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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路與舊治 文 / 小小一說

    第一百三十七章:新路與舊治

    2011年12月11日,早上晴。

    自從昨晚時的記憶在那視頻播放的撞擊聲中消失,就突然的連自己也跟著失去了自我,也就是說,突然的一下子沒有了對過去的記憶,沒有了對現實的存在,也沒有了對未來的想像,一切都變成了茫茫然的不知所措,就像宇宙裡面沒有了大地乾坤,時空裡面沒有了南北陰陽,對我來說就是一切改變了原有狀態,什麼都沒有了存在。

    自己是知不道的過了有多長時間,就當耳膜再次有了振動感的時候,每天定在5點鐘的手機鈴聲,已經叫了我有半個多小時了,醒了之後這才想起了昨晚住的,是在國道g210的一個拐彎處的右邊,被人指點的走進村子,好像叫它新路口,似乎也有人叫它沿山鎮,於是乎,我也不知道是自己想錯了,還是兩個叫法地名都對或都不對。

    反正有這麼一點是記得清楚了,早上出發的自己就是從住宿的村子裡面,直接的走上了x922的縣道的,再也沒有回到之前的那條g210國道,路邊的牌子上卻是寫著的『舊治鎮』,我怕的就是自己產生幻覺,所以特別的動用了dv上,時間是6點41分時。

    對,一點沒錯,時間顯示的就是6點41分,2011年12月11日。

    於是也就有了自打刺青出行找援助一來,最真實的而荒唐的一天,昨晚的住址只有一個新路口,偏偏就睡了一晚,還把何止八百年、八千年、八個億年的事情都翻出來了,可千不該萬不該的,竟然要把這今天的出發地變成了三個:新路口、沿山、舊治鎮。

    這下怪的可是熱鬧了,不光身中四蠱,這又人居三地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魂遊分身了,不過又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那就是我此時此刻的腳,踩的是貴定縣境的土地,就是說我人在貴定縣了,不管是新路口也好,沿山也好,還是舊治也罷,反正自己現在走的路就是x922,都沒有出了貴定縣境這個圈子。

    自己的位置確定了,心情也像是好了許多,再加上道路的平坦,時常的還要有些下坡,我以為雖然自己身中蠱毒,遇到這樣的順行條件,今天一定會趕出一些路程的,誰知剛剛的,從那個舊治鎮的牌子才走了一個小時,又出現了高山,眼前的盤道也開始了繞山穿林的折回了。

    當我又走了有一個多小時,大約也就是9點鐘的樣子,盤山公路終於的到了最高地處,就此我也又一次的上了這周圍的群山之上,雖然有些霧氣看得不是千里百里之遙,但就俯望腳下的千山眾嶺,凡屬目光所及之內均有群山環繞。

    隨著行路的時間推移,後面的高山一片片的消失,前面的高山又一片一片的呈現,氣候細節也在悄悄的有了一些的改變,明顯不明顯的切實有了與之前的差異。雖說都是高山環境,要與貴陽以北的大不一樣了,道路不再是那山石下砍出來的兵俑棧道,河谷也不再是那種吊橋深澗,山巖不再有刀砍斧劈的痕跡,到處的綠蔭花草只要你想過去,全都可以徒步行走觸手可及的,反正這裡的大山都是用土堆成的,只有等到了山的頂部才會有幾座大大的石堆,這裡的土到處可以長樹,到處可以種花種草。

    這裡的植物生長的特別規律,越是大的高的樹木,越是長在了山的下部,而越是矮小的樹種越長在了山的上面,這裡的農民也是不可思議,留著這山下面的肥沃低海拔的不用,偏偏要到高山上面去開荒那些貧瘠的高海拔,甚至有的直接是從那山的頂端開始的,梯田式的向下延伸,遠遠的望去,一大片的一大片的,一直延伸到半山的當腰……

    唉呀,是茶,都怪自己眼琢,那大片大片的高山梯田種的竟然是茶葉,原來我們天天喝到的茶葉,就是生長在這樣的地方呀,趕緊的拿出了dv,把那些塊塊的茶園拉將近來,並將單株茶樹和單片葉子都作了放大特寫,然後放入了我的內存。

    頭一回看到我們喝的茶葉是活生生的長在茶樹的,油亮的葉片有點像家鄉的水臘樹葉,只是水臘的葉子小些,枝條也是纖細一些,不然的話,要是把二都放到一起,不就是相似的十分。

    聽說這茶是生長在高山高海拔的溫濕環境,想起了電影電視片子中的採茶情景,漂亮服飾的採茶女工,身後背著一個婁子,也是在這樣成片成片的茶樹中的,今天自己走進的彷彿就是電影和電視片中的那片茶園,那種好聽的調子就是發出自我的嘴巴,可是想著那種調調在腦袋裡迴盪,卻沒有想起來一句歌詞是可以出口的,不知怎麼的,憋了好一陣子就把電視劇裡的一歌調調、串唱了歌詞的給喊出來了:

    「山上有片小樹,山下有片大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噢,哪些更大?哪些更高……」

    「噯——,喃——木……噫——呀——喲——味……」

    唉呀,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粗喊聲音,真能點播那種好聽的調子,雖然還是沒有聽懂裡面的一句歌詞,卻從那茶園裡面冒出了一串女人的戲鬧笑聲中,又有一句那種調子的合唱:

    「噯——喲——……」,「……呀——噫——喲——嘿……」

    就是這麼的,一曲好聽的茶女婉轉,伴奏著眾多女人的戲嬉笑聲,與我這嗓子比脖子還要粗的五音不全,在這山音迴響中的粗狂與委婉間的迴盪。除人意外的突然,卻又讓我奮興的感到情緒異樣:

    「噯——」,我隨手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舉在空中劃著圈圈的舞了幾下,突然的又把手中的帽子從空中抽回來,放到嘴邊連續的吻了幾下之後,又舉到空間舞向了她們,放肆無忌的做著飛吻的動作。

    「大哥,唱呀」,剛才看著沒有人的茶園裡面,站起來了好多好看的服飾,舉起幹活的工具,舞著鐮刀鋤頭,外加一陣的戲嬉夾雜著起哄的笑聲。

    這種打開了那種沒有地界,沒有族界,沒有語言隔閡的交流,讓我感到了心胸暢快,在這樣的大山裡面,還會遇到這樣的熱情笑聲與招呼,是我自行走以來萬里之間的第一次,又想想,也應該算是我人生一來的,第一回遇到的來自陌生地域的熱情。

    這種熱情,沒有詢問對方姓氏名誰的那種開場,也沒有好奇對方來自哪裡、去向何方的對白,更是沒有「什麼?」、「怎麼?」、「真的?」、「為什麼?」、「怎麼了?」、「真的嗎?」,那種打探性的存疑,外加刨根問底式的證實,歇許還要送來幾婁另意的目光。而是完全的打消了南北方的地域差別,讓那開懷甜笑的聲音,與那動人的歌喉招呼了我這遠邊的來客。

    這在我的心裡,或者說是對我在寒蠱孤獨之際來說,那是一則三、四月的春風,就是一陣四、五月溫情細雨,用那茶曲的溫情委婉,與這北方的狂嗓粗歌在空間交織,這是一種無需相識的接納熱情,讓我立馬的感到了發自心底的興和奮,直接的集中到了腿腳和手上,車子沿著上嶺也明顯的快了好多,手中的帽子舞的也更賣力氣了:

    「噯」、「感謝了」、「你們好」、「再見」。

    可能是太高興的緣故,覺得自己想喊,特別的想對山上的茶園裡的姐妹們喊,但又不知道應該喊些什麼適當,便就把「感謝」的四六不著邊際的話喊出來了,好在人家茶園裡的戲笑聲高:

    「大哥,歡迎來我們茶鄉做客……」

    這種熱情的招呼,就像是一種傳說中的魔法那樣,好似不是通過我的隔膜傳入我的神經中樞的,而是直接的通過了大腦皮層,直直的是刺入了我的腦子,也是根本的沒有分開什麼的大腦思維和小腦指令的什麼,就是一股腦的被突襲般的佔領了所有的功能要害,當前只剩下用力蹬車,再就是嘴上的「做客」、「做客」,真的就似植物性的再無其他。

    好在當時處在上山盤道,再也蹬不動了的車子終於停下倒在了那裡,這才之前的思維回到了當前,多虧不是下山,這才有了一絲的擔心,這麼陡的山路有一個不小心那可就糟了。剛剛想了自己溜號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呢,這又遺憾上了之前,怎麼沒有問問人家這裡叫什麼地名,這樣的秋後季節為何還要在茶園裡面做什麼……

    我也是懷疑自己的思維壞了,不想的時候吧,就是低頭蹬車趕路,腦袋裡不是空白就是什麼都不想了,可是一但想起了事情來呢,又會沒完沒了的想著,是一件的挨著一件的,這不,茶園的事情想了,這就又捎帶上了昨晚的事情了,尤其是隊友最後的那一個問題,一下子又覆蓋了整個腦子細胞。

    「拉雅」、「造山」。

    「隊友問起來」,唉呀,我怎麼回答呢?到底是個什麼?這個該死的怪老頭,我就說過麼,一到關鍵的時候他就給我掉鏈子,這又不風了他的人影了,到現在也不來,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野了,倒是趕緊的來說說這「拉雅」和「造山」是怎麼一回子事兒呢?

    喲,腦子好像有了一丁點的開竅,上網查呀,怎麼偏得指望那怪老頭呢,百度一下,就打上「拉雅」和「造山」,看看電腦對那場空難怎麼說,還有昨晚的那個新路和舊治,怎麼又出來一個沿山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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