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磨刀霍霍 文 / 滋飯團
三天後，唐盡忠終於回來了。可是他卻是一個人，看來唐恨直接回去繼續做他的賈閣老去了。剛回到那小屋，小白就進來了。
「這三天辛苦你了。」唐盡忠抬頭望了小白一眼。
小白卻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一點也不辛苦。」
「哦？我看這外堂的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嘛。」面對著小白的冷淡，唐盡忠感覺有點下不來台。
「即沒有外勤任務，內部也是唐水水管著，我什麼事也做不了。」小白嘴裡似乎憋著一口氣。
唐盡忠呵呵一笑說道：「那你這麼急來見我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要問我討事情做？」
小白說道：「有事情做總比沒事情做要好的多。可是我這次來倒不是為了這個。」
唐盡忠問道：「那是為了什麼？」
小白緩緩伸出了右手，手掌攤的很開。唐盡忠愣了半天才說道：「我記得三天前我剛給了你十萬兩。」
小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唐盡忠繼續說道：「我還記得你說的理由是，堂堂總管出去絕對不能寒酸。」
小白又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唐盡忠歎了口氣說道：「可是據我所知，這三天你就壓根沒有出門過。」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小白終於忍不住要說話了。
「我該知道的我都會知道。」唐盡忠接著問道：「我想要知道你那十萬兩用在哪了？」
「你既然都知道，還要來問我？」小白眨了眨眼皮說道。
「這也許只是我測試你的忠誠呢？」唐盡忠的眼睛盯著小白一直沒離開過。
「這次我只要八萬。」小白居然還敢說下去，而且還是理所應當的感覺。
唐盡忠似乎覺得有點站不住了，問道：「你是守財奴？」
「就算我是吧。」小白頭居然還是抬得很高。
唐盡忠卻意外的沒有發火，再次問道：「你到底想打算回答我的那個問題嗎？」
小白的右手還是沒有縮回來，臉色卻似乎有點尷尬，只見他反問道：「我能不能不回答你這個問題？」
「為什麼？」唐盡忠似乎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了。
「因為我不想騙你。」小白低聲說道，手卻縮了回去，他似乎退縮了。
唐盡忠眼中精光閃了一下後才說道：「去賬房找老張，就說是我說的。」
可是唐盡忠萬萬沒想到，只過了兩天，同樣的情景又發生了。
「這次我只要五萬。」小白胸似乎挺得更高了，彷彿再要五萬以及更給足了唐盡忠的面子似的。
「或者是我的耳朵壞了，否則就是你的腦子進水了！」唐盡忠說完嚥了口口水，差點沒嗆到自己。
「你的耳朵絕對沒有壞，我腦子也沒進水。」小白淡淡的說道。
唐盡忠已經感覺自己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只見他說道：「你五天花了十八萬，我有沒有問過你花在哪？」
小白搖了搖頭。
唐盡忠接著說道：「這兩天來，你只外出過一次，只是去了市集買了幾支蚊香和兩塊香皂。別跟我說那些東西花了你八萬兩。」
「那些只花了六錢銀子，我還給了老闆兩錢小費。」小白老實的回答道。
「你又不喝酒，不抽煙，入門後也沒見過你偏好女色，你倒是告訴我，這八萬兩你究竟扔哪去了？」唐盡忠居然笑了起來。
「我……」小白的聲音非常非常的小。
「你是不是想說『我能不能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啊？』」唐盡忠倒是搶著回答了。
小白瞪大了眼睛，然後開始點頭。
「然後我會問『為什麼？』然後你會回答我『因為我不想騙你。』」唐盡忠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你是不是當我是傻瓜啊？」。
小白覺得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一時竟不知道怎麼辦了。
唐盡忠接著說道：「你只出去過一次，基本沒用錢，而在莊內你想用錢也沒地方用。可是現在，偏偏你又來問我要五萬兩，我覺得只有一種可能。」
小白抬起了頭，茫然的看著唐盡忠。
「你把錢借人了。」唐盡忠終於說道了重點。
「我借給誰了？」小白問道，呼吸卻顯得沉重了起來。
唐盡忠似乎得到了發洩，卻一點也沒有生氣，只見他接著說道：「你入門才一周，中間也只出去過一次，幾天來在這裡也沒見你到處亂逛，在這個外堂中，你認識的人應該不多。」
小白剛想說話，卻被唐盡忠攔住了，唐盡忠繼續說道：「等著你的回答，我很累，我還是幫你一起說了吧。你一共認識的人不超過三十個，其中講過話的人不超過二十個。其中的十六個人都是被你打斷肋骨的人。自那以後，他們基本見了你就跑。還有的三個人是食堂裡的，你說的話也很少，無非說的是要吃什麼東西，說話超過十句的也就是唐水水和唐恨了。」
小白聽了似乎也感到非常的意外，不想唐盡忠瞭解的這麼清楚，只能在旁邊不斷的點頭。
「所以你借錢的對象只有這兩個人。」唐盡忠頓了一頓後緩緩的說道。
小白不覺得用手摸了摸額頭，彷彿在擦汗。
唐盡忠笑了笑接著說了下去：「唐水水一向節儉，也沒什麼愛好，平時就呆在自己房間裡練功，或者就是擺弄著他的那條小蛇，一條小蛇能吃多少東西？所以唐水水不可能需要錢。但是唐恨常年在外，本身開銷非常的大，而且他還偷偷養了三個姘頭，為此還買了三個庭院的家產。所以我斷定，借你錢的一定是唐恨！」
說著唐盡忠瞇起了眼睛，而在那狹窄的眼縫中卻射出了一道凶光。小白可從來沒有看到過唐盡忠有這樣的表情。
唐盡忠卻沒有停歇，咬著牙接著說道：「唐恨啊唐恨，你得寸進尺了，以為在外面我就管不住你了？你知道每月我給唐恨多少銀子嗎？」
小白只能搖頭，唐盡忠自己回答道：「一個月兩萬兩銀子，這樣的日子居然還過不下去！看來你是想死了。」唐盡忠緊握著拳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小白在一邊聽得兩條眉毛似乎都攪在了一起，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跳起來叫道：「不是唐恨！」
唐盡忠卻突然笑了，笑得很開心。小白的臉色頓時變了，低下了頭，彷彿已經不敢再直視著唐盡忠了。
唐盡忠上前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柔聲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早點說出來就好了嘛。」
小白尷尬的剛想說話，唐盡忠卻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怪你，唐水水最近忙些啥呢？」
小白轉了轉眼珠，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才回答道：「我看他真的很忙。」
「內務的事情無非就是這些，我還配了二十多個下手給他了，他只需要發號施令就可以了，哪裡來的忙？」
「不是啊……」小白接了上去，可是卻說了一半卡住了。
「你的意思是他老是外出？」唐盡忠追問了過來。
小白的臉卻又變了，卻不出聲了。
唐盡忠又問道：「你覺得他拿了錢有什麼用？」
小白茫然的搖了搖頭。
唐盡忠說道：「外事都由唐恨擺平，水水拿了錢也沒地方用，而他又急著問你借錢，我敢肯定是到內院去通關係了。」
歎了口氣後，唐盡忠接著說道：「水水原本就是內堂的人，因為犯了小錯被發配出來了，我本就想找個機會讓他多立點功，然後送他進神兵堂，我也知道他隱瞞著武功，卻私下裡拚命的苦練。我都看在眼裡。每次我進內堂，十次裡八次都是帶著他，難道他還看不懂嗎？也許是這次送你進神兵堂的事情刺激到他了，可是他萬萬不該這麼繞開我啊。」
小白低聲說道：「也許是六爺誤會了呢？」
唐盡忠哈哈一笑，說道：「那你再給我個他花錢的解釋。」
小白只能又低下了頭。
「我只想知道唐水水現在在哪？」唐盡忠問道。
「這幾天沒什麼事，他應該在屋子裡。」小白低聲說道，臉色還是沒有轉回來。
「好，跟我一起過去下。」唐盡忠柔聲說道。
「是。」小白的回答明顯的不是很願意。
唐盡忠卻絲毫不以為意，帶頭走了出去，小白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唐水水屋子的門居然開著，他人卻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門口，居然在曬太陽。那兩條腿還不時的抖啊抖的，明顯心情不錯。正全身放鬆的哼著小曲呢，可突然人就彈了起來。因為唐盡忠已經走了進來。
「六爺，您怎麼過來了？」唐水水連忙開口打招呼，然後才看到了小白。小白的眉毛似乎動了一下，唐水水卻沒看懂，所以在閃開了門口的位置後也偷空對著小白眨了眨眼睛。
「哦，沒事，這幾天空，隨便來逛逛，你倒是也蠻悠閒啊。」唐盡忠不動聲色的說道。
「哪裡的事，我這是百忙中偷閒罷了，六爺，我可是該做的都做掉的哦。」唐水水趕緊解釋道。可是有的事情確實越描越黑的，唐水水哪裡明白唐盡忠的意思。
唐盡忠進了屋，瞄了一眼四周說道：「水水啊，你還是這麼節儉，家裡擺設都沒幾件，是不是缺錢啊？缺錢跟我說啊。」
唐水水陪笑著跟了過來，說道：「您是知道的，我可沒什麼愛好，何況每月六爺給我的又不少，我夠用。」
唐盡忠就在屋子裡隨便走了起來，可是屋子也不大，也沒什麼可逛的。唐盡忠走過櫃子的時候，似乎稍許停留了一下，他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唐水水的床邊。床上整整齊齊的鋪著床單，被子也被疊的很規整，可是床單的一角，卻似乎有點皺皮。唐盡忠隨意的走了過去，用手拍了下。
床單是拍平了，可是卻透出了聲響，奇怪了，床單下面是棉花，怎麼會出現紙張的聲響呢？唐盡忠似乎也很意外，不禁把床單和下面的棉花翻了起來，一大疊銀票就現了出來。唐盡忠眼睛一亮，拿了起來，點了點，居然有三四萬兩，數完後他就回頭看著唐水水。
唐水水想笑，卻笑不出來，瞪大著眼睛，卻不知道怎麼去解釋。在那急的原地打轉。
「那錢是我的。我借給他的。」唐水水聽到了小白的話後，才覺得舒了口氣。連忙跟著說道：「對對，這錢是小白的。我看中套宅子，還沒決定，所以先藉著以備應急用。」
唐盡忠卻嘿嘿一笑，向唐水水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然後默然離開了。
小白朝著唐水水眨了眨眼睛，然後伸出手指做了個等會還會回來的手勢後也跟了出去。留下唐水水不知所措的呆在那裡。
也難怪唐水水，碰到莫名其妙的事情，他還沒回過神來呢。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了？還是等小白回來再說吧，唐水水也只能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