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墳鬼墓之卷 第十九章 盜洞 文 / 糧食
「我可沒說這樣的話，除非你們覺得自己是驢。」燕少雲笑了一聲，我瞪了田三三一眼，說：「臭小子，會不會說話，怎麼罵個人連我們也罵了？什麼叫卸磨殺驢，你就不能換個詞，比如鳥盡弓藏的？」
田三三皺眉道：「那我們不就是鳥了麼？」燕少雲噗嗤一笑，我一本正經的說：「你這不廢話，這裡都是大老爺們，誰沒有鳥？啊呸，不對，誰不是一直嚮往自由的鳥？比如你師父我，就是一個嚮往飛翔的大鳥，當然，師父我也有一個大……」
「噁心！流氓！無賴！」我話還沒說完，燕少雲直接打斷我的話，罵出這三個詞來，我皺了皺眉頭，說：「我靠，你憑什麼罵我，你也是男人，你沒有？」
「呸！噁心！」燕少雲又是一句罵，還真讓我有些惱火，我哼了一聲，冷笑著說：「哦哦，我知道了，你從骨子裡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是個娘炮這件殘酷的事實了，對不對？哈哈，也好，娘炮就娘炮吧，哥哥我不會瞧不起你的。」
「哼，別逞口舌之爭，我就告訴你了，這個地洞，你敢來嗎？」燕少雲指著那地洞看著我，臉上滿是挑釁之色，我笑道：「哥哥我雖然知道這是激將法，但還是要進去，否則還真讓你小瞧了我。走著！」
「好！」燕少雲哼了一聲，率先走了過去，我跟在後面，珠兒忽的開口：「老爸，這個人好凶呀，還有，娘炮是什麼意思？」我一本正經的說：「娘炮不是個好詞兒，你就別學了。」
珠兒點點頭，燕少雲扭回頭來，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說：「我剛才就想問你，張驍，你肩膀上的，是個鬼嬰？」我沒有說話，珠兒自己點點頭，說：「對呀，我是個鬼嬰，我叫珠兒，你好。」
燕少雲臉上露出好奇神色，他又問：「竟然有可以在人身邊活下來的鬼嬰，這也是你們鬼師的法術麼？她為什麼叫你爸爸？」
我還是沒說話，珠兒說：「因為他就是我的爸爸呀，我們是一家人，他就是我爸爸，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燕少雲笑起來：「你有爸爸，那你的媽媽呢，你有媽媽嗎？」
「夠了！你是查戶口的？」我心中惱怒，哼了一聲，說：「到底還走不走？你要是廢話太多，就給我到一邊去。」我忽然變口，燕少雲愣了一下，惱怒道：「張驍，你有病啊你！又罵我？」
我哼道：「罵你怎麼了，誰讓你話多，再囉嗦你就滾到一邊去。」燕少雲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的看著我，我雖然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不知道為什麼，不是熟識的人說到徐美，我就會莫名的憤怒。
燕少雲寒聲說：「好啊，張驍，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我不來惹你，你反而要罵我，哼，等我贏了這場賭約，我一定將吊起來，然後，閹了！」
我冷笑道：「廢話真多。」說完率先走了過去，燕少雲緊走幾步，跑到我面前，故意對著我使勁哼了一下，好像示威一樣。我只能說無語。這低地很寬很廣，等走到那地洞的時候，我仔細一看，那地洞外寬裡緊，洞口平滑，像是專門開出來的一樣。燕少雲站在洞口看了看，細眉皺起。
我冷笑道：「怎麼，不敢走了？要是害怕的話就站到後面去，讓哥哥我先走。」
「等等，這不是個地洞。」燕少雲哼了一聲，也不理會我的壞語氣，他說：「這個不是地洞，這個是盜洞。」
盜洞？我心中一動，盜洞就是盜墓賊自己挖掘的洞，以前在鄉下老家的時候聽老人說過，盜墓賊的一項基本功就是挖盜洞，從外向裡，既要關注洞外的塌方，又要有利於洞內屍氣的瀉出，總之能挖出盜洞的人，都不簡單，都是傳說中的手藝人。只不過盜墓賊總歸不是什麼好行當，這種土耗子是我們當地人最討厭的存在。
我皺了皺眉頭，說：「盜洞？你確定？」
燕少雲指著洞口說：「外松裡緊，就是為了防止塌方，周圍開有小口，就是因為瀉出屍氣，還有這個。」燕少雲彎下腰來，指了指盜洞旁邊一塊黑色土塊，說：「這個石頭上有蠟燭滴過的痕跡，這就是盜墓人的習性，在盜洞外先燃起蠟燭，放入洞口，如果不滅，就可以盜洞，如果滅了的話，說明盜墓祖師爺不庇佑，就不能開盜。」
我微微點頭，說：「行家啊，不愧是地耗子之流的，這個盜墓的，不會就是你們家的吧？」燕少雲哼道：「我們是地師，可不是盜墓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做個鬼師，就要跟鬼混在一起？」
嘿，伶牙俐齒的。燕少雲彎下腰看了看，然後從身後的背包裡拿出一個黃色的木盒，也不打開，只是唸唸有詞，那木盒發出吧嗒一聲響，一個手掌大小的人偶跳在地上，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偶竟然迎風就長，不到一會兒，已經比一個正常男人還高了。我瞧得熟悉，一回想，開口道：「行屍？」
「算你有些見識。」燕少雲說：「一般盜洞，盜墓賊為了防止自己在深入的時候被別人從外鑽了空子，盜洞中總歸會有些陷阱，還是先讓行屍走在前面比較保險。」
柳七仙點點頭，說：「地師煉製行屍其實就是為了深入地脈山洞，保證自身安全，現在想來，當初那利用行屍作亂的人，雖然是用你們的方法，但你們必然沒有教過他做壞事。可見地師一道法術，密不外傳，自然有其道理。」
燕少雲點頭笑道：「你這個老頭兒，這句話說的還算公正。走吧。」
燕少雲打個手勢，那行屍彎下腰來，順著洞口往下爬去，燕少雲在前，我在後，柳七仙和田三三尾隨我身後，盜洞進去的時候還是彎著腰，四周黑乎乎一片，潮濕的感覺瀰漫周圍，外面的盜洞還算乾燥，再往裡走，腳下卻是黏糊糊的，踩的都讓人心煩。
再往裡走了一陣，盜洞變窄，我們不得不蹲下來慢慢走，忽聽噗嗤一聲，像是利刃刺入布帛一樣，我皺眉道：「怎麼回事？」燕少雲拿手電筒照了照，我看了一眼，好傢伙，那行屍兩個肩膀上，竟然插著兩把尖刀，是從旁邊盜洞射出來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燕少雲回頭看了我一眼，冷笑道：「知道厲害了吧？盜墓賊都是自私的，不准別人進入自己的盜洞，所以會在洞壁上設下各種各樣的陷阱，尤其是這種無法動彈的盜洞，如果沒有行屍的話，就算你身手再矯健，也是個死。」
我點點頭，說：「還好有你。」
燕少雲一怔，挑了挑細眉，說：「你什麼意思？」
我一本正經的說：「我雖然嘴賤，但事實面前卻還是承認的，如果沒有你的行屍在前，我意氣用事，很有可能就死了。所以，真心實意的說句謝謝。」
燕少雲愣了愣，哼了一聲，轉身不再說話。
洞道越來越窄，我們幾乎就要趴在地上了，田三三在後面不斷抱怨，我看著前面，時不時有奇怪的聲音傳來，用手電筒看一下，好好的一個行屍現在已經滿身瘡口，看得我都心裡難受，行屍大哥，辛苦你了啊。
我看了看燕少雲，盜洞越窄，他卻行動越發自如。我正疑惑呢，身後的柳七仙已經開口：「這就是地師獨有的縮骨術了吧，從小練就，渾身筋骨，自由收縮。」我恍然大悟，緊隨其後，走了一段，忽的問道一股淡淡幽香，像是茉莉花一樣。我眉頭一皺，看著前面的燕少雲，這股花香味道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嘖嘖嘖，果然是個娘炮啊，居然還擦香水呢？我去！
眼看這盜洞窄的已經不能走了，四周忽的一鬆，已經到了盡頭。
行屍跳了下去，伸出千瘡百孔的手臂，燕少雲踩著行屍下來，我們跟在後面下去跳下去，四週一片黑暗，我們幾個都打開手電筒看著周圍。這是一個類似地窖的地方，剛才的盜洞是在半空中打下來的，田三三大叫：「師父！快看！」
我走過去，在牆角下擺放著一具石棺，沒有蓋子，我走過去一照，燕少雲急道：「別照！」我只看到棺材裡是具骷髏頭，還沒反應過來，那骷髏頭直接粉碎，成了一灘齏粉。我一愣，燕少雲跑了過來，仔細一看，伸手推了我一下，怒道：「你是笨蛋嗎！古墓裡的屍骸不能經受強光照射，一照就會化作齏粉！」
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但被這麼直接開罵，還是有些尷尬，皺了皺眉頭，說：「那又怎麼了，不就是個屍體麼？」
「你懂什麼？在你眼裡是古屍，在我眼裡卻是個活人，是個能給我很多信息的活人！你現在毀了古屍，我還怎麼找線索？」燕少雲神色惱怒，惡狠狠的瞪著我。
柳七仙歎道：「這真的是你的錯了，張驍，就像是你會利用鬼來解決問題一樣，古屍一類，在地師眼裡，也是充滿線索的。」
我皺了皺眉頭，田三三忽的叫道：「你們別吵了，我們，我們，出不去了！」
我一愣，回頭看去，只見田三三用手電筒照著四周牆壁，結巴道：「不對啊，剛才，剛才的盜洞，不是就這裡麼？我們不就是從這裡下來的麼？」我看了一圈，果然，牆壁光禿禿的，哪裡有剛才的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