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九章 一切事物的前因後果 文 / 百里璇潔
米淳浩略帶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不曾有過的悲傷,米颺跑過去扶住米淳浩的身體,她長這麼大從來想過有一天米淳浩也有老的一天,他一向的堅硬如鐵在米瑞面前突然就演不下去了,他有三個還卻只有米瑞讓她這麼傷腦筋。
「總有一天米瑞會懂得,她現在還小。」你養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安慰米淳浩比較合適,只能用這樣毫無新意的話語來安慰他。
「她不會明白的,我現在才發覺我居然一點兒都不瞭解她,我監視了她二十年,我以為我最瞭解她,但是今天看到她對我的疏遠和冷漠,我才法界我所瞭解到的究竟有多麼的片面。」米淳浩沉痛的低著頭看著桌案,眼眶中隱約有些濕潤,這麼多年他還沒有為誰這樣難過過,這樣想抱頭痛哭。
米颺沒有將今天自己看到的告訴父親,因為他知道這樣的米瑞只會嚇到米淳浩,不會有任何的驚喜。
「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爸爸也不要擔心,米瑞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人,那個男人更是如此,不要太擔心了。」米颺把米淳浩扶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和聲的安慰道。
米淳浩哪裡能夠擔心,但是米瑞說的很有道理,葉子墨的為人他是聽說過的,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又豈會怕他的這幾個小嘍囉,單元米瑞真的如她所說,那個男人不能掌控她的人生。
極力的平靜下來以後,米淳浩始終覺得心裡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但是呢種奇怪的感覺不是說出來就能說得出來的。
「好了,我沒事了,去看看米瑞,她剛剛情緒有點激動。」米淳浩看了一眼米颺便讓他去看看米瑞,米颺有些無奈,但是父親的擔心他又是明白的的,歎了歎氣米颺從米淳浩的書房裡離開,米瑞在想什麼,有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扒開看看到底是什麼。
米瑞對父親一通憤怒的怒罵後就安安靜靜的回到了房間,一個人立在窗戶前,望著外面只有幾點路燈的夜,衣著單薄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大的房間會有多麼的冷,她時常都是這樣的安靜,冷冷的安靜,讓人不敢輕易的靠近,米颺推開虛掩著的門,站在門口看著她遙遠的背影,一種心疼漸漸爬上心頭,這樣的米瑞看著讓他很心疼,也讓他很愧疚,她也是他的妹妹,可是他好像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妹妹看過,以前的任何時候他們比陌生人還要陌生,這是多麼令人悲哀的事情,這也是多麼荒誕的形同陌路。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面,站在門口正大光明的偷窺?」米瑞一雙明亮的黑眼在黑暗中的玻璃上映的有些犀利。
米颺身體微微一怔,米瑞的警覺能力竟是這般的強,無意識的腦海裡又想起了自己今天白天的所見所聞,米瑞的一切就像沉入大海的石頭,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她這是天生的還是後天所練就的,米颺平靜的看著她斜倚靠床上的背影,一步步慢慢的走進她的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米瑞的房間,她的房間給人一種很空曠的感覺,站在她的房間裡,就好像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廣袤無垠的荒涼之地,讓人背脊不禁的發涼。
「爸爸讓我來看看你。」米颺的聲音些許的溫和,米瑞犀利的眼神在轉身的一剎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米颺,眼中除了冷漠更多的是隨意的不在意。
「沒有哭,沒有鬧,也沒有離家出走,還在擔心什麼?」米瑞的話含著譏諷的意味,米瑞不是一個三兩句話就可以隨隨便便感動的人,米颺很清楚這一點。
米颺還是很牽強的笑了笑「不要這樣,爸爸也是為你好。」
「不想笑就不要笑,你笑得比哭還難看。」米瑞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米颺假裝出來的微笑,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米颺被米瑞直白的話嗆得一瞬間說不出話來,抬頭望著她冰封一般的眼睛,她的冰冷什麼時候才會對他們消除。
「小瑞,我希望你能夠多多的體諒一下爸爸的苦心,畢竟他不會害你。」
「我也希望你,看好你的妹妹,最好盡快的讓她嫁人,否則那天被哪個混蛋糟蹋了,恐怕連可以哭的人都沒有。」米瑞話說的很難聽,米颺眼中一絲慍怒,米雪是她的姐姐,她怎麼可以這麼說。
「她是你姐姐,說話就不能還一點嗎?」
「抱歉,我對誰都是這個態度,不要覺得氣憤,我說的是實話,我過得生活不是她那種千金小姐過得了的,地痞流氓不適合她。」米瑞冷淡的說完,就隨意的坐在床上,毫無形象模樣,米颺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米瑞的這種態度太讓人生氣了。
「米瑞,你究竟對我們隱藏了多少?」米颺腦海裡還是今天看到的畫面揮之不去。
米瑞冷冷的輕笑「你看到了?也沒有什麼,就是一個令街頭混混惡霸聞風喪膽的惡魔。」米瑞湊到米颺的身邊,米颺只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陣涼風拂過,米瑞的威懾好像已經開始轉移到他的身上。
「很晚了,;休息吧。」米颺起身從床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米瑞的房間。
之前說米瑞的房間空曠的像無人區的荒涼之地,是因為,偌大的房間裡,只擺著一張床,不論米淳浩把什麼放在她房間,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扔掉,她喜歡的簡單是別人都不敢嘗試的,從小到大她沒有做過一次家庭作業,沒有參加過一次戶外活動,所以至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是雨是晴都只有一個人而已。
「真的只有一個人而已。」呆呆的看著米颺坐過的地方,米瑞眼中額冷漠便迅速散盡,自言自語的時候還夾雜著淡淡的悲傷。
這麼多年她有多麻木,對任何事物她都失去了興趣,沒有感覺,做什麼都不會認真,她只是一個被冰凍了千年的寒冰,很難化開。
她不會像別人一樣,隨心所欲的想喜歡什麼就喜歡什麼,她沒有喜歡的東西,她討厭一切,這世界上的一切,她用了二十年跟米淳浩鬥,從小到大什麼事都跟他對著幹,她曾以為這是快樂,但是現在好像自己的心裡已經不是那麼想的。
想想今天對米雪的事情多管閒事,那個時候她為什麼會失去思考,奮不顧身的去救她,自己為什要救她,她不是很討厭她嗎,為什麼自己會感覺帶自己在擔心,自己的心有了溫度。
在關上燈的時候,一個人躺在床上,記得小時候她總是把自己扮的酷酷的,就算是挨了父親的打,她還是會忍住身上的疼痛,一副酷的要死的模樣,久而久之,那種酷便延伸成了一種不近人情的冷酷,不到十歲就成一個街頭混混,無惡不作,欺負弱小,壞事做盡,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在很多人眼裡,她天生就是這個樣子,一個壞透頂的孩子,她的就被動的被冰凍起來,再也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一夜的寒涼侵襲著她的身心,這個大房子真是討厭至極,很小的時候她就不會提起自己的母親,好像生來就知道自己是處在什麼樣的尷尬位置,常常都是不聞不問,私底下卻查的很是瘋狂。
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時間出奇的平靜,沒有波瀾,就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米瑞更是平靜的不正常,慢條斯理的吃完飯,米瑞第一個離開餐桌,在一家人的注視下慢悠悠的離開了家,米淳浩連叫她一聲都害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無可奈何的歎了歎氣,米瑞的倔強不是自己一時的好言相勸就能夠改變的,她的心裡大概還是藏著深深地恥辱吧。
雖然姓米,但是她的身份是十分尷尬的,她能安安心心的呆在家裡已經是萬幸了,她知道了自己母親的身份,應該是葉子墨干的吧,他那種人什麼查不到,只是可憐了米瑞,每天面對這一家人都還像沒事人一樣,好像真的什麼都不在意似的,但是他知道,她是很在意的,只是她太孤單,沒有願意跟她做朋友,她沒有朋友,這一點他從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他也曾嘗試讓一些人靠近她,跟她做朋友,但都讓她不領情的驅趕了,她好像只喜歡一個人,只喜歡那種孤獨的滋味。
「算了,吃飯吧,米雪,昨天聽你手下的人說你一天都沒有蹤影,去哪裡了?」米淳浩這才想起來昨天米雪無緣無故曠工的事情。
米雪剛剛塞到嘴裡的還沒有嚥下去,就被米淳浩的一句話給嗆住了。
「哦,是我昨天有一個客戶,我一時間忙不過來見米雪挺閒的就讓她幫我去會見一下,忘了告訴你了。」米颺見妹妹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直接過米淳浩的話隨便說了個謊。
「是,幫哥哥見一個客戶。」接收到米颺的提示,米雪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對著父親拚命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