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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十章 成親 上 文 / 木靈惜

    跟現在的婚禮一樣,長孫府從天不亮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長孫玲瓏的新房裡喜娘和丫鬟們都在忙碌著。凌蘇兒住在離長孫玲瓏不遠的地方,此刻的她靠著窗戶看著府裡忙碌的下人,聽著長孫玲瓏房內不時傳過來的笑聲,一顆淚珠無聲的滾落下來。

    「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這個時辰了吉服還沒有送來?」春梅終於發現了異常,看見凌蘇兒一臉痛苦的站在窗戶邊,她厲聲問。

    「春梅,你要好好照顧李世民,幫我跟冬竹她們說聲對不起!」凌蘇兒關上了窗戶,拿出準備好的男裝,行囊都已經收拾好了,等長孫玲瓏一上轎她就會離開。

    「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皇上的聖旨上不是你和王爺成親的嗎?」春梅不相信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而小姐竟然還演得那麼好。

    「是長孫玲瓏!那房間裡才是真正的長孫瓏兒!」凌蘇兒苦笑著說。

    「是皇上的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能自私的獨佔李世民!春梅站住!」

    凌蘇兒看見春梅轉身往外跑,急忙攔住她。

    「小姐,我不能看著你親手把王爺送出去,王爺一直都認為自己要和你成親了,王爺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多痛苦啊!你有替王爺考慮過嗎?」春梅很生氣,她的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就是仔細的考慮清楚,才做的決定,春梅,世民要辭官的那幾天你也看到了。他的愛情永遠不可能是單純的愛情,他也永遠不能為自己活著。他會認清這一點的。」

    「那你呢?你要怎麼辦?」春梅痛苦的問。

    「我?等李世民把長孫玲瓏接走,我就會離開長安,永遠不回來!」凌蘇兒又開始收拾東西。

    「小姐,你好傻,你好傻啊!」春梅失聲哭起來。外面一片喜氣,所有的人都那麼高興,有誰想過她家小姐的痛苦?

    「傻丫頭!」凌蘇兒替春梅抹掉眼淚,「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小姐,我……!」。

    「凌小姐,可以進來嗎?」長孫無忌在門外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春梅的話。

    「進來吧!」凌蘇兒放開春梅。

    「吉時馬上就要到了!」長孫無忌進屋看見凌蘇兒一身男裝打扮,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是啊!」凌蘇兒回頭看看門外,天色已經不早了。

    「凌小姐,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長孫無忌對守在門開的管家朱礁招招手,朱礁端上來一千兩銀子。

    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凌蘇兒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這麼做只是為了世民,不要會意錯!」。

    「呵呵!」長孫無忌笑得有點尷尬,「聽說凌小姐在大唐沒有親人,這點銀子在下希望凌小姐拿去在哪裡買一處宅子綽綽有餘了。

    「謝長孫大人好意了!」凌蘇兒點點頭。

    聽見凌蘇兒願意收銀子,長孫無忌心裡才安心,這下算是徹底打發她了,自己心裡也不會覺得過意不去了。「凌小姐,外面還有事情,在下先告退了!」

    吉時就快到了,長孫府裡也越來越熱鬧,凌蘇兒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的聽著外面的喧鬧聲,「蘇兒姐!」李秀寧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是徐昇平,還有劉文靜,魏征。

    「李世民快來了嗎?」徐昇平和劉文靜還有魏征是打前站的人,看見他們,凌蘇兒知道迎親的隊伍快來了。

    「是,王爺派我們先過來做好準備!」劉文靜說。

    「是嗎?春梅,你到長孫小姐那裡去吧!」

    「小姐,我不要,我要跟你走!」春梅尖聲拒絕著。

    「春梅,你如果不跟在新娘子身邊,世民會起疑心的!」凌蘇兒摸著春梅的臉,「來到大唐,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我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這一次,是我最後的請求,去吧!」凌蘇兒溫柔的催促著。

    「小姐,你要等我回來,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春梅拉住凌蘇兒的手,哭著哀求。

    「傻丫頭,你待會眼睛哭腫了,怎麼見人啊!」凌蘇兒溫柔的替春梅抹掉眼淚,「一會送新娘子入洞房後,你就到城南的老槐樹下來,我在那裡等你!記住,不要讓世民發現!」

    聽到凌蘇兒願意帶她走,春梅才破涕為笑,「我知道了,等新娘子入洞房,我就立刻趕來!」

    「我等你!好了,快去吧!」目送著春梅離開,凌蘇兒的眼睛裡蕩起了沒落,春梅,對不起!

    「蘇兒姐!」李秀寧也哭了起來。

    「秀寧,不要搞得跟見不到面一樣,以後我哪天心血來潮就去洛陽找你!」凌蘇兒故意輕鬆的說。

    「蘇兒姐!」李秀寧別過臉去擦著眼淚。

    「昇平,你們一定不要李世民在清醒的時候進洞房,努力把他灌醉吧,還有這個!」凌蘇兒遞給徐昇平一個紙包,「在他進洞房前把這個給他喝下去吧,聽說效力很強!」想到自己買這個的時候,那個江湖郎中的吹的天花亂墜,還告訴她如果效果不滿意,隨時找他退貨,凌蘇兒無奈的笑笑。

    「我知道了!」徐昇平把紙包收好。「你要去哪?」

    「我自從來大唐都沒有四處走走看看,這下有的是時間了!」

    「凌小姐,這些銀子是?」劉文靜看見桌子上的銀子問。

    「賣掉李世民的賞金!」凌蘇兒冷笑一聲。「秀寧,借錢給我,我現在手裡只有十兩銀子,什麼時候讓李世民還你吧!反正他有的是錢。」

    魏征聽到凌蘇兒的話,微微一笑,她還是這樣,做事情沒規矩。

    「我現在派人去拿!」李秀寧說完急忙跑出去了。

    「今晚的事情就靠你們了!」凌蘇兒環顧一下魏征他們,動情的說。

    「吉時到!新娘子出閣嘍!」禮官高聲宣佈著,緊接著就是辟里啪啦的鞭炮聲。

    「王爺已經來了,我們要走了!」劉文靜抱抱拳頭。「凌小姐,保重!」

    「嗯!你們也保重,幫我好好照顧世民!」

    魏征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一句話,跟著劉文靜出去了。

    徐昇平出門之前遞給凌蘇兒一張紙,「蘇兒,這是我在揚州嬸嬸家的地址,我已經派人過去告訴嬸嬸讓她好好照顧你了,派人護送你過去的人就等在側門。」

    凌蘇兒沒有伸手去接徐昇平遞過來的地址,她深深的看了徐昇平一眼,「昇平,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答應皇上永遠不會出現在李世民面前了。」

    「蘇兒,你愛世民吧,那為什麼不願意等這陣風聲過去之後再從長計議?你想過世民的感受沒有,成親的新娘另有她人,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卻永遠離開他。」徐昇平想到李世民在知道事情真相後可能的痛苦表情,心裡就一緊。

    「這就是命,是我和世民的命!」凌蘇兒無奈的歎了口氣,「好了,你們快走吧,外面新娘要上轎了!」凌蘇兒強打精神催促徐昇平出去。

    「你準備去哪?」徐昇平歎了口氣,收回地址,沉聲問。

    「天大地大,總會有我的容身之地,放心吧,昇平,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無論去哪都會過得很好的,只是世民。」凌蘇兒神色暗了暗,「答應我,幫我好好照顧他,……!」凌蘇兒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什麼困難,即使不去找世民,也可以來找我!知道嗎?」徐昇平握住凌蘇兒的肩膀,這個女子的堅強和大義讓他尊敬,可是她的傻也讓他心痛。凌蘇兒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徐昇平一個微笑。

    終於看見徐昇平也消失在門外,凌蘇兒啪的攤倒在在椅子上,終於都要結束了。

    凌蘇兒靠在窗戶邊,注視著長孫玲瓏的閨房,當看見長孫玲瓏帶著紅蓋頭,穿著吉服被役一群丫鬟扶著緩緩向門外走去的時候,凌蘇兒再也忍不住的跑了出去。

    「蘇兒姐!」拿著銀票跑來的李秀寧看見凌蘇兒跑了出去,也追了出去。

    蘇兒躲在門後看著李世民把長孫玲瓏抱上花轎,李世民笑的好燦爛,一臉的幸福。凌蘇兒靠著門緩緩的跌坐在地上,她閉著眼睛,強忍著眼淚奪眶而出,我不能哭,我一定不能哭!凌蘇兒輕聲的勸著自己。

    「蘇兒姐!」李秀寧覺得心裡好痛,她走上前,把凌蘇兒摟在懷裡,抱緊懷裡顫抖的身體。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了,終於一切都安靜了。「秀寧,謝謝你,我沒事了!」凌蘇兒紅著眼睛說,最終她還是沒哭。

    「我送你!」李秀寧痛苦的說。

    「不用了,你趕去秦府吧!我也該走了!保重!」凌蘇兒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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