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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大結大局 文 / 憶東方

    瀟凝笑很不願意再踏入東宮一步,可是君亦邪不願意給她這個機會,這裡的一切物是人非,別說是她,就連君亦邪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這裡。

    遠遠地就看見李慶帶著一大群人候在東宮宮門:「奴才恭迎殿下回宮。」當大家看到瀟凝笑時,都不知道要如何給她行禮,不過李慶畢竟是聰明人,馬上就意識到什麼:「奴才恭迎太子妃娘娘回宮。」

    瀟凝笑皺著眉並沒任何表示,這只是別人給她的稱呼而已,她又何須在意太多。

    君亦邪沒有理會他人,拉著她直往儲陽宮走去,有太多的事他一定要現在給她說清楚。

    來到儲陽宮,君亦邪並沒有及時放開她,只是把她摟在懷裡,緊緊地摟著,低頭嗅著她淡淡的髮香。

    瀟凝笑一動不動,任由他摟著,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很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可是現在她只想他放開她。她不想再做一次傻瓜,不想再一次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身影。

    「笑。」君亦邪輕輕地開口:「忘記從前,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瀟凝笑拿開他纏著她的雙手,淡淡地說道:「你記錯了,我不是瀟凝笑,我是王得兒,你這話要是她聽到可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你,可是我不是她。」從她答應王神醫的那刻起,她就快定要忘記以前的一切,她就再也不是瀟凝笑了。

    君亦邪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信誓旦旦地說:「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你變成這樣,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如果你真的打算不放我走,找個地方讓我住吧。」瀟凝笑不想在和他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

    君亦邪不容否定地開口:「我們就住這裡。」

    瀟凝笑這次不想就這樣認了,不服輸地抬起頭,大聲說道:「別以為在這東宮就是你說了算,如果你不讓我單獨住一個地方,我會讓你好看。」

    君亦邪聽到她這句話時嘴角上揚,傻傻地笑著,她終於露出那點小脾氣了,這是他樂意見到的,比起她的面無表情這是不是有進步了,反正人已在東宮他還怕沒時間和她好好溝通。

    瀟凝笑看著他的笑容,心跳像漏了半拍,趕緊轉過頭不看他。她不得不承認他笑起來卻是有讓女人窒息的本領。

    君亦邪笑著開口:「好,我答應你就是。」

    瀟凝笑趁機提出要求:「我一人住個地方,不要任何宮女侍候。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你也一樣。」瀟凝笑看著君亦邪轉瞬間又黑著一張臉,心裡想到還是那個樣子說變臉就變臉。「如果你不答應就請放我離開。」不管這個辦法有沒有用,她都要一試。

    君亦邪的聲音不再溫柔:「你真要如此絕情。」

    瀟凝笑聽著絕情二字,心中一酸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她盡力掩飾:「你我之間本無情義,何來絕情之說。」

    「既然如此,你就呆在這儲陽宮沒有本太子的命令哪也不許去。」君亦邪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

    瀟凝笑努力地安慰自己,不要為他無情地轉身而掉眼淚,可是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從那日後她就沒有再見到君亦邪。只是每日聽宮女例行公事般地給她匯報:皇上要傳位給太子殿下,殿下這段時間很忙,都是留在宮裡,盡快熟悉環境,拉攏朝中有異議的大臣。

    瀟凝笑因為害喜得嚴重,宮女送來的飯菜幾乎都是全封不動地撤回去。這些事君亦邪不知道,沒人向他報告,他只派人把他每日的行程告訴瀟凝笑,他以為只要她知道他在做什麼就會放心地呆著。可是她錯了,因為他沒有提起過瀟凝笑,宮女們也沒有多麼重視她。直到她病倒了,君亦邪還是回東宮時才知道的。

    而御醫的診斷是:瀟凝笑的身子太弱,腹上又受過劍傷,想要保住大人就必須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別無它法。

    瀟凝笑昏昏沉沉的醒來時,君亦邪坐在她的床邊看似痛苦注視著她。

    「笑兒。」他從扶她坐起身,從宮女手上接過藥親自端在她身前,壓抑地說:「把它喝了,對身體好。」

    看著他端起的藥,瀟凝笑下意識地往後縮。她知道這是什麼藥,因為君亦浩曾給過她這麼一碗,那時她不在意,因為那不是他的孩子。

    可是現在不同,是孩子的親生父親要打掉他。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會原諒,她只問了他一句話:「你確定要讓我喝下它。」

    他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如果告訴她原因她定是不會同意打掉這孩子的,他可以感受得到她有多麼在乎這個孩子。

    沒待君亦邪再做出任何表示,瀟凝笑從他手中端過藥一飲而盡,嘴角有點殘留的藥汁。

    君亦邪接過空碗遞給一旁的宮女,想為她抹去嘴角的殘汁。瀟凝笑側過臉不看他,也不讓他碰,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你可以出去了,我想睡覺。」躺在床上緊閉雙眼,任思緒飛散。

    君亦邪只是痛苦地看著她,想為她理理額前散亂的髮絲,可是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對她的傷害卻是如此之深。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有好好地保護好她,明知道她的心意卻屢次讓她受到傷害……

    「殿下……」御醫在門外輕聲叫道。

    君亦邪看看躺在床上的瀟凝笑以為她睡著了,起身向外走去,關上房門。

    「殿下,這是城中最好的穩婆,可以讓打胎的婦女少受痛苦。」御醫指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中年婦女,接著說道:「那碗藥中臣已經加了止痛藥加上穩婆的經驗,太子妃娘娘的疼痛會減至最底。」

    君亦邪著急地問道:「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就在這裡守著,等太子妃藥效發作時再由穩婆幫忙就行。」御醫十分有把握地答道。

    君亦邪點點頭,在門外不停地走來走去。

    在君亦邪離開房間時,瀟凝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本以為可以不在乎他的所作所為,如今他卻狠心地把她思戀他的最後的理由都奪走了。心裡不停地念道:「孩子,對不起。是娘親害了你,其實娘親一直以來都在害身邊的人,他們一個個地離開我,只是娘親沒有想到,連你也會讓我給害了。孩子,你放心,娘親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你慢慢地走,娘親很快就會來陪你。」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疼痛慢慢地從肚子傳到下體。她緊緊地咬住棉被,不讓因為痛疼而叫喊出聲,就算疼死也要有尊嚴地死去。

    「怎麼還沒有動靜?」君亦邪焦急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問著御醫。

    御醫也感覺有些不妥,擔心地說道:「按理說應該是藥效應該發作了怎麼還沒有聽到聲音傳出。」

    君亦邪憤怒地看著御醫,道:「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本太子要你全家陪藏。」快速地推門進屋,要不是這個老傢伙說男人這個時候不能進去,要不然裡面的人會有危險,他早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室內的空氣讓他很壓抑,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為什麼床上的人兒顯得那麼安靜,走近一看心痛地都麻木了,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床單。瀟凝笑虛弱地躺在那裡,觸手可及,他這時卻不敢往前移動半步。生怕他一出聲,她就隨風飄走了。

    「笑兒。」痛苦地叫著,走上前去扶起她,大掌貼上她的背,為她送去內力。半響看著她面色稍有好轉才叫來御醫。

    御醫慌慌張張走進來,把過脈之後,才鬆了口氣:「殿下放心,娘娘只是體質太弱,醒來後好好調養就會沒事的。」

    瀟凝笑不是沒醒,她只是不想面對君亦邪,為什麼在對她做出樣無情的事情之後,還可以裝得這樣關心她,到底是為什麼?

    耳邊傳來君亦邪斷斷續續的聲音:「笑……你知道嗎?不知從何時起你無聲無息地就闖進我的心底,從那時起我只想看到你能開心幸福地生活。但是有很多事我不得不做,你不知道,我這十年來是什麼支撐著我活下來的,在人前永遠是一幅病怏怏的模樣。因為我要報仇,為我冤死的母親報仇,在時機未成熟時,我只能忍辱負重。我要讓季氏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握著她的手,想傳遞溫暖給她:「娶季柳影只是我計劃的一步棋子,在你進東宮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季柳影,而我也知道並不是他們強迫你嫁來東宮。只是你太笨,人家幾句花言巧語就把你騙得團團轉。那時我只是想,只要你不招惹事非,兩年之後我就放你離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現在死也不想讓你走。」

    君亦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獨自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床上的瀟凝笑滾落下來的兩滴淚珠。

    「君亦邪……」瀟凝笑微張眼看著他。

    「笑,你醒了,醒了就好。」君亦邪高興地撫摸她的頭。

    「君亦邪……是時候放手了。」

    君亦邪堅定地說:「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

    ……

    北沐四十三年年底,臘月初八太子君亦邪登基,號稱沐勵帝。

    賢王君亦浩放逐出京,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次年季氏瘋死冷宮之中,季初明自殺於天牢之中。

    國不可一日無後,次年正月初六立大將軍陳達之女陳青為後。

    北沐四十四年六月初七,沐勵帝君亦邪舊疾復發,駕崩於沐龍宮。

    北沐四十四年六月十六,君政第四子君亦成登機,號稱沐陽帝。

    ……

    「朔哥哥……你快來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宇文朔聽見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唉,你怎麼又跳到水裡去了,小心著涼。」宇文朔無耐地搖搖頭,他真是拿她沒辦法。

    「朔哥哥,小心。」話剛說完一條魚兒就扔到宇文朔白色的衣衫上。

    宇文朔佯裝生氣道:「臭丫頭,你不知道這樣很損形象麼?」

    「哈哈……」一陣誇張的笑聲響遍整個平原。「我幫你洗衣服就是。」

    「啊……」聽到這聲叫聲,宇文朔來不急思考,縱身向她飛去。剛接觸到她,他就知道又上當了,往往是她沒事,他倒成了落湯雞了。

    「笑兒。」宇文朔突然很正色地叫著她。

    「什麼事?我發現你今天有點不正常,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這麼輕易就讓我打到你。」瀟凝笑嘟著嘴,不滿地向宇文朔抱怨。

    「他今天要來了。」宇文朔說不出此時是什麼心情,那日君亦邪找到他,要他代他照顧她,要他給他半年時間。他說他會處理好朝中的一切事務就來找他們。今日就是半年之期,宇文朔心中有著淡淡的愁緒。他知道瀟凝笑這半年來看似變了個人般,但是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哀愁。

    瀟凝笑撲到宇文朔的懷中:「朔哥哥,我知道我很自私,對不起……」她在心裡補充道:其實最對不起的還是凌珊,這麼好的一個女子,卻走進佛門。

    宇文朔寵溺地拍拍她的頭:「你一點也不自私,在朔哥哥心中你永遠都是心底善良的笑兒。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你無需說對不起。」

    君亦邪騎著馬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前進的步伐停住了,看著她如此幸福的樣子,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對他敞開心扉。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瀟凝笑向他飛跑過去。

    「君亦邪,你為什麼不過來,難道你還要本姑娘過來請你麼?」瀟凝笑叉著腰站在他前方,像個十足的無賴。

    君亦邪快速地下馬,跑過去抱著她,擔心的問道:「你不怪我?」

    「當然要怪。」瀟凝笑賊兮兮地笑著:「誰讓你什麼事都不給我說清楚,你拿救命的血丸救了我,我也把我的血給你喝了,所以我們倆誰也不欠誰。」

    「咳……」宇文朔在不遠處故作咳嗽:「你們當我是透明的麼?」

    君亦邪這才拉著瀟凝笑走向宇文朔,兩人相互擊一掌,感激的話不言而喻。

    「臭丫頭,如果你不想餓死他就快去做飯。」宇文朔對著瀟凝笑揮揮手。

    瀟凝笑跺著腳,就是沒有走的意思。抬頭看著君亦邪看他向她點點頭,她這才戀戀不捨地去做飯。

    君亦邪看著她的背影,幸福地笑了。他還沒吃過她做的飯呢。

    「君兄……」宇文朔地叫回君亦邪的視線。

    君亦邪不捨地回過頭:「宇文兄請講。」

    宇文朔慎重地說道:「這半年來,她努力地開心活著,因為她知道你會來找他,她知道你想要她幸福。但是有一點現在還不要對她提起,就是孩子的事。我知道她的心裡其實很介意的,她不怪你,她只怪她身體太差,所以這半年來她從不挑食。她說要把自己養得胖胖的,不要讓別人為她擔心。今天我把她慎重地交給你了,如果你以後還讓她傷心流淚,我隨時會帶走她。」

    君亦邪重重地承諾:「什麼都放下了,我現在只有她,但是我一點也不後悔。玉風閣交給魂打理我很放心,江山交給四弟打理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打算怎麼過?」

    「我相和她一起走遊遍大江南北,走到哪裡就在哪裡安家。」君亦邪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好像這一切都在眼前。

    宇文朔拍拍君亦邪的肩:「怎麼哄她開心就看你的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也該退場了。」

    君亦邪回給他一掌:「保重。」

    「保重。」宇文朔沒多留片刻。

    瀟凝笑做好飯,出來只見君亦邪望著遠方,若有所思。

    「君亦邪,你不許後悔來這裡。」幾時她比他還霸道了。

    君亦邪轉過頭,帶著笑說:「我還怕你後悔呢。」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笑?」瀟凝笑看著他冒出這麼一句。

    君亦邪不解地望著她,這個女人越來越霸道了,看來他以後有苦頭吃了。

    「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笑會讓人的心臟停止跳動麼?」瀟凝笑不滿地看著他,想著別的女人看著他就流口水的樣,她心裡就不舒服。

    「那我以後對任何人笑就不對著你笑,如何?」君亦邪嘻笑地看著她說。

    「你敢,不許你對著我以外的任何女子笑。」她霸道地宣誓。

    「好好……娘子怎麼說在下就怎麼做。」

    「朔哥哥哪去了?我出來就沒見到他。」瀟凝笑東張西望,尋找宇文朔那抹熟悉的白影。

    君亦邪收起玩笑的面孔:「他走了。」

    「哦……」瀟凝笑只應了一聲就走回屋去。

    君亦邪跟在身後擔心地望著她:「笑兒,你沒事吧?」

    「沒事,只希望他早日找到他的另一半。」瀟凝笑看著君亦邪,很認真地說道:「君亦邪,從今天以後你只屬於我瀟凝笑一個人。」

    君亦邪突然吻上她的雙唇,直到她不能呼吸了才放開她:「我早就說過我是你的人了,難道你忘了。」

    因為這個吻瀟凝笑尷尬地笑著:「吃飯……吃飯……」

    君亦邪坐在她的旁邊滿足地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模樣,不時地勸道:「慢點,慢點吃。」

    有時候幸福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有朋友的包容,有心愛的人陪著吃一餐飯就已足夠。

    君亦邪此時才覺得這麼多年來,今日活得最有意義。

    「笑兒,此生只想與你相伴。」

    ……

    江湖上有一個傳說:每年八月十五,在蒼山頂總會見到三個如神仙般的身影,一黑、一粉、一白。只有在這一日才能同時見到這三條人影把酒當歌。

    ……

    終於結文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亦寒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只是用心在寫。

    每一次看到親們的留言,不管是好是壞,心裡總是很激動。

    也正是你們的留言才讓我能堅持到最後。

    真心地謝謝大家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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