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5章 幻境？真相？ 文 / 殘劍啊啊啊啊

    「九闕，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一件事，那麼希望你不要憤怒。命運的桎梏，讓我們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論如何，不論生死，我周衍，這輩子記住你這個好屬下了。」周衍忽然說道。這句話，說得幽冥女王臉色一變，也一愣。而這句話，說得幽冥九魂使也是一怔，但他沒有想太多，而是覺得可能是殿主和使者大人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暫時沒有告訴他而已。不論是任何事情，都比不得周衍關心他的生死那句話溫暖他的心，所以他話語堅定：「王，您放心，這輩子，下輩子甚至是下輩子，我九闕都會將您當作是真正的王，除了殿主，也只有王您有這個資格了，至於說什麼身不由己，這一點，九闕也明白。我們幽冥，又有哪一個不是因為身不由己，才會成為幽冥的呢？王，您放心去吧，您也好好保護好自己，在幽冥天路裡，屬下幫不了您，但屬下一定會守護好出口，不會讓任何人攻破和算計到。」幽冥九魂使心中再次溫暖了許多，他從不知道什麼叫做『情感』，但此時，他感應到炙熱的雙眼裡，幽冥之火似乎產生了濕熱的感覺。周衍悵然歎息一聲，這是無奈的歎息之聲，這個世界的可怕，遠遠超過他的想像。他從來不想將葬劍祖星當成一個複雜的地方，但這個地方，卻無比的複雜。他也從來不想讓自己一直那麼無力與無奈，但現實總是如此殘酷。他再次的轉過身，朝著遠方那迷茫而刺眼的天幕走去。他敞開了自己的心扉，迎接那無盡的誘惑，那進入幽冥天路的誘惑。那種誘惑，在他開啟心靈不再防備的時候，忽然就直接如幻境展開一般。那是攻心的手段，將心中的一切，都勾引出來。將心中的所有秘密，都呈現在自己的眼中，而其他人，都不會看到，不會知道，也不可能看到，不可能知道。……幽冥女王看著周衍孤寂的身影消失，目光之中盈滿了淚水，她就如忽然間要再次失去一般，心中忽然無比難過。而幽冥九魂使，則眼神呆滯的看著遠處。刺目的幽冥光柱之中，周衍的身影是那麼的寂寥，又是那麼的孤獨，就像是一個天生孤寂的王者，一輩子都只能與寂寞為伴。「九闕，我們爭鬥了這麼多年，我忽然發現，這一次我們的合作，卻是這麼的記憶深刻。」幽冥女王悵然說道。「能不深刻嗎？」幽冥九魂使還當幽冥女王被周衍的風情所吸引，因此不動聲色的說道。他說了一句，便見到周衍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而幽冥天路的光源也逐漸逸散消失，他才又收斂了一切的情緒，道，「說什麼都無意義，好好守護著幽冥天路出口吧，出口也只有你我知曉，別人也都不知道有出口，一旦王沒有奪取到元磁秘境，我們就該萬分警惕了。」「嗯。」幽冥女王本有許多話想說，但她卻沒有辦法和這個被算計了卻還以為自己算計了別人的可憐蟲說什麼。而且，這個人並不懂得什麼感情之類的東西，是純粹的幽冥，而且還是敵人，她也無法說什麼。她的侍女景恬，如今也回去照顧小雪了，也並無在身邊。所以，空有一腔心事，卻也無人訴說。……光芒之力，刺入心底深處，周衍立刻便見到光源之中，有很多自己記掛了很久的人。第一個出現的，是風凌清。她渾身有些浮腫，身體如即將腐爛一般，十分淒慘，但是她的模樣依然如過去一般美麗，沒有半點改變。她目光帶著幾分悲慼的看著周衍，聲音淒苦、無奈的道：「夫君，清兒在天心秘境，你一定要來啊，孩子就要出世了，這次清兒不會讓她提前自殺了！先前清兒發現唸唸她有自殺意圖的時候，竭盡全力留下了一半的本命精血，保住了她部分的生機，如今她終於恢復。為了慶祝她的新生，也因為清兒無比思念夫君，清兒便重新給她取名為『思思』，這個名字好聽嗎？夫君，思思如今甚至有很好的天賦哦，只不過，清兒被困在了天心秘境，不能出來找尋夫君……」她說話說到了一半，忽然間，天地間出現了一道黑洞，黑洞直接將風凌清吞噬，風凌清的話語忽然戛然而止，就像是一根拉響的琴弦忽然被拉斷了一般。周衍心底深處知曉這是幻境，可幻境為什麼這麼真實？唸唸？思思？周思思是嗎？周衍苦笑著，歎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天地，命運……我心底深處知曉這是幻境，但你卻為何要將這幻境做得如此逼真？這就是幽冥天路的天地意志嗎？要讓我因為親人愛人而承服於天道嗎？」周衍喃喃自語。他知曉，天地不會在乎他的言語。他也知道了，那些發瘋的衝向幽冥天路的修士，絕大部分也必定是看到了他們心底潛藏的那些謎團，那種結果。在這裡，似乎所有心中的困頓，都將要得到解決，所有的疑惑謎團，都要被破解。他心中思量著，立刻，就出現了第二重幻境畫面。畫面之中，是一處古老的森林。森林之中，樹木參天，每一株，都如擎天柱一般巨大，一個人在那巨大的古樹下方，如一隻螞蟻一般渺小。那古樹之下，卻有一群人，一群消失了許久的人。「衍兒，你還活著嗎？我和你母親一直很擔心你，但是我們如今卻沒有辦法離開『天罰森林』，天罰森林裡，還有火魔異族一直想吞噬離無恨玄者的元魂，煉製成聖器之魂的魂引，我們如今面臨極大的困境。風凌竹這丫頭，似乎有些不對勁，她的血脈之中，似乎有古老的意志要甦醒，如果是好事還好，如果是被『天外幽冥』入侵，結果就不妙了。另外很不幸的告訴你，綺夢她……在一次與火魔異族征戰之中隕落了，你不要難過，我們已經為她報仇，殺死了那名火魔族人的少主……」「如今，父親也修煉出了太上忘情劍道，凝聚了太上劍體……」父親的聲音，帶著幾分滄桑與疲憊之意，但是卻又很有力量，他整個人十分飄逸而又深邃，氣質飄忽不定。可周衍卻無法看清晰，因為一陣巨浪沖擊而過，這一幕又完全消失了，如一道氣泡被碾碎一般，忽然就那麼消失了。周衍心神震盪，幾乎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心底深處卻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這些，是真的，是真的。又一個場景出現了，那是一座水晶棺。水晶棺之前，有一個男人在講述著什麼，話語不清晰。但是女水晶棺裡的女子古曦，眼角卻在流淚。她心中在說著：「周衍哥哥，曦兒無能，不僅沒有能幫你，還讓你陷入這麼痛苦的境地，曦兒真想就這麼死去，可是曦兒連去死的能力都沒有。周衍哥哥，你要注意，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周衍哥哥你千萬不要再為曦兒作出任何付出了，因為結果已經注定，無法改變！」「周衍哥哥，你對曦兒的愛，曦兒雖然殘魂一縷，卻完全都感覺得到。你說的每一句話，曦兒都可以聽到。曦兒從來沒有後悔愛過你，但是曦兒後悔讓周衍哥哥你愛上曦兒，因為曦兒不配。如果可以……曦兒希望從來都沒有與周衍哥哥認識過。」「周衍哥哥，你一定要小心這個可怕的陰謀，這個陰謀就是那——」古曦躺在水晶棺裡，但她心中卻說出了很多話。這些話，周衍從來不曾聽見過，但這一次，在這樣的幻境裡，卻聽到了。可是，為什麼這話，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卻被斬斷了？古曦的話語在關鍵的那一刻，忽然斷開了。如有一道劍光，「咻」的一聲，斬天滅地，一舉斬斷了時間與空間，將話語後面本該有的很多話語，都斬殺了。畫面破碎，如古老的法陣忽然崩滅，消失無形。莫名之間，天地之間有風，風聲嗚咽，如泣如訴。寒風刺骨，周衍忽然覺得渾身冰冷，這冰冷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顫慄了起來。一個陰冷黑暗的光幕忽然籠罩了過來，世界忽然發生了變化，下一刻，周衍感覺自己如出現在了宇宙深處一般。四周都是冰冷漆黑的星空，無邊無際的空洞與寂寥，如可以令人發瘋。這個空間，四處都是黑暗與空曠。但在這個空間，卻有一個小女孩茫然的流浪著，她穿著紅色的花布小棉襖，渾身擁有著強橫無敵的幽冥之力，幽冥之力與這個世界的黑暗生生不息的流轉形成了一種平衡，就像是與這冰冷與黑暗的宇宙形成了天人合一般。她身上的小棉襖佈滿了風塵與泥濘，上面還有一些破開的小洞。從破開的地方，可以看到她的小棉襖裡沒有多餘的衣服，能看見粉嫩的嬰兒皮膚。她一直在虛空流浪，似乎在尋找什麼，卻一直找尋不到。「父王……你在哪裡？你不要炎炎了嗎？炎炎錯了，炎炎終於知道，原來不是父王不要母后，而是整個世界欺騙了炎炎。炎炎好後悔，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