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別用手指指著我! 文 / 白菜西瓜
李賀看著韓棄無奈的樣子,鄙夷地輕斥了一聲,田寶兒伸手掩著紅唇偷偷笑著韓棄,心中倒是覺得這些天遇到的修士裡韓棄最是平易近人。
劉行顯然不會相信韓棄毫無水平的謊言,他看出韓棄無意提出自己的師門,猜測是韓棄對自己一行並不信任,出門在外若沒有交情誰會對旁人說出自己的身家,再說今夜過後大家各奔東西各行各路,再無瓜葛,何必瞭解那麼多呢。
田寶兒從劉行身後慢慢出來,坐在了韓棄旁邊,好奇地問道:「你的法器好生奇怪,怎麼會是個長鐮形狀?」
大王鐮!
韓棄低頭咧嘴微笑,在他低頭的一瞬間,眼中迅疾地掠過了一道寒芒,再抬頭時,他面色已然平淡自若,他抿了抿嘴唇,穩定自若地接過話,道:「奇怪的法器多了,我這個不算什麼。」
說完韓棄翻手祭出的大王鐮,事先他已經封住了大王鐮的滂湃的絕器氣息,縱然如此大王鐮還是有些凌厲的氣息在,給田寶兒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大王鐮。
李賀自然也能感受到大王鐮的凌厲氣息,猜想大王鐮必定品階不低,想到韓棄御器階的實力竟然有這麼好的法器,心中頓生嫉恨,酸酸地說道:「不過是把長鐮法器而已,除了模樣是有點怪,也不過如此,師妹你還真是好奇。」
田寶兒顯然很怕自己的師兄李賀,偷偷對韓棄嬌憨一笑,不再說話。
劉行多看了韓棄幾眼出言道:「鐮形法器倒還真是難見。」
韓棄咧嘴一笑,不再多說,四個人像達到默契般都不再說話,火苗裡乾柴已成火炭,猩紅熾熱,溫暖的熱意吹拂在臉上讓人昏昏欲睡。
韓棄慢慢合上了眼睛,想要簡單休息一下,卻在下一刻忽然睜開了眼睛,身為符文師,他的靈識自然要比一般人要強上的許多,幾股不弱的氣勢正朝著這裡急速趕來,他剛入古址,按說孫特不可能這麼快知道他在這裡,排除是朝自己來的可能。
韓棄看了看在一旁的三人,劉行正在閉目養神,李賀看到他的目光後不屑地冷哼一聲,而田寶兒抱著自己得膝蓋昏昏欲睡。
韓棄臉上掠出一絲無奈神情來,麻煩要來還真是躲都躲不開,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他也無懼,微微一笑,安然地閉上了眸子。
沒過多久,劉行就察覺到了這幾股氣息,他面色一僵,騰地站了起來,一柄土黃色色的長劍隨之出現在手中。
「師叔,怎麼回事?」李賀有些擔心的問道,臉色有些懼意的蒼白。
劉行眸子一冷,看向遠處的黑暗,道:「有人來了。」
聽聞此話,田寶兒渾身微微一顫,站起身來躲在了李賀的身後,靈動的大眼睛裡漸漸浮出水霧來,她有些驚慌地說道:「師叔,不會是大莫派的人吧?」
李賀本來就有些害怕見田寶兒的模樣,更加恐懼,為了平復心情,他自欺欺人地怒聲斥責田寶兒,道:「怕什麼怕,不就是大莫派的人,還不是因為你,大莫派才追著我們不放!」
劉行聽聞李賀的話,嗔怒地訓斥道:「身為師兄,你都說了些什麼話!」
李賀冷哼一聲不再多說,韓棄看到李賀因為害怕手掌都有些發抖的樣子,眸子閃爍,嘴角掠起一絲平淡的笑意。
「你笑什麼笑?」李賀怒目圓睜看著韓棄羞怒地喊道。
韓棄眉毛一挑,眼睛絲毫不懼地看著李賀,說道:「笑什麼,關你什麼事?」
「你!」李賀眸子燃起怒火來,正想和韓棄爭論卻被一聲奸笑打斷。
「哦喲,好巧,這不是紫霞門的幾位麼?」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青年,御著長劍而落,此人面頰乾瘦顴骨突出,看起來刻薄尖酸。
這人嘴角噙著陰笑,目光貪婪地看了田寶兒好幾眼,之後才慢慢走上前來,還沒等此人走過來,就又是三道身影御著法器呼嘯而來,尾隨此人一起逼近過來。
「錢飛,你到底是想怎樣?」劉行忌憚地看著領頭得青年,厲聲問道。
領頭的青年接了話,慢悠悠地走近了,冷笑一聲反問道:「你不知道我想怎麼樣?」
問完錢飛目中無人地大笑起來,接著錢飛身後的幾個青年也同樣大笑起來,略帶的猥瑣的目光在劉行的身後掃來掃去,大笑聲在空曠的黑夜裡迴盪不已。
田寶兒身子又是輕顫,腳步往後退了好幾步。
「御氣階初入,御器階圓滿,御器階略精,御氣階略精。」韓棄低聲念叨一句,嘴角掠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眼睛倒影著火光異常明亮。
劉行並不想和大莫派鬧翻,畢竟大莫派有兩個弟子刻是御氣階圓滿的境界,在向前一步就是大陸強者玄冥階的地步。
劉行的強硬的態度慢慢放了下來,他收回長劍,語氣回歸自然,隱隱還能聽到有些求情的味道在,「幾位,我們已經交了供奉了,你們又何必處處和我們為難?」
錢飛瞥了一眼面生的韓棄,陰笑道:「好,我們就說供奉的事情,一人一人份的本命真元,這裡可是有一個生面孔啊。」錢飛冷笑著指向韓棄。
「他不是我們人!」李賀趕忙出言和韓棄撇清關係。
錢飛依依不饒地反問道:「不是你們的人幹嘛和你們在一起?」
李賀狠狠地看了韓棄一眼後說道:「他只是路過此地,尋求庇護而已。」
劉行的面色有些難堪,但是沒有出言解釋什麼,倒是田寶兒有些氣憤地叫了一聲,「師兄!」
「你閉嘴!」李賀面色凶狠地回頭斥道。
田寶兒看李賀真的動怒了,就不敢再替韓棄辯解了。
錢飛沒有把李賀的話放在心裡,他上前走來,目光看著韓棄道:「讓他自己說好了。」
錢飛面色不善地看著韓棄繼續道:「小子,你可要好好說,該說什麼我就不用告訴你了吧。」
李賀有些的緊張地看著韓棄道:「小子,你可要說實話,快說你不是我們的人啊。」
劉行也握住了自己的拳頭,掌心有些汗水沁出,他眉頭緊皺,盯著韓棄一聲不吭,田寶兒雙手緊握放在胸前,閃亮的大眼看著韓棄背影,心中既擔憂韓棄說是他們的人,卻也害怕韓棄得罪大莫派。
韓棄一臉憨厚地咧開嘴笑,朝著錢飛認真地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會實話實說的你放心吧!」
錢飛滿意地點了點頭,昂起頭來一副唯我獨尊地等著韓棄的回答,劉行三人的心臟似乎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眼睛緊緊盯著韓棄。
「你,你不要亂說。」李賀厲聲斥責。
韓棄完全無視李賀,一副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我只是個過路的,和他們剛認識而已。」
場中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錢飛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而後變得猙獰無比,他用冰冷的目光盯著韓棄,聲音狠毒地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韓棄淡漠地看著錢飛,又一次重複,道:「我只是個過路得,和他們剛認識而已。」
「呼!」李賀長舒一口氣,劉行的緊握的拳頭漸漸放開,田寶兒卻擔憂地看著韓棄。
錢飛怨毒地看著韓棄道:「不識時務,既然你不是他們的人,那麼現在立刻給我交出五枚本命真元,要不然」
韓棄臉上溫和的表情忽然冷漠了下來,他漆黑的眸子漸而冰冷,聲音淡漠地說道:「我沒有,就算是有,也不會給你的。」
劉行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李賀,他萬萬料不到韓棄面對大莫派的人還是如此強硬。
「你!」錢飛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起來,他身上的真氣瞬間爆發,雙腳漸漸離地,御氣階的氣息這一刻全面爆發。
李賀不禁害怕地連退了兩步,遠離了韓棄的身旁,生怕錢飛出手會連累到自己。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錢飛伸出一根指頭直指韓棄的額頭,話聲惡毒地問道,他滿面驕橫目光不屑地看著韓棄。
韓棄看著這樣的錢飛,心頭燃起熊熊怒火來,又被這樣對待了呢,被人當做低賤的人,隨意地侮辱威脅。
丹田之中,光華耀目的氣晶在這一刻全部旋轉起來,真氣像是洪流般奔騰著匯入經脈,韌性十足的經脈中竟然滲透出絲絲的空間吞噬之力加入了真氣中。
韓棄抬目看著錢飛,面色如霜,他抬起一隻手掌,長鐮憑空出現,而後眉頭微微壓下,聲音清冷地說道:「別用手指指著我,很討厭!」
錢飛氣極而笑,獰笑一聲道:「很討厭?你是女人麼?臭小子,去死吧。」說罷,錢飛腳掌狠踏虛空,腳掌下的地面自行崩塌,身子陡然化成一道狂風般前衝,拳頭攜雜著渾厚的真氣朝著韓棄的腦門砸來。
韓棄目光越發冰冷,嘴唇緊抿,腳步不緩不急地向後退了一步,身子一側恰好避開錢飛的牽頭。
錢飛顯然沒有料到韓棄竟然如此簡單地避開了這一招,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韓棄緊握的長鐮陡然明亮起來,鐮柄上精細古老花紋閃著黑色的毫光,古樸的鐮刃上藍光閃動,一股無形的銳利氣息令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寒而悚。
錢飛心中猛然一顫,臉色一沉陡然變得歹毒狠辣,手掌上真氣湧動,欺身到了韓棄的跟前,一爪掏向韓棄的脖頸。
韓棄身子後仰,堪堪避開了錢飛的大爪,眸子中怒火升騰,這錢飛對他招招都是必殺式,不過初次見面而已,竟然如此歹毒。
韓棄不敢再有留手,長鐮上霍然浮動著渾厚的真氣,向錢飛劈斬而下。
嘶!鐮刃上的藍光在昏暗的夜色裡流下一道光痕,發出銳利的尖嘯。
錢飛感受到長鐮的銳利,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縮,也顧不得臉上難看,索性在地面上滾了一圈,慌忙避開大王鐮的鐮刃,只是終究還是有些遲,等他氣喘吁吁地站起身來時,他胸口的衣袍赫然已被劃破,鮮血傾流不斷。
月光被烏雲暫時掩蓋,錢飛面滿驚慌,小腿打著抖顫,立在原地不敢再動手。
而其他人早就傻了眼,連劉行眼中都有些不可置信,隨後他倒吸一口冷氣,很快明白韓棄絕不是泛泛之輩,定然師出名門。
一時間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驚愕、羨慕、崇拜、嫉恨,帶著不同感情的目光牢牢鎖定在了韓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