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復仇之行 文 / 北風中的獨狼
人群漸漸地近了,星火也逐漸地明亮了起來。「看啊,那邊有人。」其中一個年輕小伙子說道,人們也趕緊跑了過去。在夜色的掩遮下,張凱南倒顯得格外的瘦弱與無助,像是在沙灘上被海水不小心捲上來的魚兒一樣。
「這小伙子怎麼傷的這麼重啊?」「長得這麼精神,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助。大家面面相覷,面對著人事不省的張凱南,都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半晌,一個衣著樸素的大娘走了過來,簡單地看了看張凱南的傷勢,就叫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人背了起來,而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大部分人的熱議。但是大娘還是不顧他人目光,將張凱南帶走,消失在了悠長的巷道。
張凱南受了很嚴重的傷,身上傷口多處感染,殷紅的鮮血顯得整個人異常的憔悴。大娘心疼的用毛巾細細地擦拭著張凱南傷口周邊的每一寸皮膚,像是在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充滿著關心與密切。而張凱南卻一直昏迷不醒,傷口處不斷地出現化膿和滲血,嘴唇沒有一點兒血色,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了一樣。
一天的夜裡,張凱南被身上的劇痛和肩膀的酸痛而折磨醒,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渾身敷著重重的繃帶,彳亍難行。「你醒了。」張凱南回頭一看,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眼睛由於熬夜而佈滿了許多血絲,人也憔悴的不像樣子。「你都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了,你餓了嗎?我去幫你拿些吃的。」大娘眼睛瞇起來問道,而張凱南也只本能性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大娘拿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而張凱南也許是太久沒吃過東西了,拿過來狼吞虎嚥,不到一分鐘就吃了個精光,而大娘一直用著慈愛的眼神在看著張凱南;等到張凱南吃完後,大娘又耐心地收拾起碗筷,細心地幫張凱南換了一遍繃帶,擦去了身上的血跡。而張凱南此時只能木然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謝謝」來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孩子,你為什麼受傷?是和什麼人有衝突嗎?」大娘坐下問道,「我忘記了。」張凱南低下頭,似乎很不願意提起自己和老七的恩恩怨怨。「那好,孩子,你先好好睡一覺吧,明早再說。」大娘輕輕地拍了拍張凱南的後背,之後就離開了。
張凱南一夜心裡很是複雜,一直在想著要不要繼續著自己的稱霸之路,要不要繼續向老七復仇。原本心裡閃過一絲放棄的念頭,想著像以前那樣去生活,像千千萬萬個大學生那樣,簡單而樸素。可是後來,張凱南感覺自己骨子裡已經容不下那種忍耐和平靜了,有的只是那種無窮無盡的怒火和仇恨,彷彿像一把火一樣要把自己燒死一樣。復仇的想法再一次充斥在張凱南的大腦,這次也比以往更加強烈,更加澎湃。
第二天早晨,大娘準時地來到了房間,給張凱南端上來了早餐與日常必備品。「大娘,你們為什麼會在我受傷的那裡啊?」張凱南吃著早餐,隨意地問道,「孩子,那是我們每年一次的鬼火節。」「鬼火節?」張凱南似乎很是有興趣。「是啊,我們祖先賜予了我們火,讓我們能夠這樣生活,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要去那裡祭拜祖先。」大娘很認真地說道,並且時不時的感慨著生活的艱辛。
「你們來的時候看到了有其他人在那裡嗎?」張凱南有些謹慎地問,非常想瞭解老七把自己丟到那裡的來龍去脈。「沒有,只是看到你躺在那裡。」大娘似乎什麼也不知道,而張凱南只能作罷。
劉夢桃最近右眼皮跳的很厲害,每天只是感覺到要發生什麼事情。吃晚飯的時候,劉俊楊看得出來,就疑惑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了,氣色這麼差?」「沒事。」劉夢桃心不在焉地答道,語氣裡似乎還有著擔心。「有事情,就和我說啊。」劉俊楊坐了過去,輕輕摟住劉夢桃說道,語氣非常柔和。
「別碰我。」劉夢桃猛地推開了劉俊楊,雙眼甚至還帶著些許的不安。劉俊楊嚇了一跳,表情更加的疑惑和茫然,滿臉的不知所措。「我還有事,先走了。」劉夢桃拿起包,沒有顧及劉俊楊就直直地走了出去。只剩下愕然的劉俊楊在那裡站了很久。
回到寢室,劉夢桃瘋狂地給張凱南打著電話,可是每次期望的滿滿等來的卻是空空的失落感;一連幾個鐘頭都是這樣的情況。劉夢桃終於坐不住了,發瘋地跑了出去,走遍所有自己和張凱南去過的地方,想要尋求兩人在一起的蹤影,可是卻發現除了自己的影子意外,沒有任何樣子。傷心的淚水大滴大滴地從劉夢桃臉上落下,哭花了早已為心中的他畫的點點妝束,濕了身上的襯衣。無論如何,就是尋不見張凱南的影子。
驚龍這兩天為了報社的週年慶連續幾天趕稿,有時連晚飯都顧不上吃。漸漸地,驚龍感到腹內有些疼痛,時而發作。而驚龍也沒在意,只是感覺每日的生活節奏太快,即使自己拼盡全力也只是能夠勉強追上。
報社新一期的專欄主題為「社會百態。」意在把目光追蹤於社會各個階層,瞭解各處情況寫出獨特的視角。驚龍感覺話題很是有創意,能夠寫出自己最為真摯的情感與最深刻的思考,於是就義無反顧的接了下來。
晚間,驚龍與劉俊楊共同討論報社話題以及新一期的校報文章。不同的是,以往熱情高漲充滿活力的劉俊楊今天卻顯得十分的心不在焉,彷彿游離於事情之外一樣。驚龍索性避開話題,關心地問道:「俊楊,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劉俊楊歎了一口氣,似乎欲言又止,但還是開了口說:「夢桃最近很是反常,我擔心,她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驚龍聽後,會心一笑,摟住劉俊楊肩膀說:「兄弟,這就要靠你自己了。多聊聊,自然就解開了。」驚龍盡量地安慰著劉俊楊,而劉俊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皺著的眉頭卻一直沒有舒展開來,依舊緊鎖著。
驚龍回去查了資料發現,離學校不遠的非治安區時常發生打架鬥毆事件,而由於屬於獨立特區而警方不便過去查看,只得苦苦尋求線索而多方打聽事情的發展。驚龍聯想到報社的主題,感覺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於是打算過幾天去暗訪一下當地的情況。
第二天驚龍把想法和劉編輯說了一下,沒想到劉編輯大驚失色,連忙拉著驚龍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小聲地說道:「那裡是最亂的一個區域。以前由於規劃了獨立特區,因此本市的警察都不能過去辦案,只能在特區外進行調查。而且據說裡面有一個很大的黑幫組織,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啊。」劉編輯耐心地向驚龍闡述著特區的來龍去脈,驚龍很是驚訝,他從來都不知道市裡還有這樣一個未觸及的黑暗角落。
既然想法已定,那麼就更沒有放棄的理由。儘管危險重重,但是驚龍還是想親自一試;於是驚龍花了好久終於說服了劉編輯,勉強要到一個採訪證。在確定好了主題和方案後,驚龍打算幾天後就正式開始自己的暗訪之旅。
張凱南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時,暗自地找了個機會溜了出來。儘管心裡對救下自己的大娘還有善良的族人心存感激,但是心中的怒火一日不平就很是不甘心,最終武斷戰勝了理智,一頭不清醒的野獸又跑了出來。由於自己的兄弟都被老七控制了起來,張凱南只能現在找一個隱蔽的落腳點,等到老七放鬆警惕時,再找機會行動。
晚風很是柔和,吹得整個城市彷彿沐浴在無邊的沙灘上一樣,那份愜意與悠閒無與倫比。而不遠處的黑暗依舊無處探索,成為了一個不解之謎;沒有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那裡的法則與原則。整個城市中似乎只有那裡十分的格格不入,像是一塊潔白碧玉上的瑕疵一樣。
老七在屋子裡悠閒地喝著茶,不時地吩咐手下對張凱南的人嚴加看管,似乎很怕張凱南會重新回來一樣。儘管老七把張凱南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不過心裡還是很擔心,生怕張凱南還會或者來找自己復仇。於是每天加派人手來巡視周圍的狀況,生怕會出什麼意外一樣。而幾個月下來的相安無事,老七心裡才感到稍稍的放鬆,也沒有以前那樣警惕。
張凱南見最近的風聲已過,便出來四處打探,想要營救被關押的兄弟們。在偌大的區域內,要找到一個小小的地點,又和談容易?不過張凱南倒是很堅定,每天不辭辛勞地尋求著,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