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古仙！ 文 / 斷弦焚天
就在他呼喚小傢伙的時候，無晴已經漸漸拉遠了與他的距離，至少短時間內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不過雖是如此，她仍是不敢大意，因為以寧淵的實力，完全能夠追蹤十萬里，她想逃都逃不掉。
「無晴。」
海底的一塊礁巖上，突然鑽出了一名黑袍男子，被兜帽罩住的臉上，有十隻血瞳幽光閃爍。
「十眼！來得正好，幫我攔住後面的戰體！」
無晴眼裡一喜，連忙道。
「我不是來幫你的。」十眼漠然的掃了她一眼。
無晴神色頓時一僵，勉強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年首領給予了你夢寐以求的力量，但你都做了什麼？你的任務是潛伏海族，等待時機。可你卻貪戀荒古祭壇的力量，還想瞞著我們，偷偷的證道成古，難道以為你在海外，這件事我們就會不知道嗎？」
十眼淡漠的道，聲音中沒有半絲情緒，令得無晴心頭驟然一沉。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無晴心頭冷冽，此時後方還有個戰體在追逐，若是十眼也來者不善，那後果就太不妙了。
「你的小心思首領一直都知道，只是懶得理會。本來你若成功了也就算了，首領寬宏大量，會原諒你。然而，你在費心佈局了那麼多年之後，竟然因為戰體的到來，計劃整個被破壞。這一點，已經令首領不悅。」
十眼十隻血瞳轉動，其中一隻裡面出現層層疊疊的空間，有五六個蜃魔成員，接連從其中走了出來。
其中為首的，赫然是與寧淵有過一場激烈戰鬥的黃泉道人。
「你們想做什麼？」無晴當場色變了，如此多的蜃魔成員聚集於此，只有一個可能。
「任務失敗，首領認為你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黃泉道人嘿嘿冷笑。
「就憑你們，也想殺我？」
無晴明白之後，神色陰沉下來，手中的海王鏡，氣息凝而不發。
她早已不是當初剛剛加入蜃魔的那個她，如今的她，手握海王鏡，達到准古境，就算蜃魔組織裡，也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了。
「首領說了，對付你，無需我們多費什麼手腳。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戰體。」
十眼血瞳裡一片漠然。
「那就好，你們別攔我，後面的戰體，交給你們慢慢對付！」
無晴冷笑起來，若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這群人雖然令她不悅，但抵擋戰體，還是能夠做到的。
「請首領制裁。」
十眼突然道，眼裡帶著恭敬，其餘人等，也紛紛微微施禮。
「他來了嗎？」無晴當場大驚，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若是蜃魔真的來了，就是十個她，也別想逃走！
「我不需要親至，也能解決你。」
一個邪魅的男子聲音響起，聲音來源於十眼的某一隻眼瞳裡。
無晴如遭雷擊，身形連連後退，眼裡滿是忌憚。
「就算是你，也不可能隔著千萬里的距離殺我。我可是准古境，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有道兵相助！」無晴為自己壯膽道，但不知為何，這話說得十分沒有底氣，反而脊背骨，不斷有涼氣升騰。
「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人，對我而言沒有存在的意義。死吧。」
蜃魔冷冽的聲音傳開，帶著一絲邪異的魅惑。
他的話語落下，無晴的身上，突然溢出道道彩光，臉色也變得痛苦扭曲起來。
「怎麼會……你，你對我設下了禁制！」
無晴痛苦的咆哮道，她的血肉和神魂，正被那股彩光，迅速的燃燒著。
「這可不是禁制，是你自己當初選擇的路。」
蜃魔不屑的聲音傳開。
咻——
這時候，後方的海流被強行分開，寧淵與甦醒過來的小圓圓，一後一前，抵達了這裡！
小圓圓一馬當先，按照寧淵的指示，要攔下無晴。
然而，當寧淵一眼瞥到那一群蜃魔組織的成員時，瞳孔驟然一縮。
「停下！」
他當即臉色一變，急忙喝道。
小圓圓與寧淵心靈相通，同時也感受到了危機，急忙遁住身子，返回到寧淵身邊。
寧淵緩步上前，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喲，好久不見啊，戰體。」黃泉道人桀桀一笑。
「這件事裡，果然也有你們的影子嗎？」
寧淵深吸一口氣，蜃魔的關係網，實在太龐大太可怕了。
知道無晴長老的事情的時候，他便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這事情，與當年的崑崙淨土，何等相似。
然而，當時他並不怎麼相信自己的直覺，畢竟海族比起崑崙淨土，要強大不知道多少倍，不應該如此輕易被人玩弄。
「戰體，我還有東西暫放在你那裡，你可保管好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虛空響起，寧淵目光一凜。這個聲音，是蜃魔！
他目光一掃，很快明白了情況。
特別視線落在無晴身上時，已經將事情的過程猜了個七七八八。
無晴的身體正在燃燒，從那裡面溢出的彩光，透著一股他所熟悉的氣息。
那氣息，來源於九字真言，來自太古前的仙。
無晴長老，赫然也修煉了一門九字真言，只是之前未曾動用罷了。
確定這一點，寧淵心裡再無疑惑。
這事情，還有菩提淨土經失竊的事，甚至還有他不知道的可能正在發生的事情，都是同一個緣由。
「祖王之心可不是你的東西，我已經將其煉化成功了，還窺得了大道輪迴門的奧秘。」
寧淵半真半假的道。
「憑你，是不可能真正煉化祖王之心的。那瑰寶，可不是這世界的產物。放眼整個真界，也只有我，才有能力將其煉化吸收。」
蜃魔慢悠悠的道，輕而易舉便戳破了寧淵的謊言。
沒錯，寧淵確實沒能真正煉化祖王之心，在那尊瑰寶身上，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不是眼下境界的寧淵，能夠理解的。
「只有你才能煉化吸收？」寧淵嘴角掀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為什麼，就因為你是古仙嗎？」
此話一出，蜃魔組織的幾名成員，神色紛紛動容。
就是十眼，眼中也浮現出了驚訝之色。
蜃魔難得的沉默了，許久沒有回話。
「很早以前，我就開始懷疑你的身份。」
寧淵眸光閃爍不定，他本就將線索掌握得差不多了，眼下看到無晴長老身上發生的變故，更是徹底確定下來。
當年在羽化仙宮裡看到的東西他還印象深刻，那一行用鮮血書寫的字跡，令他畢生難忘。
仙，還存在！
四個字，鏗鏘有力，陳述了不知道多麼可怕的事實。
羽化仙宮，曾經鼎盛一時，收集了九字真言中的多種，呼風喚雨，名震八荒。
然而，這樣一個強勁的勢力，卻在某一天突然被人毀滅了，所有的屍體，通通都是一擊斃命。
當時的寧淵，被那一幕深深震撼，一直思索著羽化仙宮大能死前留下的那句話的意思。
歲月蹉跎，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寧淵竄起所有已知的線索，終於明悟了一切。
「你布下的棋局確實夠大，橫貫太古到現在。而九字真言，便是你最大的棋子，利用它，來下整盤棋。」
寧淵眸光冷冽，緩緩道來。
「羽化仙宮曾經費盡心思的收集你留下的九字真言，這種收集的方式，並不符合你讓真言發揚光大的良苦用心，所以他們死了。」
「關於九字真言的傳說有很多，甚至說它們是諸古聯合創出的絕學。然而，你我很清楚，這些都是你用來混餚視聽的東西，避免有人將它聯想到你身上。就像百萬年前，你明明未死，卻要詐死，連諸古都給蒙騙了過去！」
「你費盡心機，等待百萬年，直到神族再一次出世，攪動整個世界大局，為的只是，你心裡的那個願望。這份隱忍與執著，倒是可怕。」
寧淵話畢，蜃魔組織的成員都是目目相覷，顯然，連他們也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很天馬行空的猜想。」
蜃魔沉默許久，終是道。「這些事情，都是誰和你說的？以你的年紀，怎麼會知道百萬年前發生的事？」
寧淵看蜃魔這個反應，心裡更加篤定了。
而此時，那無晴長老，終於也是燃燒殆盡，體內的全部力量，化為一股七彩洪流，被吸入了十眼的一隻瞳孔之中。
原地，只留下道兵海王鏡，光芒黯淡。
然而，沒有人上前搶奪道兵，都是警惕的望著敵人一方。
「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寧淵雙眼瞇起，他之所以能夠產生那個聯想，大半要歸功於當年在妖神塚中與古妖的對話。
當年古妖談及神族時，曾經說過百萬年前有個他們不清楚的叛徒。更曾無意中提過，古仙好像發現了一些不死神族的秘密，只是早早的就被祖王所殺，使得他們逼不得已只能採取封印方式。
當時這些話，只是古妖無心之言，卻被寧淵給記了下來，未曾忘記。
仙，還存在！
羽化仙宮的大能當時想告訴世人的，就是古仙還活著的事。
而這古仙，化作神秘組織蜃魔的首領，以九字真言為兵，佈局百萬年，一直在等待時機的到來。
寧考古，菩提淨土的延參大師，還有剛剛死去的無晴長老，都只是他手裡的棋子而已。
一切的目的，為的只是祖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