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教訓下人 文 / 水沐蓮清
於是輕輕揚了揚唇角，「好哇，我就請表妹把這事情傳出去，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直接上報了官府。讓梁家人看看，你是怎麼把一盆髒水扣在我這個梁家小姐的頭上，到時候別說我們兩家人還是親戚關係，只怕這臉皮得徹底撕破了。表舅不是還想乘著梁家東風攀升嗎？只怕到時候很難呀。」
這一番話，賭得張婉娟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心中只能感慨，自己這個表姐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如此口齒伶俐了。梁以薇也不給她任何機會，唇瓣微微往上揚了揚，就是一個乾脆的耳光甩在她的臉上，「別做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了，瞧著可真讓人覺得噁心。」
「你竟然敢打我？」張婉娟在府上之所以可以如此囂張跋扈，就是因為被張家夫婦寵到了天上，認為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得圍繞著她轉悠。而今挨了梁以薇一個巴掌，心中自然非常不舒服。梁以薇卻是輕輕一笑，唇瓣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我如何不敢打你？」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微微一頓，「第一，我是你的表姐，你是我的小輩，這教訓小輩，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用不著你說一句閒話；第二，你做錯的事情，當然得受到教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打醒了你，以後就不會說混賬話了。」
張婉娟摀住自己受傷的左臉，憤憤不平地看著梁以薇，竟然揚起手打算打回來。
「你打，你打了我明天就同張大人說，而且這筆賬，他日我百倍算在你的頭上。」梁以薇輕哼一聲，她不信張婉娟有這個膽量。一個巴掌她要她以後都乖乖的，可不要再招惹自己了。
張婉娟停在原地，只能任由著梁以薇大步離開。卻在心中賭咒發誓，會讓她嘗到教訓。
梁以薇回到房間，屏兒已經將傷口處理好了，空氣中仍舊瀰散著血腥味，但是已經清淡了不少。梁以薇對她點了點頭，「坐吧，我還有些事情準備問你。」
屏兒點頭，在梁以薇的面前坐下，心中卻非常忐忑，在見識到了她的厲害之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伺候這主兒。
「李媽的事情，張大人打算如何處理？」梁以薇用手輕輕敲著桌子，雖然已經知道了確切的答案，但是還是想要得到一個證實。
屏兒連忙點頭，接過梁以薇的話說道，「老爺打算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府上任何人都不能再說起，否則的話，張府是容不下的。小姐放心，這事情萬沒有人敢嚼舌根。張府可是臨城最大的府邸，被張府趕出去的下人，是根本找不到旁的活計。」
「那就好。」梁以薇點頭，唇瓣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他倒真是一個聰明人，會做聰明人做的事情。」
屏兒也點了點頭，咬住唇瓣，「只是這事情鬧得有些大，府上不少下人都知道了，他們是不是聰明人，我就不知道了。」
梁以薇有些意想不到，屏兒竟然會說出這話來，臉上的笑意更深。看來她的確找了一個非常聰明的丫鬟，這些事情她竟然都已經盤算好了。於是微微點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時候所有的下人都應該在廚房外面等著吃飯吧。」
「表小姐是打算過去敲警鐘？」屏兒一下子就明白了梁以薇的打算，也是，那些下人的嘴巴是一定要堵上的。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廚房。廚房裡的老媽子還在忙碌，外面站了一干下人，等著開飯。
平時這個時候，他們都會聊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順便說說自己主子的事情。借由這樣的方式，來獲取其他人的情報。張府上鮮有秘密，就是因為有一群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下人。
現在他們談論的話題，自然是梁以薇和李媽。
「依著我看這事情表小姐是脫不了干係的。我是瞭解李媽的，她怕水怕得厲害，怎麼可能靠近古井呢？平日打水都非常小心，怎麼可能跌進去。」
「我倒是覺得越小心越容易出事情。」另外一個下人說道，「再說表小姐一向唯唯諾諾，根本不敢反抗，怎麼可能將李媽錯手弄死呢？」
「不敢反抗？你是沒有看到她今天在眾人面前的表現，那個模樣怎麼像是唯唯諾諾不敢反抗之人呢？那個厲害呀。」
梁以薇皺眉，她就知道這事情一旦成為了這些個下人的飯後談資，就別指望能夠被徹底壓下去。這對她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屏兒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於是連忙湊到梁以薇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開口，「表小姐，這群下人說得還真是過分，不如我們稍微教訓一下，以後若還有旁人問起這事情，也真好可以威懾住。」
梁以薇點頭，堵住下人的嘴巴只是第一步，她還有第二步的打算。
她正好可以借由這事情樹立威信，讓自己可以在張府過得如魚得水，那種備受欺凌的日子，她可一日都不要過了。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看了看身旁的屏兒，「你過去，讓他們都安靜一點。」
屏兒之前可是跟著夫人的，在下人們的心中也有些威望，只是這樣一來的話，夫人很快就知道屏兒倒戈了。她疑惑地看了梁以薇一眼，她真的打算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嗎？
梁以薇輕輕一笑，「放心，你既然跟了我，當然是正大光明的。我尋個不錯的時候，還得專程給夫人開口，把你要過來。」
屏兒不知道梁以薇心中的打算，也只能往前走了走，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下人們就安靜了下來。
其中一個人湊了過來，「屏兒姐姐，你當真看到梁以薇殺人了嗎？」
「你們安靜一下，等會表小姐要過來訓話。」屏兒咬住自己的唇瓣，將眉頭微微一皺，停頓了須臾之後，才是開口說到。可不過剛剛開口，就聽得下面有人不滿意了。
「屏兒你說梁以薇吧，她有什麼資格過來訓話，不就是殺了李媽全身而退嗎？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人物？」說話的是廚房的掌事，因為直接負責府上小姐和夫人的飲食，非常受到重視，雖然不是府上的官家，但估摸著也**不離十了。
屏兒看了那掌事一眼，微微歎了口氣，有些替她覺得不值得。平日裡也算是有眼力勁的聰明人，怎麼在這事情上竟然如此糊塗，妄圖想要招惹了梁以薇，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梁以薇輕輕搖頭，她這次重生徹底明白以前自己的天真，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對她好的，因為你對她好，她不會感恩，相反如果你對她不好，卻可以贏得尊重。
看似荒謬沒有道理，可卻是最為篤定的真理。
「張媽這樣說，可讓我為難呀。」梁以薇一邊搖頭，一邊走了過來。屏兒安靜地躲在梁以薇的身後。
她不打算開口，因為這事情梁以薇一定可以處理得妥妥帖帖。
張媽看到梁以薇走出來，臉上多少有些慌張，不過稍縱即逝，很快就變回了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