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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影子殤 文 / 秋烜

    三道劍芒驚天,氣質迥異,始一斬出,璀璨的虹芒照耀古今未來。

    上古,天王威震乾坤。

    當今,皇主天下。

    未來,一切都將落幕,墜進地獄,化身鬼魅。

    這一刻,道之氣息瀰漫,莊無法沐浴在五色霞輝中,透發出無以倫比的戰意,他隨手一揮,就能拘禁人的靈魂,隨意一道念就能磨滅世間一切存在。

    「他……怎會變得如此強大?」

    「三道無匹劍芒,震懾神魂,和師尊所講的畫劍斗術完全一樣。不錯,他得到了劍閣的本源傳承,是以坐上了閣主寶座。」

    「果真如父親所言,他的成就不可限量。」劍閣眾多弟子中,詹小月美眸皓齒,眼瞳中閃爍著溢彩,發出驚歎。

    畫劍一出,誰與爭鋒?

    暗月使者背脊冒冷汗,全身肌膚起了一層小疙瘩,他急忙揮動月桂樹抵擋;確切的說是一段月桂樹的枝椏。

    月桂樹枝椏的攻擊極其恐怖,葉片狀的光刃疾飛,擁有很大的殺傷力,可以橫掃天脈境三重天以下的武道高手。

    然而,今天暗月使者遇到的是一個異數,不能以常理揣度。

    莊無法揮劍,如沐浴聖光的戰神,三道劍芒一出,所向披靡,月桂樹飛出的光刃全都崩碎,化成光雨紛飛。

    「看你還有何斗術可以施展。」莊無法已殺到暗月使者身前,三道不曾潰散的劍芒一同落下,如神山,似金龍,若九幽,一齊鎮殺。

    「吼」

    突然,一聲咆哮震盪長空,暗月使者背後浮現出一道三丈高的黑影,那雙眸子燦若銅燈,渾身上下鬼氣森森,瀰漫著恐怖的殺機,他探出漆黑的巨手,撐天而上,竟擋住了三道霸氣的劍芒。

    「這就是你的本源斗術嗎?」莊無法冷笑:「不過是一頭見不得光的陰物而已,妄想和我的天王劍氣抗衡。」

    體內道力澎湃,莊無法揮劍斬出一幅天王圖,「哧哧哧……」爆發出一陣烈焰烤肉的聲音,那抓向天王劍氣的黑色手掌瞬間爆碎。

    天王圖至剛至陽,鎮壓世間一切鬼氣,抬手間就讓那道三丈高的鬼影暗淡。

    「轟」

    黃金劍芒落下,天翻地覆,照耀得乾坤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無匹的能量肆掠,暗月使者被一劍掀飛了出去,在虛空中灑下一連串血花。

    這一刻,天穹都被斬開了一條大裂縫,差點將暗月使者吞進次元空間。

    「你……」

    暗月使者身體顫抖,狼狽不堪,好不容才穩住身形,左邊身體鮮血淋漓,被黃金劍氣斬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口,且有秘力蔓延,難以癒合。

    他全身再一次籠罩著黑霧,那雙眼睛憤怒的瞪著莊無法。

    觀戰者莫不心驚,那天黃金劍芒太狂霸了,可依然沒能立劈暗月使者,由此不難看出天脈境的高手很難殺。

    「一劍都承受不起,我看你今天必死無疑。」莊無法身綻五色霞輝,眼眸如電,強勢而霸道,鬼陣又落了下去。

    陰風呼嘯,鬼影浮動,天地頓時黑暗了下來,和前一刻的淡金色彩形成鮮明對比,難以想像一個人能在短時間內展現出完全不同的極致斗術,非驚才絕艷的人不可做到。

    是故也只有劍閣傳承者才有資格修煉這種斗術,換著他人,很可能會被不同能量反噬。現在想想,吳道子並非偏袒莊無法,只是莊無法天資卓絕,體質強大,適合修煉高深斗術。

    漆黑如大岳的鬼陣砸下,暗月使者身體急劇搖晃,月桂樹枝椏化成了一株參天巨樹,沖天而起,阻擊鬼陣落下。

    然而,鬼陣是聚集莊無法最強一擊,即便月桂樹也無法租房,眨眼之間,月桂樹光華暗淡,脫離暗月使者掌控飛了出去。

    噗!

    沉重的鬼陣,壓得暗月使者難以喘氣,儘管動用了一身法力,依舊不能阻擋鬼陣落下,他五臟六腑皆痛,怒火攻心,心臟都裂開了,口中不斷吐血。

    「轟」

    鬼陣之芒重重落下,一下子把暗月使者砸進了隕石中,一個人形巨坑陡然出現,與此同時,暗月使者體內傳出一陣骨頭斷裂的脆響。

    即便是天脈境三重天的高手,法力雄渾,遭受數次狂霸的重擊後,骨頭也難以承受。

    「嗖」

    莊無法如閃電劃空,俯衝而下,一下子就到了人形深坑前,一把將暗月使者提起來,掄起巴掌狂抽。

    辟里啪啦……

    血水夾雜著牙齒橫飛,數十次狂抽之下,暗月使者白皙的臉頰硬是被莊無法抽出了血色,這個時候看起來才有點像個正常人,只不過臉孔卻扭曲變形了,下巴也脫臼了,猙獰而可怖。

    「你竟打我的耳光?」暗月使者被抽得暈乎乎,眼冒金星,還以為在夢境中。

    「抽你算輕的了!」莊無法把對方砸在地上,一隻腳猛然踏下,重重的踩在暗月使者的胸膛上,喝問道:「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哼!」暗月使者腦袋偏向一邊,冷哼道:「栽到你的手裡,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你也活不了,影子門會追殺你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影子門的人都是孤兒,個個無依無靠,在平日冷酷鐵血的訓練中,早就錘煉出了一副錚錚鐵骨,不畏生死。

    莊無法沉聲道:「殺我的人,都會被我切下腦袋。再說了,影子門雖強大,終究只是隱藏在陰暗中的鼠輩,又如何和我劍閣爭鋒。我必會殺到他們膽戰心驚。」

    「影子門中無人怕死。」

    「是人都怕死!」莊無法不認為沒有人不怕死。

    暗月使者沉默了,其實,在死亡來臨之時,他並沒有之前想像的那般淡定和灑脫,做為殺手,依舊喜歡活著。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一旦死亡,煙消雲散,無數年後沒有人會記得起。

    「我不在乎誰在背後推動你們前來殺我!」莊無法眼眸轉動,道:「不過,我想知道三個月前顧長風受傷,和你影子門有關係沒有!」

    暗月使者咬牙道:「可惜顧長風太強大了,斬殺了前去殺他的所有影子,不過也讓他身負重傷。」

    「果然如此!」莊無法點點頭,並不動怒,道:「看來真是謝凌晨請動了你們。」

    「小小的謝凌晨怎麼可能請得動影子!」暗月使者不屑的道:「是另有人要殺顧長風。」

    「告訴我,是誰?」莊無法殺機湧動,俯視著暗月使者。

    「你有能耐自己去查吧,影子不會透露任何信息。」暗月使者擁有著殺手的職業道德。

    「我知道你們影子對死亡的畏懼遠遠弱於別人。」莊無法拍拍對方變形的面頰,道:「你既然是影子門的暗月使者,想必口中沒有劇毒了吧。」

    「你、你想幹什麼?」暗月使者心中發寒,眼前看起來還比較稚氣的少年,著實令他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身為影子門的暗月,皆是修為高深的強者,在大唐幾乎沒有人能將其擒拿,他們自然不用準備劇毒了。

    可也正因為此,今日暗月使者落在莊無法手中,生死已不由他做決定了。

    「若保持你的靈魂不滅,將你的腦袋雕刻成一隻酒杯,不知道那個時候你會有什麼表情。」上古年間,有瘋魔把敵人的頭顱祭煉成酒杯,莊無法想到此,平淡的說了出來。

    聞聽此言,暗月使者心膽皆寒,完全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這般血腥殘酷,比上古瘋魔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圍的修士亦是如此,看著莊無法的眼神怪怪的,這個少年,不僅是個殺神,而且還是個魔王。

    「殺魔!」有人低語。

    「不錯,我就是殺魔!」莊無法偏頭衝著人群中低語的少年笑道。

    那個少年渾身發涼,然後如風一般的遠去,真擔心少年殺魔把自己的腦袋做成酒杯。

    「快告訴我,究竟是誰要殺顧長風?」莊無法目光如電,逼視著腳下的暗月使者喝問。

    「休想!」暗月使者態度堅硬,他深知一個築道境的修士,再逆天,也不可能控制人的魂魄,在別人清醒之時將腦袋做成酒杯。

    莊無法眉頭緊鎖,自暗月使者眼神來看,對方絕對不會就範,讓微微搖頭,歎息一聲:「看來只有切下你的腦袋了。」

    噗!

    莊無法揮劍,一道寒光閃過,劍身上穿著暗月使者的頭顱,血水噴湧,還散發著熱氣。

    這是莊無法在星墳中擊殺的第三個天脈境高手。

    半月前,他在星墳外圍擊殺了殷將軍,今日連續斬殺兩個天脈境高手,東來狂為整個大唐談其色變的殺人狂魔,暗月使者乃影子門的種子殺手,皆強勢無比。

    今日一戰,已遠遠的傳遞了出去。

    莊無法震碎暗月使者的腦袋,走向遠處拾掇起月桂樹枝椏。

    月桂樹枝椏通體銀白,葉片剔透,流轉淡淡月輝,把握在手中,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隨手揮動,葉片搖曳,漫射出凌厲的光,這是一件強大的地級斗寶,殺傷力驚人。

    「差點費盡道力才殺了暗月使者,最後只得到一件地寶,真是人生的無奈啊。」莊無法把玩著月桂樹枝椏,不是很滿意:「可惜了,月印被我震得佈滿裂紋,難以修復了。」

    不過他依然把月印收了起來,晉陞天脈境之後,以法力祭出,還是一件恐怖的斗寶,畢竟月印還未四分五裂。

    諸多修士瞠目結舌,一下子得到兩件地寶,你還無奈個啥?

    「謝師兄,你的人品可不好啊,趁本閣主和麒麟豹大戰之際,丟棄閣主獨自逃命,這可是要收刑律堂制裁的喲。」莊無法神覺超凡,謝浩在人群中鬼鬼祟祟,依然被他發現了。

    「什麼?你為了逃命,竟捨閣主而不顧?」這個時候,劍閣眾人朝著莊無法的目光看去,發現了謝浩,全都憤然。

    莊無法經歷數次大戰,展現出來了無敵氣概,劍閣眾弟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已經從心中接受少年閣主。

    謝浩一臉苦色。

    「謝浩,你怎麼能這樣?萬一閣主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詹小月身軀曼妙,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睛閃動著靈潤光澤,玉足踩蓮步,走到謝浩身前,玉顏有幾分冷意。

    其他弟子也出言紛紛指責,就算是凌煙谷的弟子,臉上也充滿了不屑的色彩。

    「師姐,事情並非你們想像的那樣!當時情況十分危急……」

    「夠了!」莊無法一展袖袍,阻止了謝浩的話,道:「你的所作所為逃避過本閣主的慧眼,好自為之。」

    謝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何曾被人這般吼過,可他又無反駁之力,對方可是劍閣之主,一聲令下,腦袋都保不住。而且聽莊無法話中的意思,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

    「謝師兄,你還是跟著本閣主,記住先前我們之間的約定,若你能斬殺其中一個,本閣主既往不咎。」莊無法面無表情的說道。

    謝浩一陣叫苦,他可沒膽子擊殺皇帝的兒子,不過現在也值得跟在莊無法身邊,否則有自己的苦果吃。

    「轟隆隆……」

    天搖地晃,星墳深處傳出了恐怖的聲響,那裡星輝沖天,比之前更加璀璨了。隱約之間,還能聽到戰鬥的聲音。

    半日後,有天脈境的高手逃逸了出來,渾身染血,眼睛中透發出濃重的畏懼之色。

    「黃將軍,星墳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麼?」皇族一個子弟看著傷痕纍纍的魁梧將軍問道。

    「太可怕了,那是一個讓強者喋血的凶險之地。快離開吧!」黃將軍驚魂不定,不顧形象的朝著星墳外逃亡。

    「師叔,寶物出世了嗎?」天外樓的強者剛剛走到這裡,就被天外樓的一個弟子攔住了問道。

    「那是不祥之地,哪有什麼有寶物,簡直就是一片墓地。」天外樓強者驚魂不定。

    「東來殿的弟子,速速離開這裡!」一個身穿紫衣的威猛男子一邊飛逃一邊狂喊。

    一時間,眾人駭然,幾乎同時向星墳衝去,星墳深處的恐怖波動正在朝著外邊傳來。

    「怎麼沒有劍閣的人逃出來?」莊無法攔住天外樓的一個修士問道,他很擔心老師、師伯和八大長老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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