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3卷 【147】原諒好嗎 文 / 亦惜曦

    世界彷彿在這一刻顛倒，晝夜不分，天旋地轉，沒有盡頭……

    腦子裡一片混沌，各種嘈雜的聲音在腦海裡不斷浮現、擴散、衝擊，彷彿銳利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刺著她的頭顱。

    她聽見慕子言在評委台上鋼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她聽見慕子言那一天走進社長辦公室的腳步聲。

    她聽見慕子言俯下身與她支持相對的呼吸聲。

    慕子言的聲音彷彿放幻燈片一般一聲一聲交錯著，那些虛幻的影像，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一遍一遍毫不疲憊的回放著。

    其中，有一種聲音愈來愈清晰，那是最真實的，慕子言隱著傷痛的低吟，「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你什麼都沒跟我說，」慕子言輕刷著她的唇瓣，「憑什麼隨便判我死刑？」

    他低下頭，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因為氣流的擁堵所以聲音有些悶悶的，固執而霸道地道，「我不同意，也不允許結束。」

    程子歆怔愣著，慕子言的碎發輕拂著她的臉頰，她看著她身上這只似乎受傷了的野獸，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才艱難的啟唇，「你明明什麼都清楚，為什麼還要我跟你說？」

    「因為我先回了a市？」

    程子歆咬了咬唇瓣，伸手想推開沉重的他，他卻無動於衷的將手臂收得更緊，不讓她推開自己。

    「別亂動。」慕子言的聲音在耳畔磁性震動著，「我怕你一推開我，你又逃走了。」

    沉寂。

    「回答我。」

    「你不是已經跟晴天菊苣訂婚了嗎，」程子歆陰陽怪調地說，「又為什麼還來糾纏我？」

    「訂婚？」慕子言皺了皺眉，「你聽誰說的？」

    程子歆看著慕子言出乎意料的反應，不由也有些疑惑，回答道：「《k漫週刊》。」

    慕子言偏過頭，扳過她別開的臉頰，神色很是認真，「我沒有。」

    「那……」程子歆意識到了不對勁，「奶奶說……」

    慕子言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那天早上……」程子歆回憶那天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盡數細說了出來。

    於是彼此間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開始回想那天的經過。

    ……

    「……你不是知道的嗎，這些話不是你說你叫過奶奶記得告訴給我聽的麼？」程子歆敘述完之後，疑惑的問道。

    慕子言把玩著她的髮梢，聲音慵懶得像是一隻貓，「我是叫她告訴你，可我叫她告訴你的不是這些，她說會好好跟你解釋，所以我很放心的就走了。至於訂婚，我也完全不知情，應該是在我走之後才臨時加的刊頁。」

    眼眸微瞇，笑意擴散，眸光凜冽如刀，「惹是生非的人總是會付出代價的。」

    不管是造謠他訂婚的人，還是造謠她與主辦方苟且暗箱操作的人。

    「奶奶大概也是為你好……」程子歆看他的樣子，心下再如何埋怨，也是為了慕子言好。

    慕子言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發頂，「我當然沒指奶奶，」頓了頓，「既然如此，你原諒她身為一個老人的心態好不好？」

    「我本來也沒那什麼……」程子歆嘟囔道，「你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慕子言翻了個身下來，摟住她的腰，與她一起側躺著。

    「可是……」突然，程子歆欲言又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