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0章 指條明路 文 / 風華一瞬
「公子真當誰都可以隨隨便便把我們明月樓的秘密公諸於眾的嗎？我們明月樓對付人的手段，想必是公子年輕，沒有聽說過吧？」
龍九瞬間一僵！
明月樓在江湖上的名聲，他不是沒有聽說過。
像他們這樣一個靠倒賣各路消息為生的組織，如果沒有點手段，招惹的仇家那何止是一雙手能夠數的過來的。
正是因為明月樓不僅有倒賣消息的資本，更有打擊一切對其圖謀不軌勢力的實力！
所以這麼多年來，才能縱橫黎川大陸幾國之間，游刃有餘。
即便有人是通過明月樓的關係打擊了某一方勢力，被打擊的那一方也不會找明月樓尋仇。
相反，他們還可能從明月樓手中買消息，打擊報復回去。
多年來，明月樓就漸漸成為了一個游離於各種勢力之間，又和各種勢力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奇特存在。
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哼！」龍九冷笑一聲，強作鎮定，「我不過是想見你們樓組一面而已，你們打開門做生意，小爺我也不是不是出不起錢，哪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老bao一臉為難，「真的不行，就算公子你現在把我們整個明月樓都反過來，你也找不到樓主，我說你見不到，就是見不到，再說，這單生意到底要不要做，也不是我等這樣的下人說了算的，樓主已經說了，沒得商量，公子又何必耿耿於懷？況且，樓主已經給公子指明了道路，也並未收取公子一兩銀子。」
「指明？道路？」
這個什麼明樓樓主所謂的指明的道路，就是讓他離開離開帝都嗎？
在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他怎麼看可能離開？
離開之後的處境，也並不一定要比現在要好一點。
「我不要他給我指路，只要他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老bao搖搖頭，退後一步，不再攔他。
剛才的桎梏一旦消失，龍九這才發現，剛才這老bao的力氣竟然大得嚇人。
饒是他一個比老bao高出整整一個頭的男子，竟然怎麼掙扎都沒能從她所站的地方多跨出過一步。
「公子，明月樓開門迎客，你好我好大家好，樓主說過，公子不會鬧事的，門在這裡，如果公子給我們明月樓一個面子，今後見面，大家還是朋友，如果不然，我們明月樓也從來都不是吃素的。」
老bao說著，竟然主動往旁邊一挪，讓出了擋在她身後的大門。
龍九眼珠一轉，迅速權衡著利弊。
他非常清楚，如果此時鬧起來，對他自己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畢竟明樓之事，各國朝廷向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他西周太子的身份如果這個時候曝光，勢必會立刻引至兩方人馬爭相搶奪。
看了明樓果然名不虛傳，他還沒有見到那個傳說中神秘至極的樓主，那個樓主竟已經把他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人恐怕也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他們不賣消息給自己，不代表不會把自己的消息出賣給別人。
明樓的人一貫也沒有什麼義氣可言。
此地不宜久留！
「算你們狠！」
龍九深深地看了老爸一眼，隨即轉身，撈起自己床上的包袱快步走了出去。
期間，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再說過。
這幾天他雖然住在這裡，卻一點也沒有放鬆過警惕過。
所以包袱隨時隨刻都是準備好的。
只是沒想到，他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老bao看著龍九的背影一路下來樓梯，穿過嘈雜的人群，很快不出明月樓大門，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怎麼？看媽媽你的樣子，好像是很捨不得那位小公子走啊……」
背後忽然傳來一道女子酥軟的聲音，不用回頭，僅僅是一個聲音都跟修煉過的狐狸精似的能勾人魂魄了。
老bao嗤了一聲，「我眼睜睜看著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被我自己趕走了，我能不心疼嗎？唉……想想我們明月樓，也不過是吃青春飯的，等到人老珠黃那一天，沒有點銀子防防身，想必是……晚景淒涼啊……」
「得了吧，你還真當自己是迫於無奈淪落風塵的可憐女子了？再說，主子不想接的生意，你想接有什麼用？」
老bao嘖嘖出聲，「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的，自打我跟著主子以來，還沒見主子拒絕過哪單生意的呢，有銀子不賺，難道是最近吃錯藥了？」
「你沒看見過，不代表沒有過，主子做事，有做錯的時候嗎？」
經她一問，老bao立刻認真地開始回憶起這幾年的過往。
「好像……似乎……是沒有……」
「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沒有，」濃妝艷抹的女子輕輕扶在欄杆上，眺望樓下鶯聲燕語，「大麻煩走了，我可算是可空可以閒暇幾天了。」
「閒什麼閒？沒看到樓下那麼多客人等著你招呼呢嗎？姑娘哎！你不趁著你現在年紀輕輕，貌美如花的時候多賺些銀子，難道還指望將來呢？」
艷麗女子不滿地白了老bao一眼，「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本姑娘今天不接客！」
老bao點點頭，「隨口一句玩笑話而已，我什麼時候逼姑娘去接過客過？」
「你……」
「你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老狡黠一眨眼。
艷麗女子心中哀歎一聲。
她就知道，這女人怎麼可能突然會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起來？肯定事有蹊蹺。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完，果然就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我沒興趣聽，我什麼也沒聽到，我回房間睡覺去了。」
「哎哎哎！姑娘你這可不行啊，」老bao伸手一勾，輕鬆將人拉了回來，「主子走之前特意讓我轉告你，剛才那小公子一走，你就繼續去跟著，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照舊，老規矩，到時候記得向主子通報。」
「還要跟啊？」姑娘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生意我們都不接了，還跟什麼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