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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四十三章 :性情中人 文 / 小手拍拍

    張道山滿臉的凝重和興奮,短促而又激烈的交手以後,他強悍的體力竟然被壓搾一空,以至於他甚至都有些腿軟的感覺,這可是快五年都沒有過的身體反應了。

    現在張道山已經清楚了張家棟的實力和應變都不在他之下,兩人算是棋逢對手。於是張道山不再貿然進攻,而是抓緊時間休息,恢復體能,伺機再戰。難道碰到張家棟這樣同等級的對手,張道山非常的興奮,戰鬥的渴望燃燒了他的整個人。

    而張家棟則如同獵豹一般半伏著身子,兩眼死死地盯著張道山的一舉一動,然後開始深呼吸,一下一下,節奏很明顯,但很快張家棟的呼吸聲就愈發地響亮起來,最後竟然如同悶雷一般在偌大的訓練室內迴響。

    張道山滿臉的興奮,他知道,自己遇到絕頂高手了,這一場戰鬥,是他夢寐以求的。

    但是鐵幕等人則一個個心驚肉跳,這種場面只有在當年張道山的師傅身上出現過,呼吸吐納如同悶雷一般,這是頂尖兒內家高手才有本事,具體體內是怎樣的一個變化,沒人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張道山必敗無疑。

    鐵幕一把掀開對講機,剛想要喊話叫兩人停下來,旁邊一個老者攔住了他。

    「這是他們倆之間的戰鬥,我們插手不合適。」老者說道。

    「張家棟已經動了殺機了,道山要是被殺死,我們如何自處?」鐵幕急促地說道。

    老者搖頭說道:「要是被張家棟知道我們一直在觀戰,直到他獲勝打倒對手之前才喊停,他會懷疑這一切是針對他安排的。」

    另一個手上戴著扳指的老者說道:「離心離德。」

    鐵幕頓時長歎一聲,憂心忡忡地看著下面的訓練場,只能暗自最後一個拄著枴杖的老者面無表情地說道:「道山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他喜歡戰鬥,喜歡體驗在生死間遊走的感覺,只有不斷地觸摸極限,太有機會突破,這是他進步和生存的方式。」

    鐵幕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只是,張道山已經是組織內僅有的四個鎮山之寶級的頂尖高手之一,他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絕對是組織最慘痛的重大損失,因為這還不是戰損,而是非戰時的訓練損失,任何領導者都難以忍受這樣的重大損失,缺了一個少了25%啊。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張道山毫髮無損,然後再加一個張家棟,這樣組織就有五個鎮山之寶級別的頂尖高手了,實力大漲。但是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場內兩人明顯已經到了以命相搏的程度了。

    拄拐仗的老者沉聲說道:「順其自然吧,小鐵,他們是一對一的公平比武,就算有所死傷,任何人也無話可說。」

    鐵幕又是一聲歎息,只能痛苦地放棄干涉。

    同一時間,場內張家棟的聲勢已到頂點,連綿不絕的呼吸聲如同悶雷一般,整個訓練場內轟鳴聲不停迴響,連鐵幕和三位老者站在防彈又隔音的密室裡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場內的張道山面臨的壓力有多大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張家棟會在聲勢到頂的時候,撲上去一擊必殺時,張家棟卻陡然收了勢。

    張道山「哇」地一口鮮血噴出來,整個人萎靡在地,氣喘如牛,兩眼瞪得大大的,震驚地看著張家棟。

    而張家棟卻神采奕奕,已經完全從剛才的透支狀態中恢復如初,看到鐵幕和三位老者紛紛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張家棟。

    張家棟一步一步朝張道山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的漫不經心,閒散如同毫無目的的閒庭信步,但卻剛好踩在張道山心跳的節奏上,並且稍稍錯開了那麼一點兒,短短二十米的距離還沒走完,張道山頓時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整個人都萎靡在地,動彈不得,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滿是痛苦的神情,一手還死死地抓著胸口,顯然心臟已經被張家棟的腳步震的不堪重負。

    鐵幕和三位老者看的倒抽一口涼氣,張家棟的這一招他們根本見所未見,完全只在武俠小說中出現過,沒想到真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四個老頭八隻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張家棟,每個人的心中都無比苦澀,馬上,很快,華夏狩獵者組織四大高手之一,就要隕落了。

    張家棟站在張道山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張道山口鼻溢血,不屈地昂著頭,桀驁地跟張家棟對視著。

    「後悔跟我比武嗎?」張家棟輕聲問道。

    「不後悔,人生能得此一戰,死也值了。」張道山一邊咳血一邊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沒瘋到你這種程度,一般我都避免跟人直接對決,」張家棟幽幽地說道:「你知道的,我是狙擊手,不是突擊手,更不是殺手。」

    張道山頓時「吭哧吭哧」地笑起來。

    密室裡,鐵幕和三個老者都露出輕鬆歡快的神情,以他們的經驗都看的出來,張家棟和張道山現在看起來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了,張道山應該不用死了。

    戰鬥的時候張家棟和張道山都各出全力、以命相搏,這個時候就算死傷也是在所難免,誰都不會留手和退讓。但是戰鬥結束了,張家棟並沒有記恨在心,置人於死地。由此可見,張家棟是個心胸開闊的年輕人,至少不是惡人。

    「小鐵找對人了,張家棟這個年輕人,是個可造之材啊。」拄拐仗的老者笑道。

    「我看過段時間,可以給小張也找幾個資質不錯的徒弟。」另一個老者滿臉輕鬆地說道。

    「為時過早。」手上戴扳指的老者說道。

    那老者奇道:「為什麼?」

    手上戴扳指的老者一直保持著惜字如金的風格,這次還是淡定地吐出幾個字:「他看見我們了。」

    一屋子人頓時全都呆住了,從頭到尾張家棟都沒看這裡一眼,他怎麼會看到他們了?不過三位老者各有所長,但都不會胡言亂語,所以說出來的話必定是有把握的。

    一時間,屋裡的人全都沉默下來,都開始重新評估張家棟。

    場內,張家棟蹲在張道山跟前,說道:「你是自己療傷?還是我幫你?」

    張道山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你幫我,我去,你以為我會跟你客氣?」

    張家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一拳捶在張道山的胸口,然後同時閃開……這一幕離奇的變化,上面觀戰的四個老頭兒頓時看的驚得差點兒瘋掉。

    張道山一口黑血噴出來,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舒服多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埋怨地說道:「我說哥們兒,你不用這麼狠吧?我去,等我變厲害了一定要打回來。」

    張家棟手一翻,一個白瓷瓶出現在手中,一邊強行掰開張道山的嘴,不管不顧地將灌進去,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上面有人在悄悄地偷看,我覺得肯定不是好人,當然要讓他們擔心一下。」

    張道山差點兒被張家棟給灌得嗆死,緊趕慢趕地咽完了嘴裡的,頓時大叫一聲:「我去,好東西,你等我,別走。」

    話音未落,張道山就盤膝坐下,開始默運神功。

    張家棟隨手將白瓷瓶收起,然後毫不猶豫地就走,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你說別走我就不走了?哼哼,你以為你是誰?手下敗將。」

    上面觀戰的鐵幕和三位老者像是苦笑,看來張家棟真的是發現他們了,剛才就是故意嚇他們的。而他們也真是關心則亂,竟然忘記了最好的療傷方法就是先驅散體內的淤血……完成了這一步,等於療傷就完成了一半了。

    拄拐仗的老者笑道:「走吧,小鐵,帶我們去見見這個有個性的小子。」

    手上戴扳指的老者也惜字如金地說道:「性情中人。」

    鐵幕哪敢等到三位老者一起去找張家棟啊,趕忙先行一步,跑去叫住了張家棟,然後引著張家棟來到訓練基地的一間幽雅的會客室。

    「鐵老哥,這裡沒有偷看的地方吧?」張家棟故意四下張望著。

    「年紀輕輕的,哪兒那麼多的牢騷?」鐵幕瞪了張家棟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老實坐下,沒茶水喝,渴著吧。」

    張家棟哈哈一笑,他倒是很享受這種不見外的親近態度,一點兒也不在意鐵幕的吹鬍子瞪眼,而且鐵幕也不是真的生氣,作態而已。

    很快三位老者就過來了,鐵幕趕忙起來給兩邊兒介紹……其實就是給張家棟介紹這三位老者。

    瘦高身材拄著拐仗的是鶴公,手上戴扳指的清癯老者是鹿公,最後一個長臉老者是馬公,這三位雖然不具體管事兒,但卻是狩獵者組織的三位元老級人物,地位尊崇的終生長老,即便是國家元首見面也是以禮相待的。

    張家棟有些莫名其妙,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用三種動物來做綽號呢?

    不過人家既然這麼叫,肯定是有名堂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人家既然沒說,張家棟也不便去問,乖乖地跟著鐵幕叫「鶴公」、「鹿公」、「馬公」三老。

    「剛才為什麼不殺張道山?」馬公直截了當地問道。既然剛才鹿公已經說了,張家棟看見他們觀戰了,那馬公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明人面前不做暗事。

    「殺了他以後還怎麼揍他?」張家棟給出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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