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屠狼密令 文 / 力羊
柳霸城盯著杯中漂浮的茶葉略有所思,「十三歲四層巔峰你已經很努力了。」
「這不是爺爺的性子,如果有事,您儘管吩咐。」
「好孩子。」柳霸城揮袖生風頓時換了做派,軍旅之氣迎面而來,他沉著聲調一字一字說道:「我這裡有個十死一生的密令,你敢不敢接?」
柳家素有軍旅做派,為磨練族內弟子絕處逢生的能力,偶爾會將一些任務以密令的形式下達,密令見不得光需要在規定時間內去完成,雖然有些危險卻和機遇並存,完成了會有海量的賞賜,既有好處又可以增加閱歷,所以族內密令一經發佈,族內弟子紛紛爭奪。
柳東策卻搖搖頭,柳霸城方才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也好,不答應也好。」
「不是孫兒不答應。」柳東策見到爺爺滿腹心事,開口說道:「是孫兒不相信爺爺下十死一生的密令。」
十死一生只是說的好聽,應當是十死無生。族內八死二生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密令,生機已是微乎其微而且都是柳家二代去接,九死一生密令族內從未發佈過,何談十死一生的密令。
「這個密令不是族內發佈的。」柳東策畢竟是他骨血的延續,柳霸城輕輕轉動茶杯,這密令殘酷他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爺爺如果為難,我應下就是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先別忙著答應,我將事情原由告訴你,你考慮過一日明天再答覆我吧。」
十死一生這是送死的事情,柳東策性子沉穩修煉勤奮是三代中他最疼愛的子嗣,柳霸城升起許多無奈,「這道密令需要從三十年前說起,那年正是我從軍最後的年頭,我尚在虎賁軍中效力,將軍在我退伍時將我叫去讓我鄭重其事的起誓,宣稱可以為國家奉獻所有,我照做了,最後將軍給了我一枚屠~狼~令。」
虎賁軍軍紀嚴明號稱天祿國第一軍團柳東策早有耳聞,卻首次聽到屠狼令,開口問道:「屠狼令,誰的代號是狼?」
柳霸城猛地放下茶杯,滾燙的茶水濺在手掌,長嘯一聲,「狼就是我。」
柳東策低頭不語,這屠狼令怪異的很,他聽出爺爺話中的悲涼,「這算什麼道理,哪裡會有自殺的密令?」
柳霸城搖頭,「屠狼令向來珍貴,虎賁軍百人隊的隊長才配屠狼令,在虎賁軍中是最高榮譽的象徵,如此珍貴的屠狼令怎會是自殺這麼簡單。」
柳霸城平時少言今日卻說了這麼多,柳東策心中有些沉重,屠狼令壓的豪氣無雙的柳霸城低頭,讓柳東策更覺得神秘。
「持屠狼令者,軍隊強征時子孫不必服役;持屠狼令者,子孫自願入伍從裨將做起;持屠狼令者,有稅可不納有地可不征。這就是屠狼令。」
柳霸城說的悲切,這樣天大的好處竟然一絲喜悅都沒有。有得就有失,得到的多付出的更多,天下從來都是這樣。
「爺爺需要我做什麼,只要對家族有益東策願意去做。」
柳霸城起身走到他跟前,蒲扇大的手掌在他頭上輕輕撫摸,「屠
:看;*書網言情,,可將金逸海被帶回我國,金天靖大怒提兵四百萬屯兵於泊沙城外,幸虧玉妃顧忌骨肉苦苦哀求,這才打消了金天靖的念頭,同時換來了兩國十年的停戰,金逸海也被當成了質子在我國一住就是十年。前幾日,看守發現地瑟國密探竟然聯繫上了金逸海,考慮再三國師要將計就計,安插忠心子弟假扮金逸海。」
柳東策聽得入神,這段往事是他沒聽過的,柳東策伸手接過書和破袋子,書中紙張是皇家才能用的毫錦紙,當中寫著《金逸海起居錄》他翻看幾頁這裡邊記錄的十分詳細,從三歲至十三歲,喜歡吃什麼,幾時睡覺幾時起床,表情特徵舉止打扮,就是起床邁那條腿也寫在上面。
「那會兒我也看了幾頁,金逸海被幽禁十年,剛好和你同年,他少年沒有玩伴,養成沉默寡言的性子和你倒有幾分相似。」
柳東策將書打開翻了一遍,「爺爺方才說地瑟國聯繫過他了,我需要喬裝打扮嗎?」
「這個應當不需要,幽禁之所機密重重,他們用的紙條傳遞消息,換言之,地瑟國密探並沒見過金逸海的真容。」
柳東策重又仔細翻看每頁起居錄,不時點點頭。
「那個破袋子你也要收好。」
「破袋子?」這是個棕色的普通袋子,只有錢袋大小,平凡的很,仍在路上都沒人撿的東西,柳東策抖動幾下破袋子,「這是做什麼用的?」
「不清楚,起居錄提起過這是金逸海貼身物,你收好可別弄丟了。」
柳東策將它收進懷中,合上起居錄,「爺爺這密令我接下了,不用再等明天。」
「這事重大,你如今年少還有大把的日子要過,接了屠狼令令,最好的結果也是在異國度過一生。」
「男兒志在四方,就是異國也不礙事,我只有一件事情求爺爺。」
「莫說一件事,你這是為了柳家,就是一百件爺爺也答應你。」
「我想看看元力大賽再走。」
柳霸城思索片刻,點點頭,「屠狼令要後天中午開始,會有人來接你,你只能觀賽半日。」
他凝視柳東策,那個眼神好像不是十三歲具有的神情,沉穩,隱忍,還有擔當。
「東策去吧,一會我下令,族內所有的人不會打擾你,你安心潛讀起居錄細細的模仿,找個安靜的地方,去看吧。」
柳東策推開房門,南金東箭、驅霆策電,他倒要看看屠狼令有什麼可怕的——
柳宅到城外的這段路足有三十里,路途奔跑也是一種磨練,柳東策每每不用元力,直到精疲力竭才能到了山腰,這次也不例外,最安靜的地方對他而言絕對是城外的這座土山,柳東策此時心中無悲無喜,屠狼令只是一片紙引不起他絲毫的擔憂,對柳東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親情,他自幼沒有父母,記憶中全是爺爺與各位血緣至親的身影,現在到了他保衛這個家的時候了,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柳東策晃動幾下濕透的衣衫,躍上青石盤膝而坐,自懷中拿出起居錄,認真看著上邊一排排的小字,有些更是硃砂標記,註釋的更加詳細,三歲至十三歲十年中發生的種種事情,柳東策隻字不差深深記在腦中。
柳東策專心致志忽然覺得頭頂發熱,竟已到了中午,躍下青石活動兩下,這塊青石陪伴自己修煉多年,他想到自己就要離開,拍了拍青石,語帶惆悵,「老夥計,我要走了,也許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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