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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捅了馬蜂窩(四) 文 / 東北老張

    第十二章捅了馬蜂窩(四)

    許總經理主持的黨委擴大會開得並不是十分順利。嚴格的說,用不順利還不足以說明會議的情況。剛開會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衝突,許總先把今天的情況,簡要的向到會的人員介紹了一下,他要求大家在關鍵的時候,要以公司的利益為重,要格盡職守。同時嚴厲的警告道:誰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公司的生產經營工作,就追誰的責。

    參加會議的除了黨委委員外,還有副廠級的領導,一共有十二人。當會議進入到實質階段的時候,劉海洋一夥開始發難。

    「今天的事情大家已經知道了,現在統一下意見,給省廳寫一份報告。這麼大的事,想瞞是瞞不過去的。」許總看了大家一眼,沉著的說道。

    「多大的事呀?趙美麗是什麼人,整個公司哪有不知道的?她就是一個妖精,是破*鞋!劉書記心慈面軟才著了她的道。再說了,這只不過是生活作風問題,用得著搞得這麼大嗎?還把警察叫來了,是不是有點過份了?我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向廳裡匯報吧。」許漢祥剛一說完,常務副總王東接著話茬說道。

    「是呀,這種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沒觸犯法律,內部處理一下就行了。警察來的是有點多餘。」組織部長常順看了許總一眼說道。

    「我也覺得這事處理得有點不冷靜。大家都是受黨的教育這麼多年了,又是領導幹部,應該有一定的覺悟。咱們北方公司能發展到今天不容易,是全廠職工共同努力的結果,更是這些把畢生心血都奉獻給北方公司的這些老領導的貢獻。這是誰也無法抹去的事實。我們可不能忘本啊!」宣傳部長朱伯奇喝了一口水後,拉長聲音,似語重心長的說道。

    先後發言的這三個人,北方紙業公司的員工都知道,他們號稱劉海洋的三架馬車,是劉海洋的嫡系,當然也都是劉一手提拔起來的。擠走前三位總經理,他們三個人正是充當了開路先鋒的角色,在這個關鍵時候,當然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公開跟許漢祥唱反調的。

    對於這三個人的過度反應,李寶國早有心裡準備,他微笑著一邊看著三個人的講話,一邊用眼角掃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許漢祥,顯得十分的沉穩,並沒有急於表態。

    參加會議的這十幾個人,如果用派系來分的話,大體是可以分為四派:

    第一派,就是劉海洋的鐵桿,也就是他的急先鋒。他們的利益栓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比如搶先發言的這三個人就是典型的代表。這些人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什麼要以公司利益為重了,要有黨性原則了等等,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他們滿肚子的女娼男盜,早已把公司當成自己斂財的一個平台,很怕別人染指。這也是他們排外的一個主要原因。如果不是紙張市場形勢好,可能這幫人早就把廠子給糟蹋垮了。

    第二派是一些利己主義者。他們更多的象市井小人一般,誰能帶給自己利益,哪一方勢力大,就倒向那一方。當然,在北方公司,劉海洋的勢力無人能比,所以,這些人自然要倒向劉海洋一夥。但他們又跟王東這些急先鋒有所不同,最善於見風使舵。有點「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感覺。

    第三新派是有一定正義感的那些人。這些人大多數是外來的,有的是當兵的轉業,有的是大學畢業分來的,有的是上級調配的。這些人雖然有正義感,但勢單力薄,相互間又都是半路認識的,不是十分的瞭解,很難形成一股合力。但為了生存,不得不附庸權貴,苟且偷生。

    第四派從道義上講,他們應該歸類於正統系列。這些人從內心講,真的不想虛度光陰,有一定的責任心和使命感,想在有生之年,為企業干一點實事。這樣的人一般會把大多數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所以,相對於拉幫結伙找靠山這一套,顯得不是那麼在行。如果這些人命運好,碰上一個好的上級,兩下王八瞧綠豆,對上眼了那還好說,能得到支持和幫助,但是,時下這種官場的生態環境,這樣的人還真不多,所以,這些人不是心灰意冷,就是在夾縫中生存,很難如意。

    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在北方紙業公司,水火不相容的兩派一派是以劉海洋為代表的坐地炮,另外一派,就是以許漢祥為代表的外來派了。

    此刻的許漢祥一聽王東這三個人這麼一說,臉上的表情馬上嚴肅了起來,原本的一些得意表情,被隱隱的一股怒氣所替代。

    許總雖然是行業專家,是一個技術型幹部,但能夠被省廳選派到北方公司擔任總經理一職,還是有一定的才能、經驗和政治智慧的。他早已想到,劉海洋這夥人不會束手就擒、善罷甘休的,只是沒有想到,王東這三個人反應會這麼快,言辭這麼激烈,幾乎跟自己是針鋒相對。

    朱伯奇說完,有意的盯了許漢祥一眼,然後又端起水杯來,喝了一口。只是他說完這些話後,並沒有人接茬繼續發言。

    在這三個人發言的時候,許總誰也沒看,認真的聽著,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黑。朱伯奇一說完,許總才下意識的轉了一下頭,看著李寶國。

    李寶國似乎沒有看到許總的這些動作,他還是微笑著,只是端起了自己的水杯,慢慢的舉到嘴邊,有滋有味的喝著水。

    許漢祥本來是想在這個時候,李寶國應該站起來說幾句,一來他是專職的黨委副書記,現在書記出事,從理論上講,他這個專職副書記是黨委口的最高領導了,應該站出來主持正義。二來是他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從他到現場的一些處置來看,許漢祥覺得他還是有正義感的,應該對劉海洋所做所為不滿意。三是許漢祥也希望這個時候,他能夠跟自己站在一起。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把劉海洋的勢力打壓下去。這樣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一看李寶國不接招,許漢祥只好自己上陣。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沒有退路的,因為他明白,從一進到劉海洋屋子裡的那一刻起,就等於衝到了第一線,和劉海洋一夥直火明杖的接上了火。此刻就算坐這裡什麼也不說,劉海洋他們也會把矛頭全部指向自己的。

    「既然王副總和兩位部長這樣說,那我就再多說兩句。王副總說趙美麗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那是不是說劉書記也知道她是什麼人呢?劉書記既然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還跟她交往,並且在辦公室裡搞成這個樣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劉書記的智商沒有你的高呀?我來北方廠雖然時間不長,我跟老劉搭班子也有兩年的時間了,我覺得老劉的智商不比你差,所以,按你的說法,劉書記著了她的道,這絕對不是小事。你說這麼大的事,應該不應該查清楚,給劉書記一個清白呢?

    常部長說兩個人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沒觸犯法律,內部處理一下就行了,這話可就不對了。首先,他們兩個人不是周瑜打黃蓋的事,而是劉書記堅決要求,要把打他的人抓起來,因為對方傷害了他,我也看到了,劉書記身上確實有傷。我到現場的時候,李副書記已經到了那裡,他正勸劉書記冷靜,不要抓人,這件事內部處理一下就行了,當時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們也知道,北方公司只是一個生產企業,不是執法單位,沒有權力抓人。但劉書記執意要報警抓人。還有,女方堅持說被強*奸了。你們說說。一個說是有人傷害他,一個說有人強*奸了她,這還是小事嗎?同志們,這已經是刑事案件了,還是我們北方廠能內部解決了的嗎?

    我最為欣賞的,還是朱部長說的話呀。不愧為是搞宣傳的出身,說出的話,就是跟別人不同。朱部長說得對,大家都是受黨的教育這麼多年了,又是領導幹部,應該有一定的覺悟。所以,我也覺得劉書記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他的黨齡比我的工齡還要長,覺悟不會比大家的差吧。那咱就更應該還劉書記一個清白了。不能讓把一生的心血都獻給企業的老領導背這個黑鍋。你們說說,警察是不是最能說明誰清白誰不清白的最好人選呢?

    我讓大家統一思想,把這件事及時匯報給廳裡,就是讓大家把這些事實,實事求是的報上去。因為這件事,就算我們不上報,廳裡也會知道的,這一點,你們應該比我瞭解得更清楚吧?」許漢祥眼睛掃著在坐的所有人,繃著臉說道。

    李寶國一聽許漢祥這麼說,不由得眉毛一挑,他忙收起微笑,把端在手裡半天的水杯也放了下來,然後「嗯,嗯」的大聲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知道李副書記有這樣的習慣,就是要講話的時候,先清理一下嗓子。他這一「嗯嗯」,大家「涮」的一下,把目光全都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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