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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3章 文 / 秋李子

    那家瞧著破破爛爛,容畦的眉不由一皺,記得朱姨娘挑吃挑穿,怎會住在這種地方?不過此刻緊急,也就不管,衙役推開門走進去,那大漢正在和那小騙子在那對著喝酒,那一百兩銀子還擺在桌上。

    瞧見衙役進來,大漢筷子上夾的肉都掉了:「差爺、差爺,我不過是來喝酒,並沒做什麼,難道也犯法?」衙役並不理他,只是請容畦走進來。

    見到容畦,大漢更覺奇怪,忍不住瞧一眼和自己對坐的小騙子,難道說,這小騙子的寶石是從容畦手上騙來的?現在苦主找上門來?因此大漢立即起身,對容畦道:「這位爺,這寶石,是我從他手上拿的,他還說,能值五六百兩銀子呢,可我只當得一百兩,瞧瞧,全在這。」

    說著大漢指指那包袱,小騙子見衙役進來,就跟老鼠見貓似的,忍不住往邊上溜去,等聽到大漢這話,再瞧見容畦是個男的,並不是那兩個女人,立即嚷道:「他,他才不是苦主,那兩個女人才是……」

    說著,小騙子立即把嘴巴摀住,那兩個女人?容畦看向小騙子:「你說說,那兩個女人是什麼樣子的,她們在哪?」小騙子放下摀住嘴巴的手:「我說了,你不把銀子拿回去?」

    「不過百來兩銀子,算的什麼,你說就是!」小騙子聽的容畦這話,眼頓時亮了,囁嚅幾聲方道:「我原本不是京城人,在南京住呢,這兩個女人是我今年二月遇上的,她們穿戴的很好,說缺個小廝,問我肯不肯?我雖然年紀小,可一瞧她們就曉得,只怕也是同道,想著見見世面也好,就跟她們走了。」

    「那兩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容畦打斷小騙子的長篇大論,小騙子照實說出,容畦不由點頭,果然是朱姨娘和她的丫鬟,此刻她們已經不是主僕,更不是姐妹相稱,而是姑侄相稱了。原來她們也在京城,現在在哪裡呢?

    「那兩個女人,一點也不講江湖道義,一到了京城住下,她們就想把我給賣了,我見勢頭不好,這才偷拿了一塊寶石,偷偷跑了。」小騙子越想越氣,開始控訴起來。

    容畦見他這樣,不由淡淡一笑:「你跑了,她們住的地方只怕也換了。」

    小騙子點頭:「做我們這行的,不就是三天換一個地方,不過她們膽子也真大,也是老手。」這個線又斷了,這兩個女人,不,或者該說只有原先那個朱姨娘,真是詭計多端。容畦歎氣,對小騙子道:「你既說了這事,我也不追究你了。瞧你年紀還小,拿了這百兩銀子,自己去尋個生理做,也是正事。」

    「三爺和這些人講這麼些做什麼?這些好吃懶做的,抽他們一頓,就老實了。」衙役在旁恨的牙癢癢地說。容畦起身離去,對衙役道:「這回累你們白跑一趟,兄弟們就拿這些去喝酒。那個孩子,既有緣得見,就和他說上一句,至於後面如何,全瞧他的悟性了。」

    見容畦遞銀子過來,衙役急忙雙手接過,對容畦行禮謝道:「不過一點小事,三爺既這樣說,我們兄弟們也就聽三爺的,這回啊,就放他們一馬。」容畦轉頭,見那小騙子依在門邊,臉上神色恍然。容畦不由低頭一笑,自己當日,無父無母之後,也曾險些被人騙去做不法的事。若非,若非,想起昔日的事,容畦臉上笑容恍惚,程大哥,雖說現在各自東西,有些事,忘不了。可有些事,也彌補不了。所有發生過的事,怎能不留下痕跡?

    既然沒有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容畦也就把這事暫且放下。畢竟京城這麼大,女人又比男人好躲,一時半會兒尋不到也是常事。去林府賀過喜,林轉運使問過容畦是哪日動身,就笑著道:「算起來,我和容三爺差不多同時動身,若不嫌棄,容三爺就和我一起走,如何?」

    這真是意外之喜,容畦急忙謝過,但又道:「只是小可孤身一人,大人船上,總是有女眷。」

    「這有什麼?算起你的年歲,我托大一回,叫你一聲侄兒,也是平常的。」容畦忙恭敬地道:「大人厚愛,小可只有厚顏了。」林轉運使哈哈一笑,就吩咐身邊丫鬟,前去裡面和林夫人說一聲。

    「容家?揚州容家?」林夫人今年四十來歲,是個端莊賢淑的女子,聽的丫鬟來報,眉已經微微皺起。丫鬟以為林夫人不喜林轉運使和商人多來往,急忙道:「老爺說了,既是治下商人,多幫襯幫襯也是常事。」林夫人已經微笑道:「我並不反對,只是覺得,姓這個的,少呢。」

    「聽說容家雖不是揚州首富,家裡也是極其有錢,這位容爺並不是容老爺的親生子,而是侄兒,容老爺只得一位千金,並沒兒子,這才養侄兒為子。說起來,誰要能娶到那位容小姐,也是能得一大筆財禮的。」見林夫人似有興致,丫鬟急忙湊趣地說起容家的事。

    「容小姐已過十八,還沒成親?」林夫人的話讓丫鬟有些奇怪,好像沒說過容小姐今年多大,但也許說過了,自己忘了,因此丫鬟也就順著道:「聽說是容老爺十分疼寵這唯一的女兒,並不捨得把她嫁出,要贅婿在家,還把家業一半分給她承繼。」

    疼寵?容老爺疼寵人的方式,也就是給無數的銀子了,林夫人想起往事,不由往遠方瞧去,在揚州不過短短兩年,留下的印跡一生都忘不了。本以為,這一世都不會回去的。只不過是十七年罷了。

    「聽說揚州很美,夫人讀過那麼多的書,想來也是很想去揚州瞧瞧了吧?」見林夫人沉默,丫鬟就轉而笑道。林夫人淡淡一笑:「是啊,我還從沒去過揚州,都說揚一益二,當年老爺在成都任職時,我也算見識過益州風情,只是不曉得這揚州,又如何出色?」

    「娘到時去瞧過了,就曉得了!」門口已經響起一個少女清脆的聲音,接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走進來,她是林夫人的長女。瞧見女兒,林夫人面上笑容更深:「就你淘氣,想要去到處玩耍。你外祖母前兒可還念叨著你,讓我把你留在京城,好給你擇婿。」

    「才不要,女兒才不要留在京城,娘你幫我去說說。」林夫人哈哈大笑,把女兒摟進懷裡,怎麼捨得把女兒扔在京城呢,自然是要隨身帶著,在她沒出閣前,那都是自己的解語花。

    「三奶奶,三爺這回和轉運使同船回來,這可是多大的臉面。」秋蘭興奮地和嫣然說著,嫣然抿唇一笑:「這是你三爺的緣分,這緣分到了,就什麼事都可以做。」

    「那這樣瞧來,三爺和三奶奶的緣分,定是更深。」嫣然不由瞅秋蘭一眼:「這都哪學來的?」秋蘭故意攤手:「這不是我要討奶奶您的好,現在不但沒討到好,反而還得了奶奶您的罵,不成不成,我啊,要去和陸嬸子說去。」

    嫣然噗嗤笑出來,丈夫歸來了,不但解的是相思,也是別的。那位楚姑娘,想必也等的是這一日吧。

    「奶奶,爺這一回來,不但人人高興,連根哥兒,都會喊娘了。」奶娘正好抱著根哥兒走進來,笑嘻嘻地道。嫣然把孩子接過來,根哥兒已經能站起身,胖乎乎的小手就去抓嫣然耳邊戴著的耳墜子,嫣然擔心耳墜子劃傷根哥兒的手,吩咐秋蘭過來把耳墜摘掉,捏著兒子的手:「你不是會叫娘了,叫一聲。」

    根哥兒有些不高興的皺下鼻子,坐在娘懷裡不出聲。奶娘上前拿著小老虎逗他:「哥兒,叫啊,快叫啊。」根哥兒這才露出上下共總四顆牙笑了,還是不肯叫。嫣然不由大笑,丈夫快要回來了,似乎這天,都要比平常更藍些。

    碼頭處永遠人來人往,容畦雖跟了林轉運使的船一起到的,但林轉運使有各處商人迎接,容畦在艙內謝過林轉運使,也就悄悄地從另一邊下船回家。

    不遠處的一條小船,楚姑娘掀起粉色簾子,往外瞧去,容畦的身姿還是那樣挺拔,等在那的僕從迎上去,寒暄幾句上車離去。直到容畦離去很久,楚姑娘才把簾子放下。

    「姐姐,為何你要我嫁這個人呢?若說……」坐在楚姑娘身邊一個十六七的少女,見容畦離去,忍不住問楚姑娘。楚姑娘淺淺一笑:「這世上,要嫁錢要嫁權,都是輕而易舉的事,難得的是嫁人。你和我不一樣,你並沒受過真正的苦,原本也和那些好人家女兒一樣,只可惜,擔了這麼一個名頭,要嫁好人就難了。你要嫁容三爺,雖說只能為妾,可一來容三爺是個好人,二來我有恩於容家,容三奶奶也不好對你如何。妹妹,我是不能正正經經嫁人,過那平平常常的日子,可是你還年輕,你還能正正經經嫁人,過我沒過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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