鳳九仙見過了很多天才，很多虛偽、本質傲氣、假裝斯文或者是故意裝作傲氣的天才，這些人，無一不很隱諱，而並不如周衍這般坦坦蕩蕩。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似乎給人一種必定的信念，給人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神態，都有一種莫名的道則蘊含其中，有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和見到的那些修士相比，周衍在各方面，明顯的被凸顯了出來，顯得無比優秀。
就像是鶴立雞群，就像是木秀於林，這是一種很明顯、很直白的感覺。
「我知道，難又如何？天下事，有難易乎？為者，難者亦易；不為，易者亦難。」
周衍笑道。
這是師傅的世界，一位古老的文化人物的說辭，卻道盡了修煉一途的真諦。
為者，就是一往無前的信念，所以沒有難度可言。
努力去做，就終究有一天能達到。
信念，有時候可以打破很多的桎梏。
「沒想到，你倒是真像是一個老學究一般，有著無與倫比的見識。好吧，我相信你了。」
鳳九仙深深的看了周衍一眼，隨後她自信體會了自己心底深處的那種感應之意，終究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和周衍一樣，鳳九仙的體質，同樣的有著一定的危險感應和預感能力，而與周衍的合作，明顯沒有什麼違和的感覺，以至於她便也放下了心來。
當然，她心底深處，其實也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忿之意，因為以她的氣質和能力，從來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可在周衍眼中，這一切，都如水一般平靜，並無被別樣對待。
似乎對方感興趣的，僅僅只是他所說的那些東西。
「你坐下吧，然後展現一下你的混沌劍體凝練大道的氣息給我看看就行，至於我修煉之法，你也感應到了一絲，不錯，我修煉的就是『虛空古經』，號稱空間最古老的大道經書。
這其中，有類似於涅盤、不滅重生之術之類的手段，可以截取本源，恢復道傷。」
周衍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你……竟然是真的修煉了《虛空古經》！我只是感覺有一絲熟悉，卻沒有想到……我父親為了這經書，曾經去過好幾個宇宙……」
鳳九仙驚呼了一聲，隨後她帶著幾分羨慕的表情看著周衍，說出了一些隱情。
只是，話語到了最後，鳳九仙的情緒明顯的低落了許多。
或許，她的名氣在外，無比了得，可是不死火鳳這個種族，明顯已經有些風雨飄搖了起來。
「不用擔心，或許這就是命運吧，恰好，我也確實需要你的幫助，我們其實也算扯平了。不是嗎？」
周衍笑了笑，隨意說道。
「嗯，對，扯平了。」
鳳九仙回過神來，她看了周衍一眼。眼下，她忽然覺得，周衍順眼了許多。
「這是我修煉的涅盤古經氣息，你體會一下。然後，這一點就是我的血脈之力流轉方向。我領悟不滅涅盤之術，卻崩亂了自然之心，不知名的發生了道紋的破裂。
你也知道，氣海氣柱會在凝聚劍靈或者劍魂的時候蛻變成為一個整體，為衍化劍魄作準備，但是我先前的氣海，有很多裂紋，如今的劍魂，實際上都是殘缺狀態。」
鳳九仙與周衍交流之後，感覺周衍可以信任，因此儘管心中還是有防範之意，但是一些基礎的東西，她還是呈現了出來。
周衍認真的觀摩著，不時點了點頭。
隨後，他伸手接過鳳九仙逼出的一滴火鳳精血，仔細的感應體悟了起來。
許久之後，他點了點頭，道：「我有了絕對的把握可以治療好你，而且可以很快。但是我們這麼做吧……」
周衍說著，雷炎氣息忽然呈現了出來，接著掩蓋了周圍的這一片虛空，這才接著道：「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便將計就計，演一場戲。
你來了這裡，而這裡又看似守衛森嚴，但恰好這三天，是最凶險的時候，因為任何通過了報名的修士都可以進入他人的主峰。
這樣一來，實際上，如果有人混進來暗殺你，必定會有一個很好的『挑戰』之類的理由。
他們不知道的，便是你的傷勢恢復到了巔峰。
到時候，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機會，讓他們動手。比如你與別人激戰，雙方都處於一種力竭的狀態。那個時候，必定有異常出現。
那時，我們反而從獵物忽然轉變成為獵人，直接將對方一系列人物瞬間斬殺，以精準的控制就可以不造成任何異常。
這樣，短時間內，敵人摸不清情況，就不會出現第二波攻擊。
同時，到時候進入歷練的為期一月的生死歷練，決戰萬位排名，我們也可以以同樣的條件設下陷阱，引入敵人圍殺……」
周衍大概的說了一下他的佈局。
這其實是很簡單的佈局，這樣說，也只是讓鳳九仙相信。
但實際上，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
擊殺鳳九仙的人有，而且不止一個，實力也很強。
但這些死去的人的能量，才是周衍的追求。
他需要大量的天才死亡之後的精氣魂，來衍化雷霆無上之道。通過這一個局，同時獲得鳳九仙的好感，獲取不死火鳳一族涅盤經書的部分綱要，從而將雷炎大道的全部衍化出來。
而這一切，更需要在三天內做到。因為三天之後的大戰，周衍要的不是勝利，而是在蕭天倫的封鎮打開之後恢復了完全的實力，他周衍還有能力將對方一舉殺死！
生死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這其中，有十分複雜的佈局，但這些，鳳九仙不可能知道。
而為了強大，周衍也終於不再收斂、也不再有所忌憚，而是不惜設局斬殺天才，開始吞噬萬千天才的精氣魂，讓那些天才，都成為他修煉的能量！
這一切，也才是他開始強大的真正開始。
周衍目光明亮，眼中有無敵的信念呈現。
看到周衍明亮的雙眼，鳳九仙微微一凜，芳心不由頓時被吸引，她心中忽然同樣充滿了自信：「好，這次，我聽你的指派。只要能屠盡那些暗殺我的人，我鳳九仙，願意答應你一個、不，三個不特別過分的要求！」
鳳九仙目光堅定無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