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計謀 文 / 梁甫
婆羅堂總壇。
此刻只有九幽，刑殍生，天音三人。
刑殍生道，「賢侄，那日天陽門上，是老夫魯莽了，巫族的確是不好對付啊。只是，我卻不明白，青雨山莊怎麼會與巫族扯上關係？」
九幽道：「這也本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天音憤然道：「那巫族老怪，壞我好事，他日落入我手，定要將他養做血奴，日日喝他新血！」
刑殍生道：「如此看來，有那青磐在，我們要坐等正道攻過來不成？」
九幽道，「這倒不必。」
天音道：「侄兒此話怎講啊？」
「兩位必定聽說過魔舍利陣！」
刑殍生與天音同時驚道：「魔舍利陣！」
九幽道，「不錯！這魔舍利陣是我聖教無上聖物，傳說其威力無窮，更可與巫族神術相抗衡。」
刑殍生眼中有嚮往之色：「可這魔舍利陣只千年之前，在鑲竻娘娘手中出現過，我等何處尋它去。」
「呵呵，前輩，實不相瞞，我已找到我失散多年之胞弟。」
刑殍生與天音二人都有些不解，心道九幽在這時如此一說有何意圖？嘴上卻道：「恭喜啊！幽冥殿又要多一員虎將了。」
「哈哈，多謝了，本王之意，這魔舍利陣，便在我胞弟身上了。」
刑殍生天音二人大驚，心中千百念頭閃閃而過。
天音道：」如此甚好，我三教倒不用怕他巫族了。」
刑殍生也應和道：「甚好…甚好……」
九幽道，「只是這魔舍利陣若要成熟，還需一些時間……」
刑殍生道，「賢侄不用多講了，我已明白你的意思，近期之內，我三教保持聯盟，共抵正道便是。」
九幽道，「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刑殍生道，「好，猶蛇，代我送一送貴客！」
九幽道，「不必，灰使前輩候在殿外。本王與他們一道回殿便是。」
九幽走後。
刑殍生與天音互看一眼，已明白了對方之意。
天音道：「若是幽冥殿有了魔舍利陣這等聖物，你我兩教還能安然無恙麼？」
刑殍生道：「可這魔舍利陣，一旦選中了誰，就是此人已死，也不會輕易易主。且要滅正道，必用魔舍利陣。」
天音道：「你的意思是……」
刑殍生道：「我的意思天音仙子想是已經明白了。」
天音笑道：「好，我們便先利用幽冥殿滅了正道與巫族，然後你我二教聯合，幽冥殿縱然再厲害，也抵不過我兩教夾擊。」
二人相視一笑，映襯著婆羅堂內的幽火，大是陰森可怖。
朦月之下，樹影斑駁。
幽冥四使跟在九幽身後。
灰使道：「幽王，您可是把陰王之事告知兩教了？」
九幽嘴角仰起一個弧度，灰使已明白了他的答案。
白使道：「幽王，您告知他們此事，卻不怕他們對陰王下手麼？」
九幽道：「他們不會，此刻正道高我一籌，可讓他們替我抵擋一陣。」
白使沉思半日，似乎明白了九幽之意，又道：「您就不擔心除了正道之後，他們落井下石？」
九幽笑道：「只怕那兩個老貨此時已在計算如何落井下石了，只是，到了那一日，二弟的魔舍利陣早已掌控自如，且看他們如何落井下石！」
四使齊道，「幽王聖明！」
幾個月過去，善緣頭頂長出了一些黑髮，那些頭髮向雜草一般堆在他的頭上，加上他骯髒不堪的臉，布條橫飛的衣物，全然是一副乞丐的模樣。
身旁傳來一陣腳步聲，片刻間，有一雙腳，從雜草中走過來，停在他的身旁，這人是徐恨仇，善緣沒有抬頭看他，只說了一句話，「滾回你的正道去！」
徐恨仇沒有說話，退後幾步，又一雙腳站在他面前，「二弟，跟我回幽冥殿吧！那裡才是你應該在的地方。」
「我不依附任何門派，只想把我的命留著。」
「你準備這樣活一輩子麼？」
「我早已不在乎怎樣活，只要活著，便是對燕子的報答了。」
「你若如此捨不得那個女子，為何不回幽冥殿為她報仇？只要你肯進入幽冥殿，為兄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善緣抬起頭來，眼神之中有些動搖，只是一會兒，便又沉寂了下去。
「你走吧。」
九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對著身後徐恨仇道：「你看著他，只要活著，其它的，便由他去吧……」說罷，腳尖換了個方向，向遠處去了。」
徐恨仇蹲下身來，他無言的看著善緣，或許，也是在看著曾經那無助的自己。「你如今明白了，我，並不是正道中人。」
善緣雙眼看著前方，沒有焦距，也不知，是否在聽他說話。
「我那日在青雨山莊地牢之中所說，都是真的，只是，隱去了一部分。」
……
「我逃出澹台府之後，身無分文，實在餓的發慌，便去偷了人家一個肉包子，只是一口還沒有嚥下去，就被打的吐了出來。我當時以為，我便要那麼被打死了。」
……
「一個人救了我，便是幽冥殿的灰使前輩了，他從未給過我好臉色看，所做之事也是旁人所說喪盡天良，可是當時我卻覺得他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
「我在他身邊跟了三年，是他讓我知道慈眉善目並非善良，凶神惡煞也未必就是無情。」
……
「他曾無數次想要丟下我，我卻執拗的一直跟著他，連睡覺也不敢閉上眼睛，只怕他悄悄的走了，便沒有人再那般對我。」
……
「十四歲時，我要他替我報仇，他告訴我，想要做什麼，只能靠我自己。我便讓他幫我一把。」
……
「所以，他以魔教功法打斷了我的胸骨，把我放在了行雲閣山下。」
……
「我很感謝他，是他的魔功，讓行雲閣收留了我，每當我在閣中受人奚落，嘲笑之時，我便會想起他所說，靠我自己，於是，我便拚命修煉，方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
「善緣師弟，你比我幸運，有九幽王幫你報仇，連葉姑娘…也喜歡你。"
善緣忽然開口：「不要叫我善緣，我不是。」
徐恨仇站起身來，抬眼看了看天空，復低下頭去，「陰王，我勸你還是加入幽冥殿，正道中人不會放過你的。」
善緣看著前方，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