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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笑泯恩仇 文 / 秋烜

    戈乾,長相普通,個頭不高,擁有一頭捲曲蓬鬆的長髮,懷中抱著一柄烏金光澤的戰刀。

    他出現在輪迴海上!這是莊無法意想不到的,按理說,天外樓覆滅,戈乾倖存下來,應該投靠一個武道宗門潛伏刻苦修煉,有朝一日與自己一戰。

    然而,戈乾出現了,比起半年前,他更強大了,已經是天脈五境的高手,背後血氣澎湃,體內法力雄渾,宛如蟄伏著一頭深淵蛟龍,一旦爆發,將非常可怕。

    「看來半年來在戈乾身上發生了很多事,他得到了大機緣,不然絕對難以晉陞到天脈五境。」莊無法心念很快,轉眼間想到了很多,自己晉陞到天脈五境,可是煉化了一顆上古聖賢的精血,縱然精華力量大部分消失了,也不是天脈境武修可想像得到的。

    可以肯定的說,戈乾比以前更可怕了,一旦開戰,勝負難料。

    「戈乾兄,沒想到會在輪迴海相見。」莊無法神色平淡,嘴角掀起春風化雪的笑容,看著對面頭髮捲曲蓬鬆的少年道。

    戈乾的臉上看不出悲喜,亦無怨恨之色,他抱著烏金戰刀,感慨道:「當日一別,你我之間本有異常約定的戰鬥,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讓我們失之交臂,當真可惜。」

    至始至終,戈乾都表現得相當平靜,在他眼中,對面腳踏金雲、背負閃電翅的少年根本不是讓師門覆滅的罪魁禍首。在他的臉上,似乎還有一種惺惺相惜的神色流露出來。

    「既然相遇,就是緣分,不若一戰,以應了昔日之約。」莊無法笑道,他時刻準備著戰鬥。

    萬獸山中,莊無法與紫靈兒巧遇戈乾,本想聯手一路前進,奪取造化。未等莊無法開口,戈乾就拒絕了,而且主動提出離開萬獸山後,兩人必有一場勝負之戰。

    後來莊無法搶奪到無根至寶,在混沌石的太虛光遮蔽下,悄無聲息離開星墳,戈乾在沉淪消失的星墳遺跡等待了莊無法足足三日,可對方都未曾路面。

    那個時候,戈乾就在懷疑搶到無根至寶的人是莊無法無疑。

    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自然不會透露半分。

    再後來,莊無法代表的劍閣與藍沁公主代表的大唐聯手,擊殺蟒族高手。東來殿與天外樓被捲進了這場風波中,紛紛覆滅,只有極少數弟子倖存了下來。

    戈乾並未參加那場殘酷血腥的戰鬥,那個時候,他已經遠處歷練去了,當他再次回到天外樓,昔日輝煌的師門早已成了一片狼藉殘破之地,得知昔日的師兄弟已在皇城喋血隕落。

    得知真相的他,並未動怒火,甚至沒有一點點情緒波動與悲意。

    聞聽莊無法之言,戈乾微微搖頭,道:「你我之戰,不急於一時,當走上星路,群雄爭霸,你我最終一戰如何?」

    莊無法微怔,半年來改變了很多事情,戈乾的眼光非昔日可比。

    半年前,戈乾的眼中,或許只有大唐最強者的概念,可半年過去,他已經瞄向了武道巔峰。

    「半年來,在你身上肯定發生了不少的事!」莊無法點點頭,道:「我答應你,將來星路之上,終極一戰。前提是你要戰勝星路諸多高手,不要死在別人手中。」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戈乾說到做到。」戈乾目光堅定,意氣風發,鄭重承諾。

    對方沒主動提及天外樓之事,莊無法自然識趣,亦不會主動提及,或許看到戈乾嘴角的一縷笑意後,天外樓的仇恨已經泯滅了。

    「戈乾,你認識他?」來自清水洞天,身穿青衣的武修偏頭看著戈乾問道。

    戈乾點頭,道:「不錯,我認識他,武道路上的爭鋒者。」

    「別賣關子了,他究竟是誰?」羅浮洞天的武修沉聲問道。

    「他就是莊無法,你們一直在尋找的人,也是道宮趙師兄在尋找的人。」戈乾字字清晰,鏗鏘有力。

    然而聽見這席話的人,個個都不平靜了,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莊無法身上擁有無根至寶,讓神州所有武修都垂涎欲滴的寶物。

    眼前,莊無法先他們一步覆滅了毒龍島,搶到了一個蒲團,正是他們找借口滅殺少年的最佳時機。

    突然,清水洞天、紫霞門、羅浮洞天三大高手眼中透發出無比森嚴的殺氣。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紫衣的青年人也從後方走了上來,渾身上下繚繞著朦朧氣霧,宛如紫氣東來,他的眼睛中迸射出凌厲殺光,逼視著莊無法,寒聲道:「姓莊的,今日我就要為東來殿的亡魂報仇。」

    紫衣青年男子是大唐東來殿倖存下來的人,從其氣勢看來,是一名天脈四境的高手,對莊無法充滿了殺意。

    莊無法冷聲道:「你們東來殿的創造者東昇,都死在我的手中,你確信能殺得了我?」

    睥睨,莊無法壓根沒把東來殿的武修放在眼中。

    「你少得意,今夜在三大洞天高手的圍困下,你只能留下腦袋!」東來殿的青年聲音冰冷。

    莊無法的目光在三大洞天高手身上掃了掃,道:「我還是那句話,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再不滾蛋,全都去輪迴海中餵魚。」

    「小子,不知道你的戰力與說話的狂妄是否有的一拼,若只是口頭逞強,就去死吧!」羅浮洞天下頜生長著山羊鬍須的青年說道,嘴角帶著冷笑,眼睛透發出蔑視之色。

    「交出蒲團!」清水洞天的男子亦大聲喝道。

    「道宮意志,你敢違背嗎?」來自紫霞門的清冷女子輕叱道。

    「你nn的熊,真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莊無法心中瀰漫出了殺機,連髒話都罵了出來,他極度憤怒,對面三人始終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之色,頓時使得他產生了森嚴殺機。

    對面以三大洞天強者為首,一共來了二十多人,前面三人都是天脈五境的高手,加上戈乾的話,那就有四個天脈五境,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莊無法心中尋思著,對面的人,只有戈乾帶給自己的壓力最大,至於其他人,莊無法壓根就沒瞧在眼中。

    「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全部斬殺!」

    莊無法心中思量,殺機陡現,道:「都去餵魚吧!」

    「哈哈哈……哈哈哈……」清水洞天的武修狂笑起來,聽見莊無法的話,他以為聽見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自己一方可是有四個天脈五境的高手,對面的少年雖然也是天脈五境的修為,可以一敵四,聽起來就是不可思議、甚至可笑的事情。

    「戈乾,你去把那個小子殺了!」清水洞天的武修指使戈乾,其實就是讓戈乾去掂量一下莊無法的實力。

    戈乾聞言,眉頭微皺,隨即看著清水洞天的武修,道:「你沒聽見我剛才的話嗎?我和他之間,相約於星路終極一戰,那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我不會向他出手。」

    「你、你……」清水洞天武修凝視著戈乾,怒極而笑,道:「星路終極一戰?我沒聽錯吧?今夜他就要死了,你們還相約星路終極一戰?簡直荒唐,快去殺了他!」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戈乾抱著烏金戰刀,反問道。

    「因為我們五大勢力組成了聯盟,聯盟以我為首,所以你要聽我的。」清水洞天修士神色越來越冷,若非大敵當前,他就要出手抹殺質問自己的戈乾了。

    戈乾道:「天外樓早就覆滅,我只是一介散修,你們生拉硬拽,把我拉進所謂的聯盟,我可沒承認,要殺莊無法,你們還是自己動手吧!不過在動手之前,你們有必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戰力,別真正成了輪迴海海獸的養料。」

    聽得戈乾的話,不但是三大洞天的高手憤怒,而且東來殿的青年也極度憤然,道:「戈乾,你別忘記了,天外樓的覆滅就是莊無法一手造成的?你難道不想給天外樓報仇。」

    戈乾眼神一凝,道:「東皮,你要報仇,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別拉上我,我雖是天外樓的弟子,但天外樓覆滅完全是咎由自取,在我戈乾心中,自有一桿秤,縱然要報仇,我也不屑與你聯手。」

    「哈哈哈……」莊無法大笑,道:「別人根本不屑與你等聯手!我就說了,戈乾兄是一個孤傲的人,怎會假別人之手來鎮殺我呢?你們這些人,自以為是,想要蒼宙蒲團就自己來取吧,若畏首畏尾,在我還未動手前,趁早滾蛋。」

    「莊無法,你以為在萬獸山在各方驕子手中搶到無根至寶,就可睥睨天下武者了嗎?」聽見莊無法的笑聲,羅浮洞天三洋鬍鬚的武者勃然大怒,臉上青筋畢現,道:「這裡可不是萬獸山,境界都不會遭到壓制,面對洞天的人,竟然還大放厥詞,今夜神來都就不了你。」

    「哼!」

    莊無法一聲冷哼,他動了真怒,道:「那我就代表神抹殺你們吧!」

    對面人的人口口聲聲要鎮殺自己,他怎能容忍。

    尤其是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貪婪之色一覽無餘。

    你要搶奪寶物就理直氣壯一點,卻要找百般借口,他最瞧不上這種人。

    不殺眼前之人,實在天理難容!

    說話之間,莊無法體內法力咆哮,眉心本源骨發光,符閃爍,結成一副金色長弓,法力化成神箭,拉滿弓弦。

    我本射日,最適合遠程攻擊。

    咻!

    一聲脆響,我本射日箭射穿了蒼茫長空,陡然之間,摧枯拉朽,朝著前面羅浮洞天的山羊鬍子爆射過去。

    「囂張!」

    羅浮洞天的山羊鬍出手,一柄三叉戟陡然刺出,勁風呼嘯,戟鋒貫穿蒼宇,哼哼的掃向射來的金色箭矢。

    「不好,危險!」

    紫霞門的清冷女子臉色一凝,她自金色箭矢中感受到了死亡氣息,當即祭出一方紫色大印,撞擊向前,為羅浮洞天的山羊鬍化解危機。

    與此同時,清水洞天的武者與東皮也出手了,分別祭出一隻碗與一柄長劍,一同轟擊向前。

    「大海無量!」

    清水洞天武者大吼,他擲出的碗最為可怕,青光閃爍,萬滴清水灑落,一滴就可擊穿大地,非常可怕。

    鏘鏘鏘鏘!

    金石之音不絕於耳,四件斗寶都非常可怕,與射來的金色箭矢撞擊在一起,頓時之間,爆發出璀璨光芒,我本射日箭爆碎成了金色光雨,紛紛灑灑,如同綻放的煙花。

    四人都非常強悍,法力雄渾,血氣旺盛,祭出的斗寶非常可怕,尤其是聯合在一起之後,更是具有無匹力量,居然崩碎了莊無法射出的我本射日箭。

    不過,他們的斗寶也倒飛了回去,重新落到手中,並未如料想那般徑直殺向莊無法。

    「他怎會強大如斯?」四人身體一陣晃動,吃驚的看著對面的少年,對方穩若磐石,身軀不曾晃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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