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第二節 文 / 茶靡小野狼

    帶著所有鳥兒的期望，也為了我心中的夢想，我一路向南，偶爾棲於樹梢小憩一下，凝望繁忙的城市，休息完畢，又向南飛去。

    我的身體已經很強壯，在過去的一年的磨練裡，年輕氣盛的我處在最佳狀態中，沒有一絲多餘的肉，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結束而充滿力氣，虎皮斑紋的背部羽毛閃耀著絲綢般的光澤，從脖頸到肩膀的羽毛，即使在平靜的狀態下，也半豎著，只要抖動一下，就會全豎立起來。每一片羽毛都充滿了生氣與活力。

    人，年輕時要濃烈，這是有所求，鳥也一樣。

    一個月的路途走過了，我每天都在拚命趕路，這一路都是人類的領地，很少有天敵，我遇見的鳥類太少。我常常站在一株枯黃的樹上，望著天邊，想念著燕子夫婦、鸚鵡爺爺、小菲……

    近來，我發現，越往南，人煙好像越稀少了。那個腳下長著四個轱轆跑得快會「滴滴」響的怪傢伙也少了許多。那一棟棟像幾百年老樹那樣高的大樓幾乎絕跡。越往前，天好像也不那麼悶熱了，空氣中含有些許濕氣。

    那天傍晚，我宿在一株樹上，玫瑰色的晚霞裡，遠處，有一脈山的輪廓。

    啊！山！那是山！

    我莫名地激動起來。千百年來，人類馴化出那些家養鳥的習性和我那初露野性的本能交織在一起。日後，我會變得像真正的野鳥那樣的。

    就像魚兒看見水，鳥兒看見山林也會激動，我的這種感覺是正確的，有利於我在野外生存下來。

    再往南，就是亞熱帶叢林了，那裡對我來說是一片完全陌生的環境。也是我第一次即將踏入危機四伏的叢林，那才是一隻野鳥該呆的地方。

    第二天天亮後，我便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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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隼是食肉的猛禽，長著一對鐵爪和鋼似的喙。

    這只紅隼比我飛得還高，他美麗的紅褐色的羽毛在陽光下泛出一道道金光，巨大的翅膀自由地舒展開，一扇一搖，鼓起一團團雄風。他靜止不動地撐開翅膀，任山風吹拂，在寬闊的天空滑翔。他的一雙慧眼可以和人類的雷達相媲美。

    這只紅隼今天運氣不佳，從出巢到現在還未捕獵到可口的獵物，他正處於飢餓狀態，一雙金屬般的眼睛正在搜尋著下面的一切。

    鸚鵡爺爺說的有一點也不假，藍白色的羽毛真的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正是這身漂亮的羽毛出賣了我。

    我出現在了紅隼的視野中！紅隼好生奇怪：這只毛色鮮艷的小鳥怎麼從來沒在這一帶見過？這麼小的鳥怎會飛得這麼高？都可以和我相比了！

    也許紅隼出於一種傲視、自尊、不服氣有鳥飛得和他一般高。也許紅隼實在找不到獵物，餓得不行了，總之，他向我發起了攻擊！

    我雖然飛得高，但絕不是體形比我大幾十倍的紅隼的對手，一旦被他盯上，很少能逃脫。

    我毫無察覺，仍然悠閒自得地翱翔著。

    紅隼知道我雖然對他來說太小了，但也能當口點心，墊墊饑的。

    他在高處突然半閉起翅膀，急邃滑下。翅膀摩擦空氣割裂山風發出輕微的聲響。湛藍的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俯衝線，一道恐怖的陰影，利爪直向我撲來。

    我實在太沒生存經驗了。當我發現一道奇怪的黑影悄然移動時，還好奇地張望呢。當一隻巨大的鳥罩在我身上時，我尖叫一聲，只看見一片紅褐色的羽毛和一雙巨大的利爪。紅隼從未見過我這種鳥，把我的力量顯然高估了。當他的利爪即將收縮，尖銳的指甲將要刺進我的身體時，我拚命胡亂掙扎著。是我的體形幫助了我。我嬌小的體形使一隻利爪抓了空，另一隻爪子還未來得及刺進我的身體，但把我的左翅劃了一道很長很深的血口子。

    我突然感到一陣難受的失重感，我的翅膀受了傷，像一隻死鳥一樣，直直地從高空向山下的那片蒼蒼莽莽的大森林墜去，在空中留下一串串殷紅的血珠和幾片驚惶飄飛著的藍羽……

    那只紅隼大概也不再願意費力去捉我這個勉強能塞塞牙縫的小點心了，憤怒地啼叫一聲，悻悻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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