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宮闈之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文 / 水т渃塵

    承淵殿：

    「煙妃娘娘到~」太監尖尖的嗓音響徹這個大殿，席上的眾位都把目光投向正緩緩步入大殿的雨煙，他們的眼光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敬畏。同情是，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莫名其妙地沒了，敬畏是，儘管只是一個正三品的煙妃，但比起同樣是正三品的錦妃，更享有聖寵。

    坐在貴賓席上的皇甫鼎風，看著雨煙的眼神是複雜的，知道穆凌楓登基為皇之後，他立刻請示甫天國皇帝前來朝賀，只為了來見她一面，但是直到雨煙步入大殿的正中央，她也沒有看他一眼，這樣他心裡有種濃重的哀愁。

    「臣妾見過太皇太后、太珍妃。」雨煙對堂上的太皇太后福了福身子。穆亦痕在把江山交給穆凌楓之後，就和幽妃雲遊四海了，其他的妃嬪大多隨著子女離開了皇宮，只有珍妃和太后留了下來。

    太皇太后本來就很喜歡雨煙，對於穆凌楓沒有封她為後就有點不滿：「煙兒無須如此多禮，還是趕快入座吧，宴席快要開始了。」

    雨煙笑著點點頭，轉身坐到了為自己準備的席位上，始終沒有看皇甫鼎風一眼。

    宴席中，皇甫鼎風的目光一直沒有從語言身上轉開，只是雨煙保持的那傾國又傾城的笑容，一會兒和旁邊已經貴為二王妃的冉香凝聊天，一會兒又豪氣干雲地拿起酒杯向穆凌楓敬酒，但就是始終沒把目光投向他這邊來。

    「煙妃娘娘多才多藝，歌聲如天籟一般，為何不獻上一曲？」終於，皇甫鼎風站了起來，看著雨煙說道。

    雨煙臉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間僵了一下，緩緩地把目光投在皇甫鼎風身上，良久，微笑道：「今天本宮身體有些不適，就罷了吧。」

    穆凌楓的眉頭一直緊皺著注視著兩人，對皇甫鼎風的不滿又加多了幾分，只是礙於眾大臣都在，不然早就走到了雨煙面前，擋住皇甫鼎風那灼熱的目光了。

    皇甫鼎風愣了愣，道：「那還真是可惜啊~」輕聲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避開我？」宴席過後，皇甫鼎風立刻攔住了雨煙的去路，憤憤地質問道。

    雨煙不敢正視他那滿含深情的而又深邃的眼睛，道：「宴席結束了，夜也已經深了，望太子殿下自重！」然後繞過皇甫鼎風準備離開。

    「你真的甘心嗎？」皇甫鼎風一把拉住雨煙的手臂，問道：「你應該坐上那皇后之位的，難道你甘心？」

    雨煙欲掙脫皇甫鼎風，但是皇甫鼎風緊緊地拉著她，令她無法掙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甫鼎風靠在雨煙的耳邊輕聲說道：「如果你跟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的，你知道那些人怎麼看你嗎？不瞭解的人都覺得你不過是個失寵的冷宮妃嬪而已。」

    「我不在乎！」雨煙狠狠地甩掉皇甫鼎風的手，正視他道：「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無須有的名分嗎？」

    皇甫鼎風看著她透露著堅決的眼眸，痛心道：「跟我走，我保證沒有人會看不起你。」

    雨煙又恢復了她冷靜的本性，道：「你以為我是想要別人看起才跟他的嗎？原來你一直都覺得我是個虛榮的人。皇甫鼎風我告訴你，就算他只是一個平民百姓，我一樣會跟他！」

    皇甫鼎風呆了，他知道自己徹底敗了，他歎了一口氣：「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個虛榮的女人，從來都沒有！」說完，轉身欲離開。

    走了兩步，他回頭看著站在夜色中的雨煙道：「如果哪天你不想呆在他身邊了，來甫天國吧，這裡……」他拍拍自己左胸膛道：「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然後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雨煙看著皇甫鼎風魁梧卻帶著哀傷的背影，歎了口氣，眼角泛起了淚光：「你又是何苦呢~」抬頭看著夜空，不讓眼眶的淚珠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