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激流退 文 / 棗核
公羊角的馬車緩緩駛向綠柳巷，車輪軋過鮮紅的血水。
「公羊角來了？」朱雀街北頭，同樣有一輛大車，車中一個略顯虛弱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問道。
「回主上，公羊角確已準備出手。」車前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俯身答道。
「哼，公羊羯子枉你自稱一代情聖，卻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那就讓朕幫你管管，讓他到軍中磨練磨練吧。」車中之人說道。
「半山這便去截下公羊角。」車外中年人躬身而退。
下一刻，中年人出現在公羊角的車前，朗聲說道：「公羊角。」
公羊角下車看到中年人上前躬身說道：「小侄見過沈伯伯。」
中年人居然是捕神沈半山，他盯著這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說道：「即刻到軍中報道。」
公羊角一愣，隨機說道：「小侄領命。」
常青看了一眼他居住了將近二十年的家，隨後轉過身對馬冉說道：「小兄弟，你先回去，我要去見一個人。」
馬冉向常青揮了揮手，轉身回自己的住處。今夜一番大戰讓他獲益良多，他要回去慢慢消化。
御花園，常青躬身站在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面前。
老人站在蓮池旁，散下一把魚食，池內一群錦鯉競相爭食，攪起一團水花。
良久老人說道：「常青你當真要離朕而去？」
常青躬身說道：「當年草民在綠柳巷答應為朝廷效力十五年，如今時日已到，草民自當退出。」
老人自知常青一心追求武道，他已將人生最寶貴的十五年獻給了朝廷，獻給了大秦。現在他去意已決，不便強行挽留，他問道：「何人接替你，可有人選？」
「可暫由席五接管，他是幫裡的老人，熟悉情況。另外草民向聖上舉薦一人，他叫馬冉，假以時日可堪大用！」常青說道。
「就是昨晚跟在你身後的少年麼？年紀太小，你認為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夠堅持到他成長起來的那天麼？」老人流露出英雄遲暮的無奈神情。
常青默然不語。
老人身邊就是需要他這樣的人，溜鬚拍馬直言不諱。若是換作他人，定當會說些，聖上正值盛年，壽與天齊的狗屁話來。
金殿之上，盛怒的老人坐在龍椅之上。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魚龍幫，沒有朕的默許，誰人敢叫此名？你們這群蠢貨！」老人胸口起伏甚巨，他緩了一陣接著說道：「王弟，從今天起，我不想京都再有鯤鵬幫和楓葉幫這兩個幫派的存在。」
廣王趙光義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也就是先前馬車中的中年人，此刻跪伏在地說道：「臣弟愚昧該死，即刻去辦！」
「花候，都這般歲數了，不要老是勾搭別人家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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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候公羊羯子是東方長勝的義弟，當年與東方長勝同是永州的小混混，如今的大秦花候。為人極是好色，據說他跟東洋著名的諜探之花川島華子都有一腿。
如今誰家有漂亮的閨女都不敢出門，生怕被他給騙上床去。
半年前，王大學士的女兒香憐就出去到報國寺上了一炷香，不知怎的就被公羊羯子給勾搭上了，非他不嫁。王老頭老來得女，對女兒那叫一個疼愛，頂在頭上怕掉了，捧在手心怕化了。得知女兒非要嫁給公羊羯子這個好色的痞子，差點沒氣死。
無奈女兒像著了魔一般，一哭二鬧三上吊。沒辦法，跑去皇宮找到皇上哭了三天三夜，求皇上下旨阻止公羊羯子迎娶女兒王香憐。
趙光印頓感頭大，雖然他是大秦的皇上，但是人家公羊羯子一沒偷二沒搶的，是你自己的女兒非要鬧著嫁人，這聖旨怎麼下？只得將公羊羯子喚來訓斥一番了事。
或許是今生睡別人女兒太多了，公羊羯子五位夫人，小妾無數，居然生的全是女兒。唯一的一個兒子公羊角還是他落難之時，與一個相貌普通的村姑所生。
公羊羯子因其生的醜，一直沒有將她接回侯府。直到其因病去世，他才將公羊角接了回來。
公羊角跟高人學了一身的本事，因惱其父忘恩負義，回侯府的第一天便是跟他的老子公羊羯子打了一場。勝負如何外人不知，具有心人說，第二天公羊羯子多了一對兒熊貓眼。
自此公羊角處處跟他這個老子對著幹，讓他向東，他偏向西；讓他大狗，他偏敲雞。
公羊羯子無奈，只有放任自流。如今聖上提到他那不孝之子，他惶恐地伏地說道：「不知犬子又惹出了什麼禍端？臣回去定當嚴懲不貸！請聖上贖罪！」
趙光印哼了一聲說道：「你回去是見不到他了，朕已讓他到軍中報道。好生磨礪一番，也不枉費了他那一身武藝。起來吧，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公羊羯子連連謝恩，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尤其是那句，你回去是見不到他了。差點沒把他嚇得背過氣去，他可就這一根獨苗啊！
「明珠姐姐，你知道嗎？昨夜那臭小子居然跟著魚龍幫的常青與鯤鵬幫和楓葉幫展開了一場大戰。你說他一個山裡的孩子哪兒來的膽量和手段？常青可是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啊！」沈鐵衣說道。
「鐵衣，你說的他是誰呀？」東方明珠明知故問。
沈鐵衣這個人稱小神捕的女漢子難得露出了小女兒神情說道：「哎呀，就是那個貪財好色的小壞坯馬冉啊！今日父親詢問他的情況，我才知道他居然幹出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當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