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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偶遇 文 / 銀月舞

    小老鼠望著大家希冀的眼神,又聽到景曜勉勵的語氣。進退兩難。他把心一狠,雙目一閉,道:「我叫蕭舒,小名小老鼠」。

    景曜點點頭,給了他個讚許……。

    「近兩日,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班上應該不會來,我希望大家不要再墮落下去,你們正值青春年少時,青春是自己的,也是無價的,你們要好好珍惜。以後我不在,沈漫妮同學負責一下。」等所有的同學介紹完,景曜語重心長對著同學們說道。

    學生們都點點頭表示同意。突兀的,大家的目光都向後轉動,順眼看去,大塊頭又再搞怪,景曜覺得這個憨厚的學生也該好好培養。淡然一笑,道:「大塊頭給你個護花的責任,以後你幫沈漫妮共同管理班級」。

    學生們都會心的一笑,師生的關係親密無間。看著四十個學生都露出了笑容,景曜喜出望外。一笑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三天後卯時一刻無弼森林前集合,我給你們一份驚走出三年十五班,景曜收穫了一份開心,一份滿足。沒有哪個學生不想成才,而是那個老師願不願意看到人性的閃光點。他堅信,不用多久他的學生個個都將是帝國龍鳳。

    倘佯在花海,樹木包圍的小徑,景曜有些不願,不願離開仲尼學院,院內清幽的環境,班上單純的學生,都能給他片刻的寧靜,深深的沉迷。可是,肩上扛負的責任,爺爺的遺言,師傅的期望,傭兵團的未來,容不得退縮。

    正當景曜想著心事,突然,他皺了皺眉。感覺有人目視著自己。順著目光,景曜也凝視著對方。片刻的目光交流仿若隔世。兩人都挪動著嘴唇,卻是無言。

    景曜吃驚的望著前方的華逸。數月不見,他的臉上已經續上了一層淡淡的鬍鬚。面容憔悴的讓人心疼。眉心更是縈繞著一絲戾氣始終揮之不去。

    靜默了許久,華逸還是打破了僵局。開口道:「景兄,沒想到還能再見。滄月呢,為何沒有同行?」

    對於景曜,雖然年齡不如他大,也偶爾開景曜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在心靈深處總是保持著一份敬意。將他當成自己的兄長。

    景曜一怔,黯然失色。隨即悲從心來。想到身死的月兒,這是他心中無法磨滅的傷痛。兩人相處時間不長,沒有山盟海誓的宣言,沒有驚天動魄的戀情。但是彼此間卻有股淡淡的情愫索繞著兩人。她的悲傷,她的每個笑容,她那靈動雙眼閃過的一絲俏皮,都在景曜的腦中不曾揮去。

    他喃喃自語道:「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她,我不該交她魔道功法,讓她走火入魔。」

    雙目雖已閉,淚水卻灑滿兩行。

    華逸頗具感慨,看著喃喃自語,形體瘋癲的景曜輕歎一口氣。一個如此優秀的年輕俊才,文武雙全。也是難逃情之一字。走過去拍拍他的後背,輕輕呼喚他的名字。景曜仿若做了個噩夢。夢醒時,他的情緒也恢復了良多。只是眼角的淚珠卻不曾褪去。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華逸見景曜的情緒已經穩定。才開口問道:「景兄,所來為何,是為華逸而來?」

    景曜精神還在恍惚,聽到華逸的聲音,暫時拋下了心頭的思緒。鬱鬱寡歡道:「這事說來話長,還是說說你吧,最近過的可安好」。

    華逸強顏歡笑。那笑聲說不出的淒涼。愁眉鎖眼的問道:「我還能過的好嗎」。

    看到華逸淒涼的笑聲,景曜也是暗呼糊塗。心中念叨月兒,以為老友相見,就隨口一問。但是滄朗事出。這個年輕人背負著殺父之仇,毀家之恨。最重要的是知道仇人是誰而不得報,那種心情常人恐怕難以理解。

    景曜仰頭望天。既然天地不仁,我便逆天。一字一頓的從口中吐出:「華逸,相信我,華家的二百多個弟兄不會白死。我景曜對天發誓:在有生之年一定手刃兇手,替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華逸抬起頭,目視著景曜。渾濁的雙眼中帶有一絲神采。彷彿感覺到華逸的轉變,景曜也注視著華逸,四目對視。良久,兩人都瘋狂的大笑。可是在那笑容之中摻雜了一股淡淡的苦澀。

    「景兄,讓我跟著你,我要親手手刃敵人,拿著它們的頭顱來祭奠我華府兩百多餘弟兄的性命。」華逸充滿堅定的看著景曜。

    景曜點了點頭。不過看到他滿身的戾氣,還是提醒了一句,道:「靈慾兩族勢力龐大,一定要謀定而後動。切忌被仇恨迷失自己,擅自行動」。

    華逸點點頭,景曜暗呼一口氣。看著時間不早。二人不約而同向院外走去。剛到門口,沒有梧桐古樹的庇護,就感到漫天的晨光照射,華逸頭一抬,發現已過正午。

    「景兄,你看都過了飯點,這附近最近新開了一家酒肆,味道十分不錯。特別是一道佛跳牆被傳的沸沸揚揚。你我許久未見,不若一同前往。在那,我們可以好好討論一番,看該如何對抗靈慾兩族」。華逸一愣神後,對景曜發出了邀請。

    其實他對於佛跳牆毫不在意。吃什麼都如同嚼蠟。只是許久不見兄長,總該有所敬意。最主要的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詢問,該如何完成自己的復仇之路。

    景曜一怔,看來又是一位老友。只是不知黃大福有沒有親自前來。對於那個奸商,景曜印象深刻。沒想到才寥寥數月,他就將生意做到了帝都,還真是不容小覷。

    跟上華逸的腳步。兩人在一座堪稱豪華的建築前停足。仔細打量一番,景曜暗自心驚。畝大的一片建築,門**大大的寫著「天下第一味」。這酒肆無論哪方面都超出滄朗的數倍。

    順門而入,景曜又是一驚,一排排小八仙桌井然有序的排列,目測能有上百。雖然已過飯店,依然是人山人海。幾個小二披著毛巾,急急忙忙的跑來跑去,熱情服務著每一個客人。

    過了一會,一個夥計上前。巡視了一番。確定滿客。才不無可惜的對著景曜二人陪著不是道:「對不起二位,本酒肆已經客滿,您們是等等,還是去別家看看」。

    華逸轉過頭對著景曜一看,顯眼讓他拿主意。酒肆的夥計也把目光朝向了景曜。

    景曜一笑,緩緩開口道:「你們酒肆的掌櫃的黃大福吧,如果是,就說故人來訪」。

    酒肆的夥計仔細的打量兩人。二人都很年輕,但身著不凡。雖不是錦衣玉袍,但也是上好的綢緞。剛說話年輕人的風輕雲淡,也給了他以信服的感覺。不敢放恣,慌慌張張的向樓上跑去。

    黃大福聽到有故人來尋,也是一愣。但還是施施然起身。

    半響,一個大腹翩翩的身影從樓上浮現在景曜的眼中。景曜一笑,這個黃大福的身材又豐滿了不少。

    黃大福順著樓下的目光看去,一怔後,眼中也是滿是驚喜。在樓上就對景曜一拱手。腳下的腳步也是加快了少許。地板發出「工、工」的聲響,也是驚得吃飯的食客不住的瓢眼,暗自猜測這兩個少年的身份。

    「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一直以來,都在找尋公子已報大恩,可惜一直不得見。今日,黃某的這聲謝謝也終於可以出口。以後公子若有什麼差遣我黃大福發誓,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黃大福一路小跑下來雖是喘著粗氣,但對於有著大恩的景曜還是表達了一份敬意。

    景曜付之一笑,沒有言語。對於這種商人,小恩小惠或許會報,一旦危及性命,恐怕跑的比誰都快。

    見景曜不答,黃大福毫不氣惱。只是流動的精光還是被景曜撲捉。景曜也不在意。黃大福客氣的領著兩人向樓上雅間而去。一邊命令著夥計上些好菜,又在夥計耳邊低語幾句。才緊步跟上兩人。

    「公子,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前來,佛跳牆也沒事先準備。不若晚上再此用餐,我一定給你們補上。對了,這次還有兩個故人同我前來,我已命夥計前去召喚」。看到景曜一愣,黃大福嘿嘿一笑。

    在雅間坐定,一會敲門聲響起。黃大福挪動著龐大的身軀跑去開了門。景曜順眼看去進門的卻是王二和木森林。三人相見,也是意外的驚喜,難免客套一番。王二如願以償的當了帝都天下第一味的主廚。完成了多年的夢想。木森林在景曜的幫提下,當了萬青的徒弟,在自己的努力下,也成了一個廚師。

    客套一番後,酒肆還在做著生意,幾人告辭退去。唯獨木森林說什麼也是不肯。對於這位知遇之恩的人他有太多的話要說。可是當要說時,卻無從說起,只剩下一個勁的道謝。景曜一笑,對著木森林點點頭。道:「好了,森林,你已經感謝過了,更何況,那只是適逢其會。你用自己的善良贏得的,沒必要謝來謝去」。對於這個年輕人的淳樸,景曜很是喜歡。暗暗想著是否收為己用。可是自己的道路很是難走,還是讓他自己選擇。遂開口道:「森林,以後有什麼打算,不若跟著我如何」。

    木森林臉上一喜,而後想到什麼,歎了口氣:「公子,我很願意,可是除了做飯,我什麼都不會」。

    景曜一笑道:「人生來不是都會的,你以前不也不會做菜,短短數月,你就能達到這個地步,足以說明你的天賦和悟性。只不過,我的道路很難走,稍有不慎,面對的將是死亡,你還願意嗎」?

    木森林一愣後,不假思索的點頭。從景曜幫助他之後,木森林就發誓總有一天要報答景曜,現在時機到來,他毫不猶豫。

    幾人草草吃了幾口,就準備離開。

    在聽到木森林要跟著景曜,黃大福一怔後,也點了點頭。

    離開天下第一味,三人緩步行走在大街上,各自想著心事。景曜一歎,先開了口:「華逸,既然你要跟著我,前路漫漫。你現在的修為尚淺,老師恐怕當不成了。」

    華逸點點頭,他知道敵人的強大。

    景曜一怔,眉頭一皺。隨即大驚失色。命令著華逸、木森林去滄府等他,人已翩翩而起,向僻靜山野飛馳而去。

    華逸和木森林對視一眼,都感到彼此的擔心,可是卻是徒勞。兩人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修煉。

    ******

    「桀桀,景曜在我魁、鬾、魓三老面前,你認為跑的了嗎」。在景曜的身前站著三個魁梧的黑衣人。每人的身前都拿著一柄一人高的狼牙棒。從湛黑的雙眼、嘶啞的聲音就能確定是靈族無疑。

    景曜一驚,這三人居然後來者居上,他剛察覺就閃身離開,而這三人竟然已在自己身前。景曜剛想放出神識查探一番,不料,對面三人的氣勢陡然一升,將他的神識反彈。景曜虎頭一甜,一口血湧上心頭。他咬了咬牙,硬生生將那片猩紅吞入腹中。

    鬾輕蔑的看了一眼景曜,嘴中發出一絲不屑:「就你這廢物,要不是魅這個妖女說炎陽事大,我早一棒敲碎你的腦袋」。

    魓一揮狼牙棒,發出桀桀的笑聲「敢殺我靈族之人,誰給你的好膽和我們作對。老大,老二。你兩歇歇,就這輔星中期的修士,我一人一棒足以」。

    魁比較沉穩,聽到兩人之話搖了搖頭。道「鬾說話注意點,魅雖是欲族使者,但你我三人只是靈族的使徒。切莫背後議論,小心隔牆有耳。要是破壞了靈慾聯盟,你我性命堪憂。炎陽現在出現絕世強者,你我三人偷跑回來,還是速戰速決」。

    景曜一怔,魁這般膽大的說出,只怕是不想再留自己性命。若是三人聯手,自己根本不是幾合之敵。心思一轉。對著魓做了個挑釁的眼神。嘴中也是毫不留情的嘲諷道:「就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居然還大言不慚,還一人足矣!哼、哼。若不是有你兄長相助,你能接我幾招。你也就能在它們的庇護下苟延殘喘罷了」。

    魓一怒,嘴中發出「嗷嗷」的吼叫。眼中帶著漫天的恨意看著景曜。可是大哥的命令不曾下達,也不敢輕舉妄動。轉頭帶著哀求地語氣對著魁,道:「大哥,在炎陽我就憋著火氣,現在你再不同意讓我單獨殺了他。以後兄弟的情分就沒了」。

    魁無奈的點頭。

    魓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仰頭長嘯一聲。手持狼牙棒對著景曜。道:「你的死期到了,先吃爺爺一棒」

    景曜目光閃動,腦中飛快的轉動起來,這魓身材魁梧,手持巨大兵器。應該是力大體壯之輩。可能會在身法上會略遜一籌。但按狼牙棒的份量,絕不能讓其沾上分毫。

    正在景曜不停思索中,魓帶著巨大狼牙棒由遠及近,向景曜攻擊而來。動作竟然異常的敏捷。手中揮舞的兵器更是無物般的輕巧。景曜見到此景,臉色也是一變。下一刻就猛提一口氣。縱身飛躍,堪堪逃過魓的一擊。

    魓大感意外,哼了一聲後,就繼續揮動手中的狼牙棒向景曜攻擊而來。他的每次揮動手中兵器,都能帶起一股狂風,整個人大開大合下,彷彿變成人形猛獸一般,看起來是在是威不可擋。

    與他相反,景曜根本不和狼牙棒碰撞分毫。只是化身一道白光圍著魓轉動個不停。偶爾有機會放上一招就跑。景曜雖然看起來凶相環身,可是總是差之毫釐。

    如此情形下,魓縱然勇武遠在景曜之上,卻也氣的破口大罵不已。

    但景曜對此根本視若無睹,只是繃緊著臉孔,繼續圍著魓來回轉動。此刻的他,看起來輕鬆無比,實際險象環生。光是狼牙棒帶起的勁風,就足以讓他耳轟眼鳴。稍有差錯,必被狼牙棒擊中,恐片甲不留。

    遠處魁、鬾見此情形,心中更加訝然。魓的厲害,他們再清楚不過。就算三人平時切磋,幾人也是相差無幾。沒想到會被一個輔星中期的修士打的沒了脾氣。所幸的是在魓的攻擊下,景曜看似飄逸,靈活。實際已是強弩之末。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對方的修為不高,若是再等幾年的話。就算三人聯手,恐也難以佔到便宜。現在嗎?他自然沒有這個機會了。魁看到這裡,心中的殺機更盛。對著有些魯莽的魓喊道:「老三你沒吃飯嗎,別給他喘息的機會,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趕緊解決到,好回炎陽。要是被魅發現了,我們恐沒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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