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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奇遇仙獸 文 / 銀月舞

    話說樸凌、司馬原、皇甫朝雪一行人隨巴中「威遠」鏢局已徒步行走多日。因蜀山密令樸凌等弟子前往遵義密查魔頭線索,並囑咐道一路保護好鏢車隊伍,極可能途中將會遭遇變故,故一干少年一路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即使夜間滯留歇息,他們也會輪流執夜。孫棧、黃玄等自是對幾位敬佩有加。雖說行途勞累,但是有皇甫朝雪這個「活寶」在,眾人自然歡樂不少。正是:「行途千里,汗浸滿衣,不曾滯停半日。相伴十眾,笑彌風塵,只因取樂一人。」

    「喂,我說黃臉哥,這要多少時日才能到達什麼遵義啊,這腳都讓磨出泡了,不走啦不走啦……」皇甫朝雪突然停下來,抱怨道。說著,還就地而坐,按捏起腳來。之前醒酒後表現出的俠女氣概又蕩然無存了。

    「哎,我說皇甫女俠,你這一路真是故事不斷,一會肚子餓走不動了,一會腳又磨出泡不能走了。一向自稱神通廣大的你一代女俠,怎麼走個路都如此受罪?哎,一代女俠,徒有虛名啊!」司馬原果真第一個站了出來對其數落一番。

    「哼!難道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腳都是很嬌嫩的,哪像你們這些大腳大手的男人!憐香惜玉都不懂,還自稱什麼『俠盜』,我看你才是名不符實呢。五十步笑百步,悲哀,悲哀,悲哀!」朝雪嘟著嘴,刻意提高嗓門反諷道。

    「哎,聽我說,我可早就不是什麼『俠盜』了,過去的英雄事跡,如今都已如過眼雲因,不提也罷。至於那個稱號,可是你一直在往我身上強加。本少俠現在是蜀山仙士,出家人嘛,六根已淨,前塵之事,早已拋之九霄雲外,所以以後別再盜不盜的,聽起來多麼不雅。」司馬原伶牙俐齒地自辯道。

    「切!真不害臊,剛才還自稱少俠呢,你看看咱們樸凌師兄,沉熟穩重,哪像你就會欺負女孩子。不走啦不走啦!」朝雪不依不饒,更加堅定了「罷工策略」。

    「也罷,已經連行半日,大伙想必也都累了,不如稍作歇息,再繼續趕路,大家意下如何?」黃玄突然提議道。

    「我同意!黃玄大哥就是比某些人善解人意多了,哼!」朝雪又拍掌又擺肩,一臉得意,說著,還壞壞地偷瞄了司馬原幾眼,心想:「這下你個司馬大俠孤掌難鳴了吧。」

    「呦,之前還黃臉黃臉的叫,現在改稱大哥啦,真是變臉比孩子還快。哦,我忘了,你本來就只是個只會哇哇叫的小丫頭片子。」司馬原繼續挑戰著朝雪的承受能力,得意地回擊道。

    「懶得理你!話不投機半句多,本女俠決定對你的惡意言論攻擊保持緘默。」朝雪這突然變的機智起來,見說不過司馬原便打出沉默牌。

    「司馬兄,你就不必跟朝雪姑娘抬槓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兩人各讓一句,咱這耳邊也清靜的多。孫鏢頭,不如咱就先不急著趕路,歇息片刻,再繼續走,你看如何?」樸凌雖自覺得司馬原和皇甫朝雪這一路的嘴上交鋒給這一路行程增添了不少樂趣,但是也不想看到兩人偶爾玩笑過火傷了和氣,便打起了圓場。

    「那就依眾位之意,歇息半個時辰再繼續趕路。」孫棧眼見幾位少年要求歇息,也不好強求趕路,便清了清嗓,對著隊伍喊道:」兄弟們!都停下來,就地休息一會!」聽到孫鏢頭的喝令,大夥兒都停了下來。

    「大夥兒都餓了吧,我這去獵點野味來,填填肚子。」樸凌見大家都半晌沒吃東西了,體力受到了極大影響,就倡議去獵物充飢,說著提起了長槍,準備離開。

    「樸兄,你我一同吧,此刻悶得慌,與其跟某些人於此鬥嘴,不如到周圍施展些真功夫。」司馬原這席話大夥兒自然是聽出了言外之意,都偷偷捂嘴,不敢笑出聲。

    「切!還真功夫,別被野獸給吃了。」皇甫朝雪自然與眾人一樣聽出了司馬原的「不友好」之意,嘀咕道。

    「那就多謝女俠好意了,不過本少俠遠遠要比你想像的強的多,到時候可別第一個嘴饞。走了,樸兄!」雖說皇甫朝雪方才幾句話說的聲音不大,倒是沒有躲過司馬原的耳朵。

    「那各位稍候,我們這就去了。」說罷,樸凌提著長槍向叢林走去,而司馬原也緊隨其後入了叢林。正是:

    「誰曉山路難,野味鉤中餐。幸有數俠少,免得腹難堪。」

    樸凌、司馬原進入叢林,一左一右分別向兩個方向輕佻著腳尖一步步前挪,生怕嚇跑了周圍可能藏躲的獵物。

    「哈哈,小東西,原來藏身此處,總算發現一個。」樸凌看見一個綠腦袋略探出嫩綠的草叢,微晃著,這不仔細看,還真的發現不了。總算發現了一個目標,樸凌自是欣喜萬分。於是,一個長槍刺過去,怎料「綠腦袋」嗖地一聲向前躥去。樸凌心想:「這……怎麼可能,這世上竟然會有獵物能逃過我樸凌的十尺長槍,甚怪!」樸凌初次「折戟」,又羞又惱,豈肯罷休,這便立刻追了過去,也顧不得什麼聲響了。可惜樸凌他:

    「雖已道家人,卻未入道門。長槍縱犀利,獵物走綠籐。」

    「哈哈,看你還跑,吃我一槍!」待樸凌再次追上獵物,又要一槍刺將過去,誰料突然聽到一聲:「你個修行家人,竟然意欲殺生!可惡!」樸凌被這一聲立即嚇出了冷汗,感覺猶如師父責罵的口吻。這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個頭不過六尺的小少年。

    「哎!我明明追捕的是個獵物,怎會突然出來你這麼個小屁孩!何方妖孽,快如實道來!」樸凌揮著長槍,斥問道。

    「喂,我可不是什麼妖孽,而是仙獸。再者,我更不是什麼小屁孩,我的年歲可比你爺爺的爺爺還要大。」小少年傲慢地回道。

    「休得胡說!看你年歲不過十七八,竟如此誇口,你倒老實招來!」樸凌更加厲聲地喝斥道。

    「十七八?我可已經500多歲了!當年神弓射仙山,我可是親眼目睹過的。『神功射仙山』,聽說過沒?算了,諒你也沒聽過。修行子弟,還妄圖殺生,一定是個假道士。不與你多說了。」小少年一臉不屑地回道。

    「哦?這個傳說,倒曾聽聞過。說的是數百年前,一位瓊華派弟子親手用神弓射落了飛昇的瓊華派,莫非此傳說是真的?」樸凌忽然回憶起當年在《仙家異志》中讀過的故事,與小少年的描述倒是剛好吻合。

    「喝!總算還有點見識!說了怕你不信,那位使弓的神人便是本仙的故交。本仙修行尚淺時,還是他把我從魔牙下救出。你倒好,同為修仙子弟,竟然企圖殺生!」小少年這倒反過來教訓起了樸凌,羞得樸凌紅透了脖子根。

    「前……前輩,在下樸凌為剛才得罪之處深表歉意。無心冒犯,還望海涵。」樸凌見果真是個已有數百年修行的仙獸,立即拱手致歉。

    「嗯,不錯,孺子可教!見你誠懇認錯,本仙便不深究。聽你方才肚子咕咕叫,想必是餓著急了吧。我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果林,你隨我前來採摘,以助你果腹。」說著,小少年立刻又化作仙獸模樣,揮動著翅膀向前飛去。樸凌無奈,這本欲狩獵的,今卻被獵物「狩得」,搖搖頭,只好跟著前去。

    樸凌未曾狩得獵物,司馬原運氣也不佳。在林子裡晃悠了半個時辰,除了驚飛了一群群飛禽,一隻走獸都沒發現。想當初司馬原一直以奸商貪官為目標,何曾對飛禽走獸打過注意,這次倒真是上了一堂深刻的實踐課。「哎,這次無功而返,我司馬原定要一世英名盡毀了,那個對頭,三寸不爛之舌能饒了我嗎?方才真不該逞強,這差事交由樸兄他一人做也便罷了,也不會落得個奚落。罷了,外行人幹這等外行事,倒算不上丟人,回了再說。」司馬原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雙手空空地向鏢隊走回。正是:

    「當初入戶千百旦,今朝歸程兩袖空。不為薄面自逞強,何須忌憚面冷風。」

    話說自池炎尤壽陽余府一別已有近百日,余茜因思念炎尤過度已病侵嬌體,正是:「情深意濃念遠郎,體嬌心悴褪芬芳。怎奈念郎尋母去,此時無暇思故鄉。"「小姐,您快喝了這湯藥吧。不是我說您,您大不必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您只有養好身子,才能盼到再次見到池公子的一天。您這樣不吃不喝甚至連藥也不用,萬一折了身子,老爺夫人都會心疼難過。」紫霞端著剛熬好的長白山野山參輕步走進余茜的房間,如是勸慰道。「哎,小姐也著實可憐,明明自己心有所屬,卻不能和心上人雙棲雙宿。就不明白老爺為何那麼固執,如今小姐都病成這樣了,難道就當真不能退一步嗎?」紫霞心裡嘀咕著。「紫霞,最近有池公子的消息沒?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還沒回來麼?」余茜自從聽聞東京村魔物襲村一事後,一直致力打探赤炎尤的下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已有一個多月了,還是沒能回來覆命。想到至今池炎尤生死未卜,余茜自是茶飯不思、夜夜夢魘。終由於過於牽腸掛肚,落下病根。「回小姐,目前還沒消息捎回。吉人自有天相,小姐您也不必過於憂慮,池公子武藝超群,又機智聰明,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定會逢凶化吉的。」紫霞放下手中盛有參湯的瓷碗,走近余茜,握住她纖細而無力的手哭嗆道,「小姐您定要愛惜自己的身子,看到您瘦成了這樣,紫霞心中萬般不是滋味。都是紫霞沒用,一點都幫不上小姐,紫霞該死,該死……」這說著,紫霞抽出手掌大力朝自己臉上扇去。「紫霞,你別這樣,這事怎麼能賴你呢。自從你跟了我後,總是被我的事情牽連,除了老挨爹的罵,還經常因我情緒低落而被冷遇。現在真正能給我親人感覺的,就只有你了——好吧,這些參湯,我都喝了。謝謝你,紫霞。」看到紫霞如此自責,余茜心軟了起來,接過參湯,一飲而盡。只見淚花躥出眼眶,滴落碗中。正是:「滿面愁情淚漣漣,碗中苦影眉毿毿。」「小姐,這才對嘛!看到您現在這個樣子,紫霞太開心了。打今個起,紫霞要天天逗小姐開心,只有心情好了,身子才能很快的好起來。」見到余茜願意喝湯了,紫霞終於放下了一直懸在心頭的石頭,樂呵呵地對余茜說道,這邊說著還邊做起了鬼臉。「紫霞,謝謝你,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經過你這麼一逗,現在開心了許多。你說的沒錯,我一定要振作起來,直到找到炎尤大哥。」被紫霞方纔的一逗,余茜差點笑了出來,臉上愁容頓時已然散去。「小姐,您先好好歇息下,紫霞這去把您現在的情況稟報給老爺、夫人,好讓他們寬心。」說著,紫霞拾起湯碗,準備離開。「紫霞,先別!你能……能扶我出去散散步嗎?在這房間裡呆久了,覺得悶得慌,想到外面透透氣。」余茜突然喊住紫霞道。「散步?小姐您的身子現在還很虛弱,尚需繼續調養,外面刮著大風,怕您這身子經不起這般折騰。改明日您身子痊癒了,紫霞就同您出去走走,您看成不?」紫霞對余茜勸慰道。「哎,好吧,我說不過你,那就改天再出去。麻煩你代我跟爹說聲,女兒讓他費心了,很對不住他。」余茜對紫霞托付道。「小姐,您就不用跟老爺這般客氣了。父女心連心,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老爺的做法不一定是對的,但是用心都是為您好。您不跟老爺計較,他就定會很開心了,哪裡需要謝不謝的。」紫霞努力開導著余茜。「我怎麼會跟爹計較呢,我的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給的,我哪裡有資格計較。好吧,你先退下吧,我先休息了。」「是,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說罷,紫霞退出了閨房。余茜躺在床上,又是無限的哀思。正是:「癡情女,滿面寒霜,無聲念情郎;貴千金,遍身錦帛,盡淚濕薄裳。」數天後,余茜的身子康復了許多。紫霞見到家中小姐下了床來,這便領著她步出余府,到城中散一散心,也順便打聽下池炎尤的下落。余茜與紫霞行走於城中街道,邊走邊四處張望,只期待與炎尤瞬間的偶遇,儘管余茜心理很清楚,要想在這壽陽城中碰到炎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她依然給自己保留著希望。而這希望便是她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壽陽街道攘攘熙熙、熱鬧非凡,但余茜的心底卻是落寞孤寂的。如今,她可以訴說心思的人,便僅剩下她的貼身丫頭紫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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