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水落石出2 文 / 滋飯團
明知不可為，而逆流而上，這就叫膽識。可是光憑膽識是遠遠不夠的，更多的時候，膽識是需要建立在實力上面的。面對的是少林唯一一個慧字輩的高僧，其武功絕不是比他小兩倍的武當弟子所能夠抵擋的。
可是幸好，武當武功裡還有個劍陣，武當兩儀劍陣。兩儀劍陣一旦發動，其威力必然大增，遠遠大於了兩個單體合計的威力，所以他們顯然更有資格能多檔慧覺一會。
他們只需要拖一點時間即可，因為他們相信他們有後援。帶領他們一起外出的是靜虛，他必然就在附近。憑靜虛的武功再加上他們的兩儀劍陣，未必不能和慧覺相持。
「靜虛道長果然瞬間出現了，他的出現使得兩名武當弟子信心大增。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所站之處的大樹後，一柄長劍悄無聲息的刺了出來，插入了他的背心處。」鄧霖歎了口氣說道，惋惜之意溢於言表。
靜言的臉色瞬間漲成了紫紅色，就像是一塊被煮熟的豬肝。所有人的眼光都移到了靜言身上，他們當然知道這偷襲之人正是靜言了。
「看來武當的品行似乎也不見得很好啊。」寂慈悠然說道，顯然他對剛才靜心掌門的那句話耿耿於懷。
靜心的老臉卻沒有一點變化，眼睛裡的笑意反而濃了起來，看得出，他對於寂慈的言語攻擊是免疫的。
在二老交心的時候，鄧霖卻說了下去：「靜虛道長內力深厚，一旦被制，同時一掌按向了身後，可惜卻只是擊倒了那棵大樹。」
「靜虛師弟的武當棉掌功力極其深厚，樹幹應從正中開始裂開，然後餘力才緩緩的延伸到四周。」靜心掌門收放自如，一旦遭遇正事，他早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掌門說的一點沒錯，從樹幹斷裂處來看的確是這樣子的。」鄧霖點頭附道。
靜心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向著靜言說道：「原本你們就算準了鄧霖的行路時間，所以一旦得手後，你們兩人便把靜虛師弟以及寂善師弟兩人的屍體搬入了附近的小屋中，引誘鄧霖前來頂罪。二師弟，你們好厲害的計劃啊。」
靜言卻突然一陣獰笑，顯然被鄧霖說到了痛處，可是臉上卻仍然現出了不甘心的神情，只見他臉頰青筋一陣抽動，目中的凶光卻緊緊的盯住了鄧霖說道：「我們的計劃不可謂不完美，只是我想不通為何你卻像是親眼看見一般？」
「因為是靜虛道長告訴我的。」鄧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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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劍都來不及拔出就死了，當然是出自於偷襲了，也證明了是被「自己人」所殺，靜虛道長臨死前毅然的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棄劍。
武當門人，對於劍非常的重視，尋常江湖人士都很少捨得棄劍，何況武當靜虛道長。更何況靜虛棄的是帶鞘的劍，其中之意已經非常明瞭了。
鄧霖卻一揚手，從背後抽出了一把長劍來。靜心掌門的眼睛一亮，這果然是靜虛的劍。
鄧霖的手卻沒有停下，他緩緩的抽出了劍身來，動作非常的慢，當然是為了讓在場的人看清楚劍身的樣子。果然劍身一旦離殼後，顯得光滑無比，根本就不帶一絲血跡。
靜言的眼神開始渙散了，沒想到一點小小的疏忽便能置他於死地。「那你們呢？你們兩個從沒有遇見過鄧霖，為何卻能和他並肩演戲，難道你們早就懷疑上我們了？」靜言的聲音已經輕了許多，顯得中氣全無，也許連他自己都對自己很失望。
靜言和慧覺是連夜趕回武當的，論速度絕對在鄧霖之前趕到的，而之後，兩人便一直在掌門身邊了，按理說兩大掌門是沒有時間去分辨自己的「告白」的真假。
靜心搖頭歎息著，臉上卻第一次現出了鄙夷的神情道：「武當弟子在那裡附近至少有二十三個，人過去查看需要一天，可是鴿子來回只需要三個時辰。」
寂慈則冷冷的補充道：「對於我們來說，唯一不解的是你們為何沒有埋葬同門的屍體？」
兩大掌門平日裡似乎口角不斷，可是在關鍵時候，兩人卻出奇的一致。
靜言的裡藍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終於知道自己最大的破綻在哪裡了。
靜言不甘的追問道：「那剛才的決鬥難道是假的？我看得出你沒有留力，否則你不會輕易的使出了太極劍義。你們明明沒有說話，為什麼能達成默契？」
鄧霖笑了笑說道：「決鬥前我看了一眼兩位大師，竟然看到方丈大師對我眨了下眼，而靜心大師也沒有任何殺氣出現。當時我心裡愣了下。所以下決定賭了，答應決鬥。」
靜心真人也附和道：「沒錯，我沒有留力。」
鄧霖苦笑道：「靜心掌門的武功只能說是返璞歸真，交手的感覺就是在下棋一般，首先在我身邊各處好像都被佈置了機關埋伏，使得我不敢輕動。我更不會留力，否則馬上就敗了。」
「鄧公子過謙了，你的青色小刀變幻莫測，老道從沒遇見過，假設真的全力對決，我也沒把握能抵得住。不過鄧公子最後暗綠色刀氣實在是霸道，差點破了我的真氣啊。」
鄧霖苦笑道：「大師，您給我的壓力實在太大，我已經連呼吸都快要不行了，身邊已經是滿是機關，這盤棋的結局必然是我的難局，再拖下去肯定穿幫了。我當時實在是像吃了黃連一般。」
「老道我也有苦說不出，看到你用刀劃破自己手心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
寂慈這時候才說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靜言，老衲只想知道為何你可以聯合慧覺師叔做此事情？」
靜言聽了後卻忘情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們兩個道貌岸然的人居然還這麼來問我,你們兩個也不想想，你們怎麼坐上掌門要職的？你們配嗎？」
說到這裡，靜言似乎激動起來，臉漲得通紅：「慧覺乃是當今少林輩份最大的，為什麼少林掌門卻是你寂慈？沒錯，他確實塵心未了，武功並不是第一，但是一個師侄做了掌門，而他連先前的藏經閣主持也做不到。你覺得他沒有怨恨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權利乃身外之物，慧覺師叔始終領悟不了啊。」寂慈雙手合十念了下佛，同時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靜言轉身對著靜心也咆哮起來：「還有你，你有什麼資格做武當掌門，不就仗著師傅多傳了幾句純陽無極功的精要口訣嘛，不然論武功，你根本不是我對手。論天分，你也比不過我。你不過是仗著大師兄的名分，霸佔著這個位子，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靜言的眼眶裡已經是通紅，顯得異常的激動。
靜心也搖了搖頭，歎道：「我承認，那時候你武功確實高強。因為你練功太猛，導致走火入魔，師傅臨終前發覺你好勝心太強，已入魔途，本想把你驅逐師門，當時還是我保的你，說你年紀尚輕，還有回頭餘地。不想竟發生今日之事。」
靜言張口吼道：「你以為你和師傅假慈悲演一場戲出來，我會這麼輕易相信嗎？今日到此局面，我也無話可說，任憑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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