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0章 平淡的勝利喜悅 文 / 熾月
「好了，交易完成，現在我正在擺脫跟蹤，一旦安全之後，我會再聯繫你們匯合地點，然後安全撤離……」
很快，楊孔的話在通訊器來傳來，打斷了薛偉的胡思亂想，上官鶯雖然也有些心慌意亂，不過還是十分職業地回了句「收到！」之後，轉過頭來看了看薛偉，誰知道視線一接觸，她就覺得十分地不對勁了。
「薛偉，你表情怪怪地盯著我做什麼？」
「啊……我，我的臉很奇怪嗎？」薛偉急忙用手摸了摸臉，沒有迴避視線，反而立刻換上一種「萬萬沒想到」的臉皮，繼續跟上官鶯對視著。
心中猜到大半部分苗頭的上官鶯，暗暗地用了少許靈獸力量，探測了薛偉的思維之後，頓時一張小臉又漲得通紅，很快她羞怒下嘟起小嘴，吼道。
「你你你你……下流，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哦……」
本來薛偉還猶豫該不該問一下那晚的事情的，沒想到上官鶯已經心領意會了，所以呢，薛偉抓住這個機會，雙手抱胸，一邊搖頭一邊歎氣地道。
「哎，小鶯啊，我本來不想問你的，可是，你為了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我該做出怎樣的回報，才能補償你呢？」
「啊？你說什麼？」
薛偉轉過身，雙手張開按在上官鶯那嬌小的肩頭上，眼裡含著激動的淚花，語氣也開始顫抖起來。
「我是說，你不要把『犧牲色相』這種事情，看做是世界末日。而且即使楊孔知道了這個，他也不會有什麼過多想法滴……」
面對薛偉不著邊際的話，上官鶯更加顯得有些疑惑起來，冷冷地看了看對方認真的表情後，回道。
「薛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究竟是想表達什麼東西出來？」
「我是說……不管哪天晚上，你去偷鑰匙的時候做了什麼，那都是不得已的脫身之計。我不會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你，而且對於現在你有些在意的楊孔，也不會說什麼滴，明白嗎？」
上官鶯這才明白這些吊絲話背後的意思，前面半句聽起來稍微有些感動，不過後面半句加進去楊孔這個「局外人」，又代表著什麼呢？
很快，上官鶯又偷偷地利用靈獸力量，「深挖」出了一點兒薛偉心底的那些「推測」之後，剛剛消去不到十幾秒的怒氣又升上來了，頓時一把推開薛偉，怒道。
「你什麼意思，你竟然懷疑我跟楊孔之間……」
「你們之間應該有吧……不然剛才任務之前，你那副擔心至極的表情，確確實實地是向著他的，對吧……」
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股不舒服感覺的薛偉，薛偉絲毫沒有迴避，直白地說出了能支撐自己懷疑的「證據」。
「哼！你這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上官鶯雙手叉腰，冷哼一聲後，站起來掉頭就走。
看著遠去的背影，薛偉也只是淡淡地將那絲憂傷慢慢埋進心裡。的確，現在說破這丫頭跟楊孔的關係，對於自己或許在某種方面上也算是一件好事。以免自己今後不知不覺地完全喜歡了她的話，劈腿和橫刀奪愛之類的事情，薛偉再也不想遇到了。
但是，不管怎樣，薛偉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也算是塵埃落定了，最後的交易有驚無險地完成，接下來就是那一筆自己一輩子都掙不來的報酬就要到手。但即使到手之後，未來的生活雖然充滿著各種美好，但這些美好，薛偉他心裡一點兒底都沒……
半個小時後，這座大城市某家銀行內……
改變一個人的身份，或許就是那麼一張不起眼的支票，在這銀行一間vip業務廳內，楊孔悠閒地享用著一杯拿鐵咖啡，輕鬆的表情之下，還是看到了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之間，似乎有某種看不見的氣場存在，活生生地使整個業務廳陷入一片沉寂。
「怎麼了，薛偉，馬上錢就要到手了，你怎麼沉默不語呢？至少給我點反應，好讓我確定今天不是做夢，好不好……」
一句話，勾起了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薛偉的神經，他抬起頭，拿起桌前的拿鐵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前奏味道還是讓他皺起了眉頭，放下被子咳了幾聲後，堆起一臉的微笑回道。
「啊？楊孔大哥，我，我很高興啊，畢竟現在我也在確認是不是在做夢呢。」
「你看你小子這幅樣子。不過呢，我第一次做這種任務，成功後的心情和反應也跟你差不多。不過呢，以你的打算，應該就是這次之後就會收手吧。所以不用太過焦慮，往後美好的生活等著你的哦……」
楊孔一邊聊著毫無營養的話題，一邊在仔細觀察著上官鶯的反應，不過無論怎樣從外表看，這丫頭可能在生悶氣，按照目前的情況推斷，生悶氣的對象很有可能就是正在傻笑的薛偉……
「喂，小鶯妹妹，你怎麼看起來也像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現在你的契約人一步登天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同樂的想法嗎？」
上官鶯頭也沒轉過來，冷冷地回道：「錢乃身外之物，或多或少有那麼重要嗎？現在的人，拚搏一輩子去掙很多的錢，到頭來，身邊最為寶貴的東西，卻視而不見……」
楊孔淡淡地笑了笑，將咖啡放回桌上：「看不出來，小鶯妹妹對人生瞭解得挺透徹的……的確，物質上的滿足，遠遠比不上精神上的滿足。一個人缺少精神上的撫慰，就好比失去了靈魂，剩下一副空殼……」
上官鶯也許正是憋了一肚子委屈沒處發，既然楊孔打開了話題，她轉過臉來，眼角瞄了一下身邊的薛偉後就迅速彈開，然後以一種無法理喻的態度說道。
「的確是這樣，有些人就只能看到眼前的東西，無法去理解更遠更深層的東西。像這樣的人啊，如果就他一個人奮鬥，會狠狠地摔幾個跟頭的……」
這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楊孔心裡做出了一個直覺下的判斷，不過呢，這對於自己來說，不正是一個機會嗎？於是他也裝作無視薛偉的存在，臉色也溫柔起來，帶著同情外加知音的語氣接道。
「小鶯妹妹的確不愧是唐朝時期的名門之後啊，年紀輕輕就懂這麼多的道理，比起我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呢，世界上，還有一種名叫緣分的東西，它可以讓你找回許多曾經你身邊那些，無數錢財都換不來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上官鶯眨了眨眼睛，「老天爺沒有給我緣分？」
「不是不是！」楊孔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緣分是天注定，但並不是單一的，關鍵是你自己的選擇。選擇得好，緣分就跟著你；選擇得不好的話，它或許還能成為你的苦惱，甚至還會給你帶來傷害……」
兩人看似一唱一和的對話，善於觀察人際的薛偉哪能聽不出來，不過他也不好發作什麼，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沒興趣理會下去了……
見上官鶯聽得有些入迷，楊孔抓住這個機會，依舊微笑免費大放送，一些話中話開始脫口而出。
「就像我，快到三十歲的人了，最近幾乎都是在全世界跑……緣分這個詞，我只能是奮力追求，做夢都奢望它能回應我一下下。但是，可能是我的意思表達太直接太草率，讓人看不懂從而產生誤會。其實，我是一個十分務實的人，這麼多年在刀口上來來回回走了數不清的次數。到頭來，猛然發覺了生命中欠缺的那些最寶貴的事物……已經失去太多，但是，只要是哪怕給我一點點機會，一點點希望的話，我將死死地抓住這道緣分不放手，直到它能給予我最幸福的經歷。」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天生有個弱點就是，喜歡聽一些充滿幻想的好話，即使心頭明白那是假的，也會在感性壓倒理性的方式下去相信它。空口的承諾，遠比得上求真務實，一步一個腳印的態度讓她們更加感興趣……這不，上官鶯都聽得兩眼放光了，不斷地點頭表示贊同。
「對了，楊孔大哥……既然你是這麼一個認真的人，怎麼不以真誠的態度，像曹纓大姐說說，讓她出面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契約靈獸呢？」
一句看似單純的話，就將楊孔後面的說辭活生生地嚥了下去。不過呢，縱橫沙場這麼多年，這點兒反應神經都沒有嗎？很快他眼珠轉動了幾下，十分深情地看著上官鶯不斷地放電，然後慢慢地回道。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緣分是需要選擇的，在作出選擇之前，人們往往會通過自己看到或者感覺到的東西，來做出明智的選擇。小鶯，與其懇求曹纓去獲得那些未知的緣分，倒不如就正視眼前，只需要給我一個機會，或者一次點頭，我將用畢生的決心，來獲得這份幸福的！」
「正視眼前！？」上官鶯有些聽不懂了，小腦袋一歪，做出一個萌萌的求知表情。
「對啊，正如我現在的樣子……」楊孔的臉皮的確很厚，立刻進入了「直白狀態」。
上官鶯立刻會意了，這才發現楊孔的雙眼中，帶起了「高壓電流」。立刻小臉上紅霞飛舞，然後低下頭，不斷地搓弄著小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