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風迷紅塵 雷霆之怒第十節、玄惑窺心 文 / 神龍令

    昭元素來內斂，不大愛笑，聽得司傾這麼說，不作一言，便轉身離去。

    司傾眼眸微垂，想著：「難道昭元知道？我一旦學有所成，就會離開。」

    心底有些難受，司傾趕忙快步追上昭元，撒嬌似討好般，道：「昭元，你陪我多說幾句話好不好？這麼大的仙人府，如果連你也不理我，那我會很悶的。」

    昭元眉頭微動，餘光瞥了眼司傾，點破而不戳穿，道：「你還會覺得悶？」

    ：「當然。難道你不會嗎？偌大的天涯島，偌大的仙人府，除了花草樹木，基本上都沒有人氣，你看你，一天到晚也說不上幾句話，又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事情可以打發時光，要是哪天我也。」說漏嘴了，司傾愣在原地，連忙住嘴。

    昭元眉頭微皺，停下腳步看著司傾，目光異常深邃，看不出是喜是怒，還是其他。

    司傾不敢對視昭元的目光，司傾有非走不可的理由，而昭元，明知道司傾會走，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助她飛得更高更遠。

    這樣複雜的心情，或許司傾是不會明白的，可對於昭元來說，又會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要走，是嗎？」凝視司傾許久，昭元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仿若不痛不癢，無關緊要。

    司傾有些心虛，有些心慌，忐忑著抬眸看向昭元，紅唇微動，咬字無聲。

    昭元冷硬的神情讓司傾徹底失了底氣，司傾垂下眸去，愧疚之心將她包裹。

    昭元也不知道該怎麼挽留，沉默過後，不由自主的，緊緊的抱住了司傾。

    被昭元溫暖的懷抱圈住，司傾有過一瞬的驚愕，之後，更是愧責。

    終於，昭元露出不捨情懷，語脈含絲，道：「一定要走嗎？」

    ：「我，不是布娃娃，待我有了足夠的能力，還有很多的事，需要我去做。」眼中酸痛，司傾輕輕推開昭元，嫣然一笑，淚光湧動。

    傾城笑顏，也未必抵得過此刻綻開在司傾臉上的溫柔而決絕又婉約如玉般堅毅的笑容。

    眸中黯然，是放任？還是挽留？鬆手與不鬆手，在昭元心底掙扎。

    無言的沉默，無言的掙扎。

    無言之中，沉默之中，有什麼在不知不覺裡，悄悄變了。

    昭元嘴角動了動，挽留之意，呼之欲出，道：「你再強大，也終究不過是個女孩子，縱有一身血債背負於肩，報仇二字，談何輕鬆？」

    ：「報仇？」司傾細細咀嚼著報仇這兩個字，淡淡而不知其味。道：「天祭一族早已經不存在了。」

    ：「那你何不一直留在仙人府。」既然不是為報仇而要離開，那又是為何要走？這就讓昭元不得理解了。

    微微一笑，司傾垂下眼眸，道：「活著，總有活著的理由。」

    昭元凝眉，此刻的司傾，仿若風中飄搖的蒲公英，隨時都會走，想要挽留，卻逆不過她要的自由。

    ：「而離開，卻不一定是為了報仇。」說著，司傾抬眸看著昭元，眸光深沉而簡單。

    ：「總有一個理由，不是嗎？」昭元嘴角咧開的笑容有些孤單的傷心味道。問到：「既不是為了報仇，又是什麼理由，讓你非走不可？」

    很明顯的感覺到司傾心底的沉重變化，沉默半晌，她只道：「天祭一族，司天命，理紅塵，管浮生，說不得是預知一切，多道是逆天成形。」說著，司傾極是鄭重的看著昭元，道：「再度相遇的那一天，你就會知道，我為何非走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