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幽冥決 文 / 會飛的金鱗
「好，不愧是我顧家的子孫。」
一陣渾厚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客廳，長空一驚連忙轉身望去。只見一名著褐色唐裝的老者緩緩至樓上走了下來。
顧依瑤一見到現身的老者，立即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攙扶住老者的手臂一起朝著長空走來。
「空兒，快叫外公。」顧依瑤微笑著說道。
老者身材高大，目光深邃，臉上雖是掛著淡淡笑意，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若不是老者的一頭銀絲白髮，長空還以為老者頂多就是四十出頭。
長空當即彎腰垂首，大聲道：「外公，不孝外孫司馬長空來看望您老人家啦。」
老者自然就是顧家當代家主，一代玄門異士顧子語。雖說二十多年前蕭家偷襲得手，並且斬殺眾多顧家子弟。但是顧家歷經上千年的發展，不僅門下弟子眾多，而且家族人丁枝繁葉茂豈是如此容易遭到滅頂之災。
雖說因為各種原由，比如社會發展，世間元氣稀薄等等導致玄門一脈逐漸式微，並且開始慢慢淡出人們視野，但是顧家在世俗中的地位依然無人可以撼動。從長空母親創辦的帝天會所無人膽敢前來鬧事就可以看出顧家的大概實力。
「空兒，你能深明大義，不遷怒於依瑤置你與明月這個小丫頭於不顧，實是我顧家大幸。」顧子語撫鬚笑道。
長空淡淡一笑，抬首說道：「外公，說實在的。小時候我確實恨過母親為何對我與妹妹不聞不問，但是，我始終相信，母親一定有她難言的苦衷。退一步說，就算母親沒有任何理由離開我們，我一樣也不會恨她，畢竟，我們身上流淌著她的血液。」
顧依瑤的一雙美目泛起朦朧淚光，她輕輕拍拍長空的腦袋，眼裡充滿了溫柔與甜蜜。顧子語也是不住地頷首微笑。
咳……咳……
突然間，顧子語摀住嘴重重地咳嗽起來。隨著幾聲咳嗽聲過後，大廳內的溫度忽然詭異地迅速下降，空氣中似乎有一股陰森寒冽的氣息快速蔓延開來。
受到這股陰寒氣息的影響，長空體內的元氣飛速地旋轉起來。炙熱的元氣遊走體內一周後，長空方才覺得令人窒息壓抑的陰寒氣息慢慢消散一空。
鼻間哼了一聲，長空雙手交錯劃起陰陽太極圖案，剎時，幻為太極圖案的元氣瘋狂地旋轉起來，隨著旋轉速度的加快，大廳內的陰寒氣息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拽住，迅速朝著長空掌心捲來。
旋轉的元氣與陰寒氣息一接觸，如同墜入宇宙黑洞般瞬間便吞噬一空。轉眼，大廳的陰寒氣息便被滌蕩殆盡。
「啊，元氣吞噬？」止住咳嗽的顧子語一雙眼眸內精光連連閃動。
就連顧依瑤也是一幅驚訝表情。
「空兒，你的元氣怎麼會有吞噬能力？」顧子語一臉驚歎。
顧子語不愧是玄門奇人，一眼就看出長空的元氣與眾不同。世間元氣共有五種形態，每一種各有千秋。它們按照五行劃分，分別是金，木，水，火，土。
金屬性元氣凌厲霸道，木屬性元氣柔韌靈動，水屬性元氣凜冽冰寒，火屬性元氣炙熱至陽，土屬性元氣厚實堅固。
金，水，火三種元氣最適合攻擊，其中以金屬性元氣最為鋒銳凌厲，它適合單兵作戰，水與火二種元氣殺傷範圍寬廣，適合群體攻擊。土屬性元氣適合以防禦為主，而木屬性元氣最為全面，不僅適合遠近攻擊，而且它療傷輔助的能力更是首屈一指。
之所以顧子語說長空一人獨得水火二種靈珠是千古第一人，那是因為五種靈珠各自代表了一種極致力量，而且它們已經具備了意識與生命特徵。想讓靈珠臣服於人，要麼你具有非同一般的實力降伏靈珠，要麼就是機緣巧合，福澤深厚。
想當年雲遊子前輩當年四處遊歷，就是想尋到任何一顆靈珠以提升自己馭氣一術的修為。只是數十年過後卻一無所獲。雖說利用陰陽聚靈陣可以聚攏世間元氣為自身所用，但畢竟這種元氣不夠精純，屬性雜亂。所以，想要達到馭氣至高境界實在是難上加難。
當年人王伏羲修至無上境界，除了他是生命之體這個原因，更是身懷土靈珠與木靈珠這二顆靈珠。而顧子語體內的土靈珠就是從人王伏羲修行的洞府中獲得。
長空不敢隱瞞，便將自己深入秦始皇陵，利用陰陽聚靈陣化解掉宛渠巨人十二金人的黑洞白光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顧子語撫鬚笑道：「哈哈，原來如此，此等機緣巧合實是曠古少見，曠古少見呀。如此看來，玄門馭氣一脈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有可能會被你突破。」
「空兒，你可知道。馭氣這門玄門絕技就連創始人都沒能練至最高境界呀。就算是練至第四境界無形無質的人，古往今來一個巴掌都數得出來。」顧依瑤說道。
突然，長空搖頭歎道：「有所得必有所失，就算有一天我僥倖練至最高境界，只怕並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顧子語奇道：「空兒，此話怎講？」
長空垂首道：「外公，這次我深入長白山地仙之宅，木靈珠與我說了這樣一件事情。地仙乃是除人王伏羲之外的第二個生命之體，他已經達到了可以打破世間平衡的修為。只是，他有一次使用了這種實力，結果卻招來了九天劫雷。」
「劫雷，難道是傳說中上蒼對付逆天存在的劫雷？」顧子語眉頭緊鎖道。
「沒錯，就是這種劫雷。」
顧子語沉吟半晌後說道：「空兒，你也不必擔憂。儘管劫雷以人類肉身無法抵抗，但是你可知道馭氣的第五境界為何稱之為——天人合一？」
顧子語說道：「如果單純以肉身凡胎對抗九天劫雷，結果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灰飛煙滅，身死道消。但，若是一個人能夠與天地溶為一體，做到天地即是我，我即是天地，也許劫雷就無法傷到自己了。」
顧依瑤也是玄門高手，雖說沒有見過九天劫雷的浩然霸道，但是好歹聽過劫雷的傳說，她柳眉微蹙，連連搖頭，說道：「爸，我就長空一個兒子，我可不許他最後要去對抗什麼劫雷，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怎麼辦。不行，不行，空兒，媽媽覺得只要你能夠自保，不必去衝擊馭氣最高境界，免得出現劫雷，萬一有個閃失，那我……」
長空心下一熱，說道：「媽，放心。我有分寸不會強求的。我可不想落得跟地仙前輩一樣的下場，實力嘛，能夠自保以及護住家人即止。」
顧子語哈哈一笑，道：「依瑤，你呀，常年在我耳邊念叨長空與明月，就知道你心疼他倆，也罷，修道一事，一切隨緣吧。」
顧依瑤掩嘴輕輕一笑，道：「爸，這才對嘛。」
長空問道：「外公，剛才你咳嗽是否就是當年蕭家的蕭遠山偷襲於你而留下的隱疾？」
顧子誤雙眸精光跳動，哼了一聲，道：「蕭遠山這個老匹夫，幾十年來我與他泰山生死一戰皆是半斤八兩，勢鈞力敵。只到我突破馭氣的第四境界方才力壓他一籌，想不到他為了取勝，居然暗中下此毒手。若不是我有土靈珠護體，只怕已經化為塵土了。」
顧依瑤有些擔憂道：「空兒，你若是遇見他可要小心行事，盡量不要與之硬拚，因為按照你目前的修為，只怕不是他的對手。二十多年前，若不是我拼著玉石俱焚，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顧子語擺擺手，聲如洪鐘。「依瑤，你也不必擔憂，當年他雖然偷襲得手，但是，同時也被我所傷，想要恢復修為，也非一朝一夕之功。空兒若是遇到他，就算打不過他但是自保應該綽綽有餘。」
「蕭家習練的是什麼功法，居然如此厲害？」長空道。
顧子語微瞇著雙眼，說道：「蕭家前輩在元朝時無意間進入一處世外洞府，從洞府中取出了一本蠶絲金卷，此金卷是上古魔神蚩尤遺留的奇門異術——幽冥決。這種邪門功法最是陰狠毒辣，它與玄門馭氣一樣，都需要吸取世間元氣淬體拓脈，不同的是幽冥決吸取的是九幽之地的陰寒之氣，而馭氣吸取的則是天地間五行元氣。」
顧子語歎道：「唉，功法本無正邪之分，好比鬼王鍾馗常年吞噬鬼怪卻有一顆仁愛憐憫之心。只可惜蕭家想要稱霸中原，所以不惜利用幽冥決殘害無辜世人。」
長空冷聲道：「蕭家為禍世間，為世人所不齒。更何況他們害死我父親，暗殺我舅舅。只要遇到他們我必定出手將其除去。」
「對了，外公，這一次與蕭家的泰山生死之戰就讓我隨你們一起去吧。我倒要看看，蕭家有多大能耐。」
顧子語撫鬚道：「你身為顧家子孫，自然責無旁貸。不過，你可不能輕視對方實力。尤其是蕭家目前的少主蕭逸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所以萬萬不可大意。」
長空點點頭，道：「外公，我記住了。」
「空兒，上次你與柳家千金柳菁菁訂親之時，我顧家無人在場。改天你抽個時間將柳菁菁帶到會所這邊見見面，到時，外公與我都能喝一杯未來媳婦敬的茶水哦。」顧依瑤微笑說道。
長空樂道：「嗯，我下次就帶菁菁過來。」
顧子語與顧依瑤皆是笑容滿面。
這時，顧子語突然說道：「空兒，如今五珠齊現，等等我們一起去國安局走一遭。在有生之年若能見識五珠齊聚的場景，此生倒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