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清晨，臉紅 文 / 最終浣熊
言楊下樓做飯去了，葉飛站在房門口，監督著言茹鋪床被。言茹雖臉上有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但鋪床被的時卻絲毫不馬虎。這點倒是出乎了葉飛的意外，他本以為言茹還草草了事，或者是想個辦法趁機報復。
言茹鋪完了床被後，陰著臉走到葉飛面前，說道：「你為什麼要來跟我搶爸爸！」
「你放心！」葉飛手叉腰，「我沒興趣當你後媽，不會跟你搶爸爸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強調！」
「是你先強調的！」
「哼！」言茹氣得跺腳，便衝出了葉飛的房間。在她關上房門之前，葉飛還不忘向她道謝：「謝謝！」
「砰！」的一聲，言茹把門關了。
葉飛衝著門笑了笑，隨後也關上門。他躺到粉紅色修飾的床上，瞬間被一種奇特的芬芳包圍著。葉飛心想著：「這是不是言茹身上的味道？」頓時，他體內有一股熱流在蠢蠢欲動。他想到了言茹白皙嬌嫩的臉蛋，粉紅細小的唇瓣，還有那條烏黑光亮的長髮。不過，這股熱流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他想到，這可能是言茹換了未洗的床被。
他猛然從舒軟又滿溢著香氣的床上爬起，眼睛不自覺得看向通往外面世界的月亮。在梅山上仰望天空，他一直覺得月亮離他很遠很遠；如今月亮近得就像是掛在初秋開始寂寥的枝頭。「那是因為思念的緣故麼？」他喃喃道，「不知道師父現在身在何處？」
「喂！」這時候，言茹的腦袋從門後鑽了進來。
「你怎麼不敲門呀？」
「我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回應，怕你想不開做傻事？」言茹一臉嫌惡的說道。
「你這算是在關心我麼？」
「你想多了！」言茹鄙夷道，「是我爸做飯好了，喊你去吃飯！」
下了樓，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五菜一湯。言茹興沖沖地跑到桌邊，也沒洗手就拿起了一隻龍蝦，她吃龍蝦很利索，光用嘴搗鼓了幾下就將蝦殼完整地吐出來。吃完之後，她臉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衝著言楊豎起拇指道：「爸，真的是太好吃了！」
葉飛歎了一口氣，想著兩個小時前言茹還是一副刁蠻任性的模樣，突然說變就變，變得乖巧可愛。對於如此一位漂亮女兒的誇獎，言楊當然是笑得合不攏嘴。也是在兩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副嚴父雷厲風行的形態。
「他們父女倆應該很幸福。」葉飛心中羨慕不已。而他的父母，十年前突然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世界上。
「葉飛，快坐，嘗嘗叔叔的手藝！」被言茹黏在身上的言楊邀葉飛入座。
三人坐定之後，言楊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吃飯前我有幾句話要說。一是歡迎葉飛，你以後就把這兒當作自己的家；二是想對小茹說聲抱歉，爸爸答應你，以後每週至少給你做一頓飯。」
「是不是有他在爸爸才想著每週做一次飯的？」言茹鼓著嘴問道，一臉醋意。
「叔叔，下次你做飯的時候我就在食堂吃，好滿足下你女兒的佔有慾！」
「哼！」言茹瞪了葉飛一眼。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夜。葉飛在和懸掛在枝頭上的月亮聊了一宿，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七點，嚴飛早早便起了床。以前在梅山，他都要在這時候早起練功。如今想要練功倒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呆。他趴在窗台上，看著陽光從枝頭升到房頂，看著白光逐漸驅散迷霧。
七點半，他輕輕開了房門，走到洗手間門前一推。
「啊！流氓！」頓時爆發出言茹撕心裂肺的叫聲。葉飛連忙退出洗手間，手捂著腦袋，臉色瞬息萬變，這時還是煞白，那時已是羞紅。沒一會兒，言茹怒氣沖沖地跟了起來，走到葉飛面前，抬起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言茹，你在做什麼！」這時候，言楊剛好走上樓。
「爸爸，他耍流氓，我在換衣服，他突然就闖進來了！」言茹啜泣道。
「叔叔，冤枉呀！」葉飛哭喪著臉，頗為無奈地看著言楊解釋：「我不知道她在裡面，而且門也沒反鎖！」
「平時都是我一個人在用，不反鎖都習慣了！」言茹又抬起拳頭拍打著葉飛的肩膀。
「行了，行了！」言楊走上前將言茹拉開，「這事也怪不得葉飛！」
「爸爸！」言茹邊跺腳邊尖叫，「你女兒都被他看光了，你還替他講話！」
看光了，有嗎？葉飛眨了眨眼睛，回想剛才，他進去之後只看到了白花花的一條曲線，隨即眩暈感就排山倒海地湧上心頭了，細細想來，還真是沒什麼印象了。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踏入這個洗手間半步！」葉飛舉起手立誓，「要是你怕我忘記了，就在上面寫著『葉飛和狗不得進入』作為提示！」
「哼！」言茹甩開了爸爸的手，從房間帶了書包便氣沖沖地跑下了樓。
「叔叔，抱歉！」葉飛心裡真的很自責，此時暈眩感還纏繞在他腦間。
言楊輕輕拍了葉飛肩膀一下，道：「我這女兒習慣不好，下次就麻煩你注意一下！」
到樓下洗漱之後，言楊招呼葉飛吃早餐。看到樓梯間擺放著一輛自行車，葉飛問道：「叔叔，那輛自行車還能用麼？」
「能用！怎麼啦，你想騎著去學校？」
葉飛點頭，言楊當然爽快地答應了。
出門前，言楊還有擔心。「葉飛，你能記得去學校的路麼？」
「放心吧叔叔，昨晚回來的路上我刻意記了一遍。」
說罷，葉飛就騎著自行車離開了。想到不用和讓他覺得嚴肅的言楊當初，葉飛興高采烈，騎著單車一路哼唱。騎到半路，葉飛突然在公園路邊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言茹，沒錯！」他確信。
他剛好撞見言茹被面前的男生親了下臉頰。葉飛很好奇地看了那男生一眼，「長得沒我帥嘛！」他嘀咕著。擔心被言茹看到引起尷尬，或者是待會找他興師問罪，葉飛立馬低下頭，飛快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