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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7章 文 / 秋李子

    鄭三叔早不把閨女當孩子看了,聽到女兒這正正經經的一句話,就坐的嚴肅起來:「什麼事,是不是姑爺那邊生意上的事,我和你說……」

    「爹!」嫣然嗔怪地叫了一聲才道:「不是這件事,是二哥的事。不是收到信說,老夫人沒了?我就想著,按了侯府的慣例,每到這時候,該放出些人來。不如我們寫信回去,求三老爺把二哥放出來!」

    為給侯府已經死去的老主人積福,總是會放一些人出去。鄭三叔聽了女兒的話,久久沒有說話。

    嫣然以為自己的爹忘了有這慣例,又叫了一聲爹,鄭三叔這才回神過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女兒,三老爺那個人,你是明白他性情的。」

    曾三老爺愛錢如命,連侄女的產業都要雁過拔毛,哪會這樣輕易放人?嫣然嗯了一聲就道:「我也想過了,三老爺既喜歡銀子,不如,我們就給他送些銀子去。一千銀子不肯的話,那就三千,一萬!」

    嫣然的話差點讓鄭三叔跳起來:「三千,一萬,女兒,你的口氣也太大了,把銀子看的土塊相似。我們鄭家,在侯府那麼多年,前後四代,也不過就是攢下五六萬銀子,現在為你二哥出府,就要拿出三千一萬來,這不成!」

    「爹,這銀子,不用你出,有你女婿呢!」嫣然還是坐的好端端的,鄭三叔搖頭:「這也不成,雖說你嫁了姑爺,可這女子從夫,若我們家沒有銀子,你周濟些,也是成的,可這一下拿出這麼多。閨女啊,這樣大事,不是我做爹的說你,不該做!」

    鄭三叔雖然說的是反對的話,嫣然心裡卻漸漸生出感動來:「我曉得爹疼我!」

    鄭三叔望著女兒:「嫣然,我曉得你心疼我們老兩口,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嫣然,我們也習慣了。若你二哥真出不來,也就……」

    鄭三叔說著喉嚨就有些哽咽,接著把眼角的淚用手擦掉:「我和你娘,這輩子沒別的願望,就望著你們幾個孩子好好的過。你二哥的事,我會想辦法,要銀子,我也會去想辦法。可是,不能讓姑爺拿這麼些出來。到時,讓你日子不好過,我的心,會疼的!」

    「爹爹!」嫣然用手捂一下眼,接著破涕為笑:「實話和你說吧,這主意,就是你女婿出的!」

    容畦出的?鄭三叔並不意外女婿會這樣想,但鄭三叔還是搖頭:「這也不成,成家了,就各是一家,哪能不要臉地要這麼一大筆銀子?我們是嫁閨女不是賣閨女!」

    嫣然的喉嚨再次哽咽,丫鬟已經在門外道:「姑爺來了!」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鄭三叔還沒起身,容畦已經走進來,瞧見嫣然和鄭三叔兩人面上神色容畦就笑了:「嫣然你這是怎麼了?我讓你來和岳父說話,怎的說的眼淚汪汪的?」

    「爹爹他不信那拿銀子是你出的主意,還說,他是嫁閨女不是賣閨女,哪能這樣不要臉地要這麼一大筆銀子?」嫣然也沒起身,只抬頭和丈夫說話。

    原來是這樣?容畦走到鄭三叔身邊坐下就道:「岳父,小婿曉得您心裡怎麼想的,不過這主意並非小婿仗了家裡銀子多,要拿銀子砸人的,實是有兩個原因!」

    既然有原因,鄭三叔也就聽著,容畦舉起兩個手指頭:「一來,二哥上回來揚州,有個姓武的客商,對二哥十分滿意,問過二哥沒有婚配,就想把女兒許配給二哥。這是大事,小婿就把二哥現在身份說出。原以為他不願了,誰知上個月他又來了,覺得轉了那麼一圈,還是二哥好,這要贖買出來,也是平常事,就想著出銀子把二哥贖買出來!」

    鄭三叔聽的眉一皺:「這不成,我們家的兒子,哪能讓別家出銀子贖買?」

    「爹爹,您先聽你女婿把話說完!」嫣然見鄭三叔打斷容畦說話,急忙出言反對。鄭三叔立即點頭,示意女婿繼續說下去。

    「小婿也是和武老爺這樣說的,說這種事,哪能讓別人來贖買。不過這也讓小婿想到,曾三老爺想要銀子,就多給他些銀子,一千不夠,就三千,三千不夠就一萬,若一萬再不肯答應,出到兩萬三萬,曾三老爺不會不鬆口!」

    沒想到女婿口氣比女兒還大,鄭三叔已經站起來連連擺手:「這可不成,哪能讓你出呢。再說這件事情,總還有可商量的地方!」

    「爹,武老爺的女兒,也不能等那麼長時候,再說了,就算不娶武老爺的千金,二哥可也不小了。我和你女婿也說過,這銀子,就當是二哥借的,有借有還。二哥這樣能幹,等他出來,你把生意交給他,到時別說三千一萬,就是兩萬三萬,二哥一年也就賺回來了!」嫣然的話讓容畦也點頭:「岳父,不是小婿在您面前誇口,兩萬三萬,小婿半年就能賺來。到時和二哥說明白了,二哥也是個通情達理人。這件事,他會贊成的!」

    鄭三叔想再反對,可想不出什麼反對的話,只得歎道:「這不一樣,這是對鄭家的大恩啊!」

    「岳父,當日小婿流落時,虧的岳母不棄,後來還把愛女許配給我。令千金賢惠能幹,得了她,我如虎添翼。岳父,真要說起恩情,鄭家對小婿,更是大恩。」容畦這番話讓嫣然想起很多很多,那些以為已經遺忘的往事,原來並沒忘掉。

    「你這孩子,罷了罷了!」鄭三叔又是欣慰又是擔心的說。容畦明白鄭三叔這擔心從何而來,看向嫣然的眼十分堅定:「岳父,我娶妻子,是要和她攜手一生的,不是娶回來作踐的。更不是家裡缺人伺候,娶回來做牛做馬的。」

    類似的話,容畦早已說過,但嫣然到了此刻,還是覺得心生歡喜,一滴淚從嫣然眼角滑落,滴到容畦的肩上。

    看著面前的女兒女婿,鄭三叔長舒一口氣,點頭答應這件事。

    鄭三嬸聽的他們最終商量的結果,也忍不住落了幾滴歡喜的淚。等鄭小弟下學回來,聽到二哥可能很快就能回來團圓,也十分歡喜,搖頭晃腦地道:「甚好甚好,等二哥一回來,我啊,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嫣然一筷子敲在弟弟頭上:「少來這套。難道二哥回來,你就不好好用功讀書,孝敬爹娘了嗎?」鄭小弟用手捂一下頭:「難道不是嗎?」這讓眾人都笑起來,嫣然把馨姐兒抱過來,用她的小手在臉上劃:「羞你舅舅!」

    根哥兒見狀,也過來用手在臉上劃:「羞,羞!」眾人更加笑的開心,鄭三嬸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也許很快就能和兒子團圓,這該多好。

    雖然主意已經定下,可要實施還是個困難的事。京城揚州相隔遙遠,本該容畦親自前去,不過揚州這裡的事又丟不開,於是容畦就把事托付給陳管家,一旦曾三老爺點頭,就讓陳管家寫信回來。陳管家得了這樣重托,自然不敢馬虎,拿了容畦寫的信就往京城去。

    這一來一去,起碼要兩個月才能得到消息,嫣然也就先把這件心事放下,和平常一樣過起日子來。

    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嫣然吩咐針線房給孩子們再多裁幾件夏衣。夏衣尚未裁得,裘氏那邊突然來了一個管家媳婦,跪在嫣然跟前戰戰兢兢地道:「還求三奶奶去瞧瞧春花姑娘,日子不到她就發動了,大爺**奶都不在,小的們慌做一團,可又怕擅自請了人,到時**奶責罰!」

    春花就是那個酒甕的名字,因著她出了月子就要離開容大爺那邊,裘氏並沒讓春花出來見人。嫣然仔細一算,這春花還有半個月才該發動,不過婦人家早產的情形也多。

    嫣然還在那思索,那婆子已經道:「三奶奶,實是不該勞動三奶奶的,不過大爺**奶聽的城外有家廟求子特別靈驗,想著春花姑娘快要生了,再去求一求也好,原本說的晚飯後就回來,這會兒就算去請,也立即趕不回來。這是大事,還求奶奶移駕!」說著這婆子就在那磕頭。

    嫣然怎不知道婆子害怕的是什麼?略一思索也就就收拾往裘氏那邊去。見嫣然肯去,這婆子的一顆心放了一半,畢竟春花身份尷尬,換了別家,嫣然把婆子趕出去都有可能,哪肯親身前去?

    此刻越發恭敬:「穩婆已經去請了,這麼一會兒,穩婆只怕快要來了!」裘氏宅子和容家相隔不遠,也就一盞茶的工夫嫣然就到了那裡。

    進的裡面,只覺丫鬟婆子們跑來跑去,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婆子急忙喊了一聲:「三奶奶來了。」

    這一聲一喊出來,就有個丫鬟過來跪下:「三奶奶來的正好,**奶臨出門前,把這事交給了我,可這會兒出這麼大的事,等**奶回來,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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