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7章 心虛，無話可說 文 / 風華一瞬
「我……我……」
「怎麼，無話可說了？」雲清淺冷冷一笑，「還是心虛了？」
小桃紅面色漲得通紅，「我沒有！」
「那好，」雲清淺點點頭，說，「我們簡單地整理一下你剛才的證詞，你聽聽是不是這樣的。」
話音一落，小桃紅和應天府尹莫名地一陣緊張！
「第一，你說昨晚你是親眼看到我從案發地點走出來的，對不對？」
小桃紅點了下頭，「不錯！」
雲清淺又接著豎起一根手指，「第二，你確定當時是戌時三刻，不早不晚，對不對？」
「不不，奴家可沒說得那麼死，不過大約就是在那個時候不會錯！」小桃紅怕雲清淺在時間上再做章，把話說得圓滑了一下，給自己留條後路。
雲清淺完全沒有在意小桃紅後面那些蒼白無力的解釋，「第三，你說你當時並沒有提燈籠，也就是說你附近沒有任何可以照明的東西，你卻看清了我的臉，對不對？」
「附近有很多家青/樓啊，每家房簷上都掛著燈籠，怎麼沒有？」小桃紅隱隱察覺出了陰謀的味道，暗暗鎮定心神，死磕著，不讓自己跟著雲清淺的思路走。
「對啊！」應天府尹一拍驚堂木，「雲清淺如果不是你到過那裡，你又怎麼知道那附近沒有光亮可以照明的？」
府尹暗自竊喜，終於讓他抓到了把柄！
雲清淺輕笑一聲，「那三個人直到今早天色大亮才被發現死了，難道不正是說明案發地點隱蔽，通常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嗎？可見那地方根本就照不到光！」
「你這麼說……也勉強有些道理……」想不到雲清淺如此輕鬆地就擺平了過去，府尹有些懊惱。
「好了。」雲清淺抬手一招。
她對面的兩個官差一愣，不管看到她身後七王爺的眼神，還是老老實實地走了過來。
雲清淺示意了一下，「可以把這個女人帶下去了，誣告，做為證，嗯……還有什麼……」
「謀財害命。」湛天璘「啪」地放下茶盞，眼波妖嬈一蕩就蕩到了雲清淺身上，假意思忖著，「嗯……本王覺得，這最後一條足夠定她死罪的了。」
簡單的四個字，道出了小桃紅今日所做的一切。
不過她謀的是她背後那人的財，要害的是雲清淺的命！
小桃紅嚇得面如土色，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大人！大人奴家冤枉啊！奴家冤枉啊！！！」
府尹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他也是聰明人，當然聽得到湛天璘說的是什麼意思，「七王爺，我們應天府辦案也是講求證據的，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關到大牢去，她只是作為證人來說一下自己所見，這樣也把人抓了，今後誰還敢協助我們官府辦案啊？」
「是嗎？剛才的證據還不夠多？」湛天璘站了起來，悠然踱步到瑟瑟發抖的小桃紅面前。
折扇一抬，輕佻地勾起小桃紅的下巴，那張濃妝艷抹的艷俗臉孔便出現在眼前。
濃眉微微一蹙，「嘖嘖，好醜的一張臉。」
小桃紅面色一滯！
她雖然算不上什麼國色天香，好歹也是有幾分姿色的，突然被人當面罵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府尹大人，」湛天璘突然撤走扇子，厭惡地轉身，「證據已經足夠多了，這女人從頭至尾都在說謊，她說她看到了雲清淺，卻是在戌時三刻，伸手不見五指，她說附近有光，案發地點卻在偏僻的暗巷角落，好！本王就當她說的都是真的——」
「就當她說的都是真的，」雲清淺慢條斯理地繞著小桃紅轉了個圈，問，「你既不是千里眼，也不會武功，如果沒燈籠，你是怎麼隔開那麼遠看到一個人就確定是我的呢？如果你看到了，離我那麼近，剛殺了幾個人的我為什麼不把你也一併滅口了，永絕後患呢？」
「也許……也許是你畏罪潛逃的時候心慌意亂！一時不察，沒有看到我呢！」小桃紅還不死心！
「是嗎？」湛天璘看著應天府尹，「府尹大人，那三個遇害的男人是死在一個地方的嗎？」
突然被問到案情，府尹還有點小緊張，立刻低頭翻看卷宗，「有兩個分別死在同一個巷子的兩頭，還有一個就離得有點遠，隔開了差不多有一條街。」
湛天璘微笑，「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兇手還有時間追過一條街去趕盡殺絕，難道就沒有時間解決掉一個目擊證人？還不說實話！！！」
「啊！！！」小桃紅失聲尖叫。
一縷原本垂在耳畔的髮絲飄飄搖搖，落在地上，悄無聲息……
在她身後的柱子上，湛天璘的折扇大半邊沿插進了柱身，寒鐵的扇骨還在微微輕顫，晃得扇面上的錦簇花團婀娜多姿。
可以想像，剛才那柄殺氣逼人的折扇是怎麼從小桃紅旁邊擦過去的……
小桃紅抱著頭抖得篩糠似的，喉嚨裡發出低低的恐慌的嗚咽聲，卻又不敢大聲。
湛天璘狹長桃花眼一挑，掃向呆愣在一旁的兩個官差，「還不把人拖下去？」
七王爺雖然平日裡一貫是笑臉迎人，但真發起威來那逼人的氣勢沒有一個人敢懈怠的！
連個官差幾乎是立刻就飛奔了過來，二話不說！一左一右拖起小桃紅的兩條胳膊就直接把人垃圾一樣拖出了他們的視線。
「如何？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府尹大人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湛天璘伸手摘下柱子上的折扇，那動作輕鬆得像只是輕柔地摘下一片花瓣。
應天府尹暗暗心驚，雖然一向知曉七王爺不簡單，卻未曾料到武功竟然高強到如此地步！
「沒……沒有了，下官估計這可能是一場誤會！誤會！雲小姐，實在對不住了！有勞您今天到我們這裡走一趟！」
雲清淺懶懶打了個哈欠，「沒什麼事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府尹立刻側身一讓，「請！雲小姐請！七王爺請！怠慢了，實在對不足！對不住！」臉上討好地笑著，府尹心中卻在滴血，差事辦砸了，上面要怎麼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