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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背後故事 文 / 小小一說

    第三十章:背後的故事

    當她從那高台走下來也是帶著笑,還說了我剛才這招兒挺厲害,打官司不用找律師,我當時像是被她的鎯頭砸暈了,聽不出她在表揚我還是在挖苦我,我也沒心想那麼多,反正好歹是休庭了,那就等下步吧,希望等到兩個案子合併審理,結果等到的就是這份判決書了,說是土地證那個案子法院沒有受理,就談不到什麼關聯不關聯的了,我很不服氣,就算是沒有關聯這會子事兒也不能這樣判,我要上訴,也就重新琢磨起被訴方給的那些個證據,結果就發現了7號證據,也就是這張《2008年補貼款發放簽名表》了,裡面簽的名字都是代簽的,我又對照每一戶村民的承包合同面積,結果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他們先是通過《地塊明細表》苛扣補貼面積,而且是苛扣了多戶,不光我一戶,然後再把苛扣的面積集中到了事先弄好的戶頭上,這樣就會變成現金由特定戶頭領取,於是我就重列了一張表格,把每一戶的合同承包面積、應得補貼金額,與實得補貼款金額、實得補貼面積等,一一作了明細對比,並在上訴中級法院的同時,就把這個證據揣到了風城市政府。

    當時接待我的是個女的,大約五十四、五歲的樣子,好像是姓吳呀也不知是姓什麼來著,她一開始不信會有苛扣現象,尤其還用了那種方法,講了一些個大道理給我,說什麼『糧補款是高壓線、沒人敢碰、誰碰誰死』之類的話,我也是沒有把握住自己,為了讓她相信,就把計算的這張表拿出來,與那張補貼發放簽名對接到了一起,按在桌面上,然後推到了她的面前。」

    我又從自己的背包裡面拿出那張表格說,「就這張表,你們看這帶『+』號的都是多得補貼款的,帶『-』號的就是少的被苛扣掉的,這倆欄是具體的數字,這一個是面積,這一個是錢數……」

    「我看看」記者伸手接了過去看了一會兒之後問我,「這欄二輪承包合同面積和這欄實際發糧補面積你是怎麼得到的?」

    「我有各戶二輪承包合同複印件,至於實際發補面積我是通過錢數算出來的,並且得到過村裡人的認證,你再看這張地塊明細表就經過多次改過的,這張表的主人就是我所在的那個組的組長家的,他改多的畝數都是從別人家苛扣來的,也重複的。」

    「我有些不明白了,」記者又問,「即然可從明細表上改多,為什麼還要苛扣其他村民的?」

    「這事說起來還就牽扯挺多的,我就幾句話說個大概意思吧,各村各組的補貼總面積是有數的,尤其是我們那個組的土地面積,那是經過了省裡、市裡、縣裡的,更是多報不得的,組長家想多得點,就得重複報點,別人家就必須苛扣下來點,所以我說都是從別人家苛扣來的。」

    記者問:「那市裡那女的看了這表怎麼說?」

    「那個女的真不愧是久練仕途的,使舵的本領特強,口風一轉說了一大堆如果、如果的就是不去核實,最後找了理由說起訴到了法院的,就得看法院的結果了,她就管不了了,說舉報的話只能是找紀委去,就這樣把我推到了紀委舉報,我來到了紀委這又是一個女的接待,好像是姓姚,叫她姚什麼來著,

    噯,想起來了,聽他們叫她姚主任,她接了材料之後讓我回家等結果,後來等到一個姓呂的,說是鎮裡面派他來調查這事的,軟磨硬泡讓我給簽個字兒,說要證明他來找過我,明明知道他在走過場,可是該讓步的還是必須得讓呀,我怕堅持不讓會捲進去」

    「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作了個手勢說,「已經有多少個人問過我多少遍了,就是這個問題,不光是有人對我的提醒,我自己也從那些人面孔上,和嘴巴裡感到了那種特別強勢的壓力,我早想明白了,紀委拿

    :看書網?奇幻也不能留在手上呀,我又一次使用了快遞郵給他們,是費盡了周折,最後總算是接了我的狀子,那是一個自稱姓姜的女人,說是那姓王的庭長讓她下來接狀子的,就這麼著狀子是被她接上去了。

    接下來對我來說,剩下的就是等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一個季度、兩個季度、三個季度,誰想這幫混蛋,即不審也不駁的就這麼號著,我怕拖過了時效跟他們號不起呀,就又從遼寧省高院的接待大廳,再次找回到了丹市中級法院信訪,這回接待我是個女的,看上去大約五十左右歲也姓姜,這是我幾年當中遇到的,唯一的一次算挺正法的接待了。

    她先給王庭長打電話核實情況,我聽著電話裡王好像是說不知道接狀這回子事,然後她又打電話把接我狀子的那位給叫了過來,這是位年輕的女子,個子雖然不算太高,但是那身服裝顯得高挑俊俏,進來後徑直的奔向裡面那位姓姜女人,握手問長問短經過幾句宣談之後,才把王如何讓她接我狀子經過了一遍,她倒沒有說謊,一再證實,她接了我的再審狀子,並交給了王庭長,我見了人家一個挺正義的,一個實話實說的,態度自然就緩和多了,隨後就說了些過年的好話:

    什麼『理解法官忙呀、累呀,可能是鍵盤打錯了,那個『未』字可能是帶出來的』,『糾正了也行』,『出個證明證實一下,那個『未』字不該在判決書裡也行』,『凡正這份判決書,開始法官就知道有錯誤,您看別的判決書末了都會壓一個印章,說明與原件一致,這份牙根沒有核對章,全當是剛才核對出來的也行』……

    誰知那姓姜的女人,好像對我說得挺生氣的,又給那個王打電話,看著好像是那姓王的官大些似的,還拌了幾句嘴……

    之後我又來過幾次信訪,但再也沒見著那位姓姜的女人,一切又回到了『行政案不歸信訪管』,人大找了,我又去了幾次政法委,接待的沒在……這不就騎車出來了」。

    「那你訴土地證這個案子法院怎麼又受理了?」另一個法官問。

    「糧食補貼這個案子輸了,我只能孤獨一擲了,又是一番找人大、找政法、又用快遞在地址欄、內容欄都寫上討要訴權、還我訴權等字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快遞,十個月後法院受理了,他們要我改寫上新的遞狀時間,我不肯改堅持使用原來的狀子、原來的遞狀時間。

    可笑的是他們象小孩子鬥氣一樣,我不改時間,就不許我使用糧補款這個案的判決書作為新證據,我當時一來氣,寧可不要判決書中『調整土地,重簽合同』這個新證據,也堅決不改遞狀時間,結果我又輸了,儘管政府沒有生效合同發了土地證這事兒,與上級文件格格不入、與國家法令大相逕庭,可人家還是贏了,這麼一來兩個案子的判決書可就相互牴觸、相互否定了。

    我也是很不服氣,在丹東也曾找過幾個律師,名氣大的咱雇不起,可名氣小的他們又不敢得罪法官,得看著法官的臉子吃飯呢,所以,找不到人真心的幫我,也就失去了對當地律師們的信心,更不敢再冒這個險了,也就想起來到外地尋求援助律師了。

    是抱著這麼一線希望騎自行車出來了,我是11月11日離開家的,今天已經走了11天……」

    「直覺告訴我,你一定是遇到什麼坎了,不然的話也不會這樣」,記者遞過來一張名片說:「這是我的電話聯繫方式,你可能還沒有信我們,可能還主要的事情沒有說出來,不管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讓什麼人敏感事兒,我們特別想聽背後的故事」。

    「難道是……」一件記憶猶新的往事再次呈現在了眼前,「事情倒有那麼一樁,也是困擾了我自己好長時間,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那就說來聽聽」

    「我覺得自己的倒霉點子就是從那會兒開始的」我看了看他們的表情,「99年的時候,我去了一次村部辦事,遇到他們在吵什麼金粉的東西捎少了,當時像是鎮裡人也在場,我還覺得奇怪呢,不就點金粉嗎,再著急用又有什麼可吵的,墨汁也可以寫麼……

    後來有人問我聽沒聽到他們在吵什麼,我才開始納悶,他們吵的會不會是河裡的金沙,當時我們村的河裡就有金子,也有過很多的金船淘過金的,打那以後,怪怪的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的開始了,地少了,合同被代簽了,電停了,兒子被打了,看起來是東一件西一件的,但都是在那一連串發生的……」

    我講了,從我遇到倒霉事兒開始的,講了村裡的事兒,一直到鎮裡的人兒,由集資的舉報下,到款項的下落不明……

    「聽明白了」律師看了看記者又說,「還是建議他能回本地區找援助,這是為你著想,如果本地找不到的話,可以打電話聯繫我們。」

    記者還特別囑咐我路上注意安全,結果他們呆了有一個多小時,最後律師也留下了聯繫方式,記者和律師走了,剛才離開的那些圍觀的,又有的幾個湊了過來打聽,剛才幾位是不是來幫我的,也有的鼓勵我堅持走下去,一定會找到援助的……

    我因為有些頭暈感覺不爽,回答了他們幾個問題後想離開,弄得來人以為說錯了話似的,不再問了,我向他們情不自願的擺了擺手,離開了太原,我真的不是因他們,自打聽了怪老頭的故事,就時常會有怪感頭暈不適,這又是突感心煩不安了……

    我出了山西省城太原,沿著太榆路線沒有走g108公路,而上了匯通路奔了去晉中的方向,然後才從晉中折出來,重新上了g108國道奔了太古,還是因為頭暈暈的作疼、右小手指也在麻麻的木脹,時不時的會想到戰船,一到祁縣就不想走了,在旅店裡也是心不在焉看著電視節目……

    怪老頭就來,接著原來的話題:「我來到這裡找你,好多次了」

    「行了,就找我那麼點事兒,得吧多少回了,戰船怎麼樣了,到底打中了九窟三頭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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