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紅塵煉心不問路 文 / 秋烜

    血色修羅世界有一股神奇力量，梵音仙子、紫靈兒、秦夢瑤、火宇好似融進了虛空，消失在莊無法面前。

    與此同時，莊無法見到了荒帝、葉孤白雲、恆越與紅韻兩口子被一股秘力捲進了血色世界中，他們好像沒看見自己一樣，朝著遠方而去。

    砰砰砰……

    不但如此，只要與莊無法有關聯的人都出現了，先天道院六傑、補天道百里谷三、神機谷天玄子以及在萬獸山見過的天驕皆來到了血色修羅世界中。

    「怎麼會這樣？銅骨中的女子好驚人的手段。」莊無法使勁揉了揉眼睛，懷疑眼前見到的一切，然而那些人真實存在。

    混元聖子乘騎純血白玉象，渾身環繞著一百零八道光環，氣質出塵，不沾紅塵氣，一雙眸子中蘊含兩柄道劍，擁有力壓同輩任何強者的威勢。

    小妖尊桀驁不馴，一雙眸子閃爍著熾盛的光，手持方天畫戟，戰意高昂，他好像是為戰而生，為戰而狂，無比霸道與凌厲，盛氣凌人。

    一座火焰滔天的古殿橫空，來自大魔神殿的畢天出現了，渾身上下燃燒著熾盛的火焰，虛空都因此而扭曲了起來，他的一雙眸子爆射出凶光，對莊無法充滿了殺氣。

    在畢天身邊，還有一個骨斷筋折的少年，那是莊無法第一天來先天道院時，在道院大門外擊傷的大魔神殿人，正怨恨的逼視著莊無法。

    兩人只是在莊無法身前一晃，就失去了蹤影，被秘力傳到了血色修羅世界其他地方。

    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莊無法見到了駕馭五彩神舟的端木仙子，乘坐股戰車的補天子，搖晃著折扇的端正，手持長槍的蒙氏兄弟……凡是在萬壽山中見到過的人，皆出現在了血色修羅世界中。

    「無法，你很好，果真沒讓為師失望！」突然，顧長風紫衣飄飄，背著神鋒出現在莊無法身前的長空上，腳踏一朵紫雲，欣慰的看著莊無法，面帶笑意點點頭。

    「老師……」莊無法呼喊，可顧長風只有短暫駐足，然後也消失了。

    他又看到了簡道臨、詹一天、葉照天與劍閣的長老們，每一個人都笑得很慈祥，可正當莊無法說話之時，都在他眼前一晃，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月師姐！」詹小月出現，身穿淡紫色的群山，宛若從畫中走來，眼波若水，充滿了靈性。

    「閣主……」簡道臨的弟子連仲也出現了，他比以前更加強大了。

    「嘿嘿……姓莊的，少得意，有你後悔之時！」兩道身影一閃，謝凌晨與謝浩父子也出現了，對莊無法充滿仇恨，殺氣不加掩飾。

    「我見到的都是真實的嗎？」莊無法站在演化出來的血色修羅世界中低語，在他的認識裡，銅骨中的女子縱然再強大，也不可能如此輕易把他認識的人都拘禁入血色修羅世界中。

    然而，他眼前見到的人是那麼的真實，臉龐、氣質、甚至是呼吸都一模一樣，尤其是顧長風、詹小月、連仲與謝凌晨父子對自己所說的話，並非幻覺。

    「他們都被我帶到血色修羅世界中來了！你將面對親人的背叛，情人的出軌，兄弟的逆殺……在困境中，你若一一化解，能為我辦一件事。」

    女子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種戲謔的情緒。

    「不，他們不是你擺弄的玩物，你不能這樣對他們。」莊無法嘶吼，他不能接受女子最後所說的話。

    「幼稚，武道無情，充滿殺伐與血腥，如今的兄弟，就是你將來最大的敵人。現實世界，在你無限的修煉歲月中，將面對一切背叛！若你闖不過這一關，別說為我做事成為不可能，就是你自身也會煙消雲散，淪為塵埃。」女子的聲音無比冷酷。

    「你如此對我，還想我為你做事？」莊無法目光冰冷，逼視著懸浮在身前不遠處的銅骨說道。

    「一直是你要為我做事，並非我請求你做事。」女子笑道：「少年人，面對一切吧，血色修羅世界開啟！」

    莊無法只覺眼前一晃，他墜進了一片鳥語花香中。

    「她是誰？」

    花香繚繞，百鳥吟唱，莊無法剛剛墜進鳥語花香的環境中，就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百花叢中，如同仙子一般翩翩起舞，周圍很多靈鳥圍繞著她振翅。

    不見其面，莊無法就知道眼前是一個不沾染一絲塵世氣息的女子，她是那樣的聖潔，似乎自己看上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莊無法心中猛然一顫，好似有一股力量擊中了他內心最薄弱的地方，他對眼前那個白衣女子太熟悉了，僅僅從背影他就知道，那是大唐帝國的公主，自己曾經的未婚妻。

    明玉公主，一個讓莊無法想起來情緒就很複雜的女子。

    「怎麼會是她？」莊無法簡直不敢相信見到的為真，不遠處翩翩起舞的明玉太出塵了，一身高貴的氣質消失了，完全化成了九天上的仙女，不染塵埃。

    「明玉殿下，是你嗎？」莊無法呼喊。

    然而，那個白衣女子依舊在翩翩起舞，似沒聽見莊無法的聲音，周圍百花凋謝了盛開，盛開了凋謝，她的一個動作，就像經歷了一個年輪，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莊無法緩緩朝著明玉公主走去，步履輕輕，生怕驚動了陶醉在飛舞中的佳人。

    不過令莊無法大為驚奇的是，無論如何他都走不到明玉公主身邊，在他們兩人之間似隔著一條時間長河，難以逾越過去。

    「少年人，她是你的紅塵知己！只是你心中有一道坎，若能邁過這道坎，你就能走到她的身邊！」銅骨中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力量。

    「紅塵知己？」莊無法一怔，隨後笑道：「我莊無法追求的是武道巔峰，何來紅顏？」

    「少年人，別欺騙自己的內心，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你和那個女子發生了何事？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嗎？千萬別做負心人！千萬有記住自己的諾言。」女子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飄渺，好似在九天之外響起，可又清晰的傳遞進了莊無法的明堂中。

    「那一晚我和明玉究竟發生了何事？」莊無法想到了特別的夜晚，幾杯酒下肚，他就昏昏沉沉，之後醒來就是第二天了，發現自己躺在明玉公主的牙床上。

    「記住諾言！」莊無法低語，他想起了曾經對明玉公主說過的話：「當我實力足夠強大時，與卿攜手遨遊九天！」

    「我的心中真有一道坎嗎？」莊無法捫心自問。

    「真實存在的一道坎，若不跨過去，你的武道路也會遭到阻礙。」女子的聲音低沉：「那道坎就是眼前的女子，只有跨過去，你才能超脫。」

    莊無法止住了腳步，心中百思，眼眸若金燈，就在不遠處，明玉公主翩然起舞，她回眸一笑，眼眸清澈，好像在對自己眨眼睛。

    「明玉，你是我的紅塵知己？」莊無法喃喃自語，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的心中只有武道之路，並存放不下任何事，任何人，可現在心中卻有一種奇妙的變化，難道說明玉一直佔領著內心的某一個角落。

    「不！我的心中只有一條無敵路！我是答應過明玉，攜手遨遊九天，當我擁有實力時，一定圓了她的期盼，履行我的諾言。」莊無法的身心變得明亮起來。

    「紅塵路，亦是一條路，不過卻要被我踩在腳下。」莊無法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的心中雖只有無敵路，但他不介意踩踏萬道，包括紅塵路。

    「紅塵煉心不問路，問路問得幾多愁！」

    莊無法眼前豁然開朗，紅塵亦是一種磨練，可他卻不需要去探尋這條路，只需將其踩在腳下就行了，是故他明悟了一個道理：紅塵煉心不問路。

    紅塵煉心，不尋路！

    莊無法雙手一揮，道：「給我開！」

    突然，眼前的屏障消失了，他走到翩翩起舞的明玉公主身前，道：「放心，我會實現自己的諾言，拿也僅此是一個諾言而已，並非其他。」

    百花飄香，百鳥吟唱，明玉公主翩然而舞，白衣飄飄，在幾個旋轉間化成一片白霧消失了。

    「明玉，你去了哪兒？」莊無法大驚。

    「少年人，你的心倒是堅硬啊！好一個紅塵煉心不問路！」銅骨中女子的聲音響起，道：「既然不問紅塵路，她在你身邊呆著又有什麼意思，倒不如讓她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你是說她回大唐了？」莊無法驚愕道，銅骨中的女子未免太強大了吧。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女子說道：「你很好，小小年紀就能看清紅塵真相，很不錯了！」

    「我走的是無敵路，其他一切都不能阻擋我的腳步！」莊無法眼眸如炬，體表溢出淡淡金光，他真不知道接下來的又是何等考驗。

    「你走的既是無敵路，我就讓你去一個地方。」銅骨旋轉，銅輝瀰漫，女子的聲音未落，莊無法眼前陡然一黑，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光明。

    這一瞬間，莊無法來到了一個黑沉沉的空間中，一絲痛苦陡然攀爬上心頭。

    這一刻，他的靈魂被撕裂成了兩半，分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黑髮如瀑，身材修長，眸光若金燈，嘴角噙著和煦的笑，兩個人無絲毫分別。

    「這……」莊無法猛地一驚，喝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這還用問嗎？」對面的莊無法看著自己，嘴角的笑顯得人畜無害。

    「前輩，別做這般幼稚的遊戲了，以為演化出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我就會改變自己的道路，大不了一劍斬殺！」莊無法望著黑沉沉的空間吼道。

    「你可以試試！」銅骨中的聲音飄蕩進來。

    「試就試，誰怕誰？」兩個莊無法齊聲道，兩人右臂幽光一閃，祭出斷劍暗電，頓時劍芒璀璨，畫劍之皇劍、天王圖、鬼陣一齊劈落，攻擊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