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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八章 試刀 文 / 大盜三木

    黃土不答話,也沒力氣答話,這把漆黑的刀非常重,彷彿三山五嶽的力量都加持在上面,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小鯉魚見他憋了半天取出這麼把刀,不由氣道:

    「你這小賊,本姑娘的荷葉是仙家寶貝,都砸不開這死魚的腦殼,這麼把黑不溜丟的破刀有什麼用?快收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有時間,坐下來好好想辦法不是更好?」

    黃土置若罔聞,吃奶的勁都使出來,握著刀往前走。

    老實說,他心裡並無十足的把握。

    這把刀八年前就跟在他身邊,可謂是形影不離,而且賣相極好,上刻有山河川岳、日月星辰、花鳥魚蟲、飛禽走獸、魑魅魍魎……

    遠瞧大氣磅礡,近看精緻奧妙,似乎天地間一切有形之物盡在其中,可謂是包涵天地,形容萬物,天上地下,獨一無二,是珍品中的珍品,無與倫比!

    毋庸置言,如果把它看成一件藝術品,那麼它無與倫比,超越一切!

    黃土曾用它削過兩塊石塊,果然是切痕平整光滑,沒有絲毫瑕疵,效果非常不錯!

    然後?

    然後就沒了……

    是的,這看似無與倫比的刀自出現後,只切過兩塊石頭,其他什麼都沒幹過。

    ……

    天見可憐,黃土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不知道怎麼用。

    這刀極其古怪。

    武器以真氣催動,法寶以靈力催動,這是世所盡知的事實。

    但是,這墨刀就打破了這事實。

    首先,如果把這刀看做武器:

    玄陽真氣夠絕了吧,世所罕見,霸道奧妙,玄之又玄,可謂是獨步天下。

    可黃土就是以玄陽真氣配合天生神體玄陽之體,攜帶玄陽的真諦,也無法催動這刀分毫。

    若強說有的話,就是練了玄陽真訣後,黃土力氣增大了許多,憑著雙臂一晃五百斤的氣力,堪堪能拿得動這刀。

    至於使用,遙遙無期。

    其次,如果把這刀當做法寶:

    他將靈力注進去,多數是泥牛入海,什麼作用都沒有;有幾次甚至被返了回來。

    這玩意比玄陽之體還古怪,對靈力、法力根本沒反應。

    難道是這武器威力奇大,需要消耗的靈力浩大?

    非也!

    黃土隱隱有種感覺,不說自己現在引氣境界剛入門,就算是自己凝成金丹,結成元嬰,也一樣的用不了這刀。

    也就是說,任憑你修仙練佛到何種程度,都無法使用這把刀。

    ……

    真氣不行,法力不行,難道真的是一見只能看不能用的藝術品?

    可也不對。

    第一,這怎麼看都是一把刀啊!

    第二,這玩意非常的重,彷彿上面的日月星辰、山河川岳都是實實在在的,甭管黃土自身的力氣大了多少,都只能勉強提起這刀,根本沒法子使用;若是換成普通人,早就給壓趴下嘍。

    哪有這麼重的藝術品?

    「這玩意到底要怎麼用?」

    黃土不止一次地想過這個問題,後來經過仔細揣摩研究刀身刻畫的花紋,漸漸摸索出一點端倪。

    按照刀上所描繪的意思,只要握住刀柄,就能掌握刀身上所刻有的一切,什麼日月星辰、花鳥魚蟲、魑魅魍魎……都盡在一掌之中。

    承載一切,化生一切,掌控一切!

    只有最為厚重最浩瀚的才能承載一切!

    什麼最厚重?什麼最浩瀚?

    大地,唯有大地!

    所以,古人常說:大地,以厚德載物。

    什麼能化生萬物,主掌萬物?

    土。

    古人云:土,吐也,吐生萬物也。

    唯有土可化生萬物,主掌萬物。

    依照這個想法,刀身代表萬物,那麼刀柄空出的地方就是留給大地的,只有以大地之力才能握住刀柄;才能揮舞此刀,斬妖除魔;才能掌控東西南北、上下左右、過去、未來、現在之種種。

    可,真的是這樣麼?

    黃土無從證明,因為他掌控不了大地。

    不過,雖然不能持刀縱橫四海,但是他且從未懷疑過此刀的鋒利。

    九籐山上的岩石比生鐵還硬三分,只被這刀輕輕一劃,就豆腐似的分為兩半,毫無抵抗之力。

    這烏魚怪鱗甲雖然厚,但是已經被藥翻,一下切不開,大不了多切幾下,早晚能切開。

    不管烏魚怪叫的多歡,黃土也只當它是死物,根本不理會。

    他一步一步往烏魚逼近,每邁出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嘿嘿,今天就拿這烏魚怪試試刀!如果能砍死,那就說明這真是把武器;如果砍不死,那就說明我的使用方法不對——又或者,這真是把藝術品。」

    烏魚怪不能動彈,卻斷然不懼,見他面紅耳赤,滿頭大汗,以為他是被自己嚇破了膽子,不由更是猖狂,對小鯉魚哞哞怪笑:

    「小賤人,本妖經過兩百年的修煉,早已是金剛不壞之身,刀槍不入;這小畜生已經嚇破了膽子,失了心神,你再喊也沒用,還是快快從他身上搜出解藥,向本妖臣服,叩頭賠罪,獻上自己,供本大爺玩弄,還可保全自己的性命;否則的話,哞哞!」

    這魚怪污言穢語,似乎認定黃土小鯉魚傷不了它。

    「無恥!」

    小鯉魚一聽,俏臉一變,祭起荷葉,沒頭沒腦朝烏魚怪砸去,卻只聽的一陣乒乒乓乓亂響,任它每一下都有斷金裂石之威,卻傷不了對方分毫。

    她奈何不了烏魚,瞥見黃土猶自握著刀歪歪斜斜,把自己的喊叫當耳邊風,不由一陣氣惱,一指荷葉,忽地朝黃土砸去。

    「你這個偷我家的東西的潑賊,還不把你的廢銅爛鐵丟掉,想辦法讓這個無賴閉嘴,不然我就用荷葉敲死你!」

    黃土將兩條魚精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卻不敢分心插嘴,見這小鯉魚氣急用荷葉打來,不敢怠慢,趕忙往旁邊一撤身,險而又險地躲過荷葉。

    小鯉魚見他躲開,嬌喝一聲,還要繼續追打。

    那烏魚怪見這兩人起了內訌,更是得意,叫的更歡。

    正在他們一個打一個躲內訌時,烏魚怪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原來這老怪妖法高深,已經悄悄逼出一部分藥力來:

    「哞哞,你們這兩個蠢物,都給本妖消停吧!」

    說完之後,稍稍搖頭擺尾,哞哞怪笑。

    小魚精正要追打黃土,突見老怪動彈,不由嚇了一跳,正要收回荷葉,那知道口訣念的晚了,正敲中黃土的後背。

    黃土一個不小心,腳下被枯枝絆了一下,站立不穩,跌跌撞撞就往前倒。

    烏魚怪見黃土撲來,彎起尾巴,就朝黃土掃來。

    「小畜生,你暗算本妖,罪大惡極!和你的廢銅爛鐵一塊見鬼去吧!」

    這怪被黃土暗算,恨極了他,用了八成力氣,鐵心要把黃土拍成肉餅。

    「小心!」小鯉魚見黃土危險,連忙大叫。

    黃土斷然不懼,不退反進,奮力舉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給我斷!」

    「哈哈,我的鱗甲刀槍不入,你一個鄉村野夫,也妄想……」

    「噗!」

    未等烏魚怪話音落地,漆黑的刀身已經迎上了魚尾。

    刀鱗相接,墨刀像是切豆腐似的劃破魚鱗,幾乎沒有任何阻滯地切進了魚體,將魚尾連帶魚皮、魚骨、魚刺一股腦切了下來。

    兩米長的尾巴被切了下來。

    烏魚怪一分為二。

    黃土和小鯉魚濺的滿身是血。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片山林;被切下來的一米多長的魚尾失了支撐,啪嗒掉在地上,猶自不住地跳動。

    小鯉魚不顧滿身污血,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黃土,結結巴巴:

    「這……這……這怎麼可能?老怪有足足兩百年的道行,週身刀槍不入,我的仙荷都打不動。在這個黑不溜丟的破刀面前,怎麼像是豆腐似的?這怎麼可能?」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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