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宮闈之中 第一百八十章 文 / 水т渃塵

    天頤殿：

    太皇太后面無表情地坐在大殿之上，堂下坐著四人——煙貴妃、錦妃、萱妃、妙妃。四人如坐針氈，但都不敢輕舉妄動。

    天頤殿中的氣氛愈發地讓人難受，太皇太后還是一言不發，但是這樣更讓堂下的四人感到害怕，堂上坐著的，彷彿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枚隨時可能會引爆的炸彈。

    「啪！」太皇太后手一抬，重重地拍向桌子，殿中眾人戰慄，雨煙帶頭站了起來，並跪了下來。

    「太皇太后請息怒，小心鳳體安康。」太珍妃也跟著跪了，她開口勸阻道。

    太皇太后依舊是面無表情，但這樣讓人更覺得可怕，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到底是為什麼！哀家的曾皇孫好好的，怎麼就這樣沒了！」

    跪了一地的人把頭埋得更深，無人敢回話。太皇太后看著這兩天變得愈發清瘦的雨煙，道：「煙兒，你說，你是皇子的母親，難道連你的孩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嗎？」

    雨煙低頭，淡淡地說道：「臣妾不知。」

    「哼~」太皇太后冷笑道：「好一個『臣妾不知』你不知，那哀家就告訴你，是你自己下的毒，毒死了你自己的孩兒！」

    四人難以置信地猛然抬頭，看著堂上慍怒的太皇太后，尤其是雨煙自己，更是一臉驚訝。

    「還想狡辯嗎？宇兒已經將在你自己做的菜餚裡驗出毒來的事告訴哀家了。」太皇太后說道：「煙兒，哀家一開始覺得你是個聰明善良的孩子，為何你會對你自己的孩子狠下殺手呢？你怎麼下得了手？那是你的親骨肉啊！」

    雨煙對著太皇太后磕了一下響頭：「太皇太后，臣妾沒有。」

    「沒有？」太皇太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重複道：「你說你沒有下毒，那你做的那道紅燒肉為什麼會驗出有毒？」

    低下頭的童宜萱暗自冷冷地一笑，然後抬起頭一臉驚恐地看著雨煙，再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是說那道紅燒肉驗出有毒？」

    「正是！」太皇太后一臉怒氣，看著雨煙，眼中的怒火彷彿要把雨煙燒出一個洞來。

    童宜萱又看向雨煙：「姐姐，那日，你原來是想毒死我！」

    眾人因她的這句話都抬起頭來，太皇太后更是驚訝得迅速把目光聚焦到童宜萱身上：「此話怎講。」

    「回稟太皇太后，那日姐姐本想讓臣妾嘗嘗那道紅燒肉，但是因為這個月臣妾要齋戒，所以才沒有吃，回給了姐姐，沒想到，那菜裡竟然有毒。」童宜萱妝模作樣地說道：「難怪了……」

    太皇太后走到了她面前：「難怪什麼？」

    童宜萱抬頭看看太皇太后，又看著雨煙：「那日臣妾吩咐小芬把菜放到姐姐的紫檀磯上，讓姐姐品嚐時，姐姐遲遲不敢動筷，原來是姐姐知道那菜裡有毒，所以才不敢吃。」

    「本宮不想吃，是因為那道菜裡加了山楂，對腹中胎兒不好，絕對不是因為我知道菜裡有毒。」雨煙冷冷地回道。

    童宜萱彷彿沒有聽到雨煙的話，情緒愈來愈激動，帶著哭腔對雨煙說道：「姐姐為何要毒死臣妾，莫不是姐姐眼裡容不下妹妹，但是又何必呢，陛下心裡根本就沒有臣妾，況且當時姐姐身懷龍嗣，又豈是妹妹能抗衡的呢？」

    雨煙依舊是站在原地不動，眼裡滿是堅決，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本宮沒有要害你！」

    「姐姐，求你放過妹妹吧，妹妹沒有要和您爭寵的心……」童宜萱見雨煙說得如此決斷，反而演得更歡了。

    方妙兒嘴角勾起一笑，上前抓住童宜萱：「萱妹妹，罷了，現在她也遭到報應了，害你不成，反倒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雨煙狠狠地瞪了方妙兒一眼，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正從殿外快步走來的穆凌楓高聲打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