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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刀劍之爭 文 / 盜賊向前衝

    四月的時節,此刻卻正是雨水紛飛的時期,若是遇到一些天,怕是幾天都有細雨無聲的下著,此時對於百姓來說,是不願出去的時候,在這雨天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了,可是對於一些人,卻是苦差事

    「二哥,這雨下著,我們卻還要在這巡視,好苦啊,更可氣的是連個人影都沒有。這讓我們怎麼巡,巡來巡去,還不如去喝個小酒」

    「小三子,你來的不久,很多事不懂,冀州這地界,北方的大糧倉,若是有個廝殺,傷了百姓,雲捕頭怪下來大家都要吃板子了。」一行冀州衛在街上巡視著著,不時發出幾句抱怨。

    對於他們,雖是心有不滿,可作為冀州府的精衛,一州的精衛,在他們巡視的時候,又豈會有絲毫的馬虎,整齊劃一的步伐,雪亮的輕刀白刃,一股殺伐之氣,自內而出。這時候,街上卻出現了一個青衣斗笠的身影,在雨中獨自站著,落寂的身影,蒼老而堅定的面龐,雙手垂下卻不時的撫摸下腰上的墨刀,對於遠處的州衛,他卻是沒有注意,或者說是沒有在意。

    州衛們望著那青衣,可是卻沒有人敢於上前,在他們的心中,沒有命令是不能獨自行動的,一行人沒有向前,而那領頭的二哥,懂得一些塵世中的磨練,經歷過生死間的徘徊,明白這人不是自己所能冒犯的,可他身負重任,又豈能這麼容易得放過,立刻傳令一名州衛:「馬上去冀州府,找雲州衛,急令」那名州衛領命,急速上馬而去,顯然今天要有大事發生了,雲州衛的出動,怕是要有**煩了。

    冀州府中,一名身材壯實的漢子,卻是正坐在冀州府中的前庭,他的身材頗為粗暴,身上的幾處刀疤,令他身上的戾氣又重了幾分,那名州衛見到那人後,不敢怠慢立刻說道:「雲大哥,街上出現一名墨刀男子,急令」那人聽到後,眉頭一皺,明白看來今天是有事了,也顧不得那名州衛,靈力運轉,自府堂中暴掠而去,這冀州平靜了許久,今天又將陷入紛爭中了,那人暗暗思索道。

    那名壯漢,乃是冀州府的衛長,雲義。此時他催動靈力,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州衛所在的地方,看到那名青衣男子後,審視了片刻,對那青衣之人的感覺,越發的模糊,彷彿這小雨,稀稀的隔斷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眼之後,對於那名站在那裡的青衣男子,他感到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那名男子和這天地,彷彿是一體的,越是望去,心裡越是跳動的越快,作為一州的衛長,他走過天南地北,入過三宗,當即下令「所有冀州衛,立刻回去,今日不在巡視。」

    在那些州衛退去後,這天地,這下雨,又歸於了平靜,此刻對於落狂刀,卻是只有等待,也許今天對於他,是個不平靜的日子,正在回憶中,細細回憶這一生。

    時間流逝,夜晚轉瞬而至,對於落狂刀,在一聲輕柔的聲音出現後,卻終於隱忍不住內心激動,抬頭望去,終於見到了他所想之人,一襲白衣,在那樓上,悄然而至,自那高處,遠遠地望著落狂刀,那段距離,對於二人,彷彿已經隔了天與地,那縹緲的氣勢下,那雙漠然的雙眼中,卻是定定的戰意,對著青衣之人,「五年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是出現了,落狂刀,為了你,我找遍天下九州,就是為了今天。青州一案,我月宮一百七十三條人命,一一記在月宮中,還有你傷我徒兒,種種恩怨,今日你就一一償還。」

    「楚相隨,這麼多年,死還是生,對你對我,真的這麼重要嗎,只為與我一戰,只得嗎,過去的恩恩怨怨,今日之後就此消除」,落狂刀緩緩地說道,並輕撫摸著自己的墨刀。

    那楚相隨對自己搖了搖頭,「楚相隨,一生中,我只敗過天門一人,今日你,必死」「天門,果然勝不可測,那人是誰",楚相隨搖了搖頭,對落狂刀說道,「他是誰,便不是今日的內容了」

    楚相隨話剛剛說完,一陣微風從那屋簷處吹過,引得一聲青鈴聲傳出,白色的衣角輕輕飄動,彷彿有著幾分笑意,清脆的鈴聲,在天地間迴響著,慢慢飄向了遠方。

    楚相隨的人已飄出,他的身形,與他的功法極為相似,只見他的身形在空中消失,出現,然後消失,不斷地漂移,天地間,只有這飄渺的身影,月宮天之式,在楚相隨的劍下,不斷有劍影、劍意隨風而出,穿越長長的界限,在空中一段清影之後,狠狠地落向眼前之人,而落狂刀對於楚相隨的出劍,早已預料得到,他紋絲不動,只是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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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落狂刀與楚相隨在那幾步之遙之間,落狂刀墨刀砍出,瘋狂地揮舞著墨刀,在空氣中發出嘶嘶的爆裂聲,將楚相隨的步伐死死封住,可楚相隨輕步一退,及時的迴避過了落狂刀的墨刀,他本就是用劍高手,心高氣傲,更是萬劍境界的少有之人,怎會落於下風,只見楚相隨劍氣長揚,月宮暗月之靈,一股凌厲的劍意自那長劍中脫出,無數的劍式在短時間內不斷打出,刺向落狂刀,落狂刀面前無數的劍影瘋狂旋轉著,隨落狂刀而動,死死地盯著他,落狂刀同他那墨刀一樣的性格,又怎會顧忌這些,兩人劍氣刀法相疊,打的一場消耗戰,幾個呼吸間,兩者都以血痕無數,對於落狂刀,他的性格就是死拼到底,可楚相隨卻不會,看準時機,劍氣一挑,向空中而去,轉身長劍氣流劍動,月宮暗月式,地面之上出現一個十幾米的劍身,自那地面而出,狠狠地砸向落狂刀,落狂刀靈力運動,同那楚相隨一樣,飛上天空,躲過了這些劍刃,兩個人在空中,卻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一個狂刀長嘯,不斷地衝向對方,另一個則劍意飄轉,不斷地改變著身位,同時給予墨刀凌厲的反擊。

    漆黑的雨夜中兩個身影在空中不斷的變換著位置,不時間,一把又一把自那長劍而出,成一陣型,在落狂刀出刀的間隔,它們便如長劍劍影,劃過落狂刀的身體,而落狂刀在空中則藉機迴旋,若是慢了一分,怕已經被刺成了刺蝟,一個長劍破空,一個身形如鷹,時間就在兩者的對抗間慢慢地流逝。

    他們的戰場在不斷的轉移著,顯然,雙方都不想傷害這些無辜的百姓。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冀州的邊緣處,黑夜森林,這曾經的凶地,已成為兩者的戰場,在這森林中,偶爾有不斷的劍氣飛出,便有驚天的爆炸聲傳出,對於楚相隨和落狂刀,卻是在對方的戰鬥中,逐漸變得瘋狂起來。

    就在兩者相對時,落狂刀自身的靈力在不斷地被消耗掉,他明白楚相隨是想用這種他所不熟悉的方式來消耗掉他的靈力,他已是萬劍的境界,天地靈力取之不盡了,可這種生死戰鬥,哪怕是一瞬間楚相隨也不會給與他,於是落狂刀的身影停住了,隨後,楚相隨的身影也慢慢地出現了,嘴角出現了一絲笑容,對於他,彷彿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

    落狂刀明白,在這樣下去,怕是敵不過楚相隨那飄渺的身法,迴旋的劍式。

    慢慢的,他的臉上露出一股堅毅的決心。漆黑雙眼開始變得血紅,只見他的全身,竟不斷地發出青光,拿著墨刀的右手,變得不斷地顫動,彷彿是脆弱的生命的燭火,正不斷的被不時的輕風吹過,只有一絲的生命,但卻不絕如縷,就是不熄滅。

    對於這些,楚相隨都看在眼裡,他很瞭解落狂刀,那青光,若說是落狂刀故弄玄虛,打死他都不信。一直以來,他終於懂了,原來這就是落狂刀的心法,無數的資料,長年的相伴都不能解開這一謎一樣的人物,今天由他親自來揭開這一神秘的面紗,他怎能不激動,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在那雙熊熊烈火的雙眼中,楚相隨讀出了落狂刀的戰意,自信,自負,自狂的臉色,在他的臉上一一浮現,「你若要戰,那就戰吧!」楚相隨對落狂刀說道,他的長劍慢慢抬起,靜於胸前,不斷的靈力注入,使得長劍發出一聲輕靈的長嘯,緊接著,無數的劍氣出現了,隨著楚相隨不斷地瘋狂使用靈力,在漆黑森林的長夜之中,密密麻麻的出現了無數的長劍劍意,漆黑的夜晚,無數的長劍,整個世界為之一滯。

    而在那無數的劍意中,落狂刀的戰意也不斷上升,對於他,自身的青光在不斷地上升,手中的墨刀,隨著他的戰意,直欲破刀而出,在那密密麻麻的劍意中,落狂刀的雙眼終於變得血紅,此刻的他,卻也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在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中,落狂刀終於爆發了。此時的他,雙眼中只有一人,那便是楚相隨,落狂刀動了,手握的墨刀此刻靜止了,就在這無數的劍意中,落狂刀直直地飛向了楚相隨,而楚相隨,看到那落狂刀後,他只感到在那瘋狂的逼迫下,他感到已經無法移動了。

    這一刻,此時的落狂刀,在他的眼中,他居然讀出了劍之極境的感覺,生出一絲無法抗拒,而在楚相隨的內心深處卻不斷地抵抗者這股瘋狂的意識,「怎麼可能,我自少年學劍,十七歲獨入涼荒地,怎麼會輸,不!」此刻的楚相隨在落狂刀的逼迫下,竟爆發了,面對著此時已經瘋狂的落狂刀,他的萬劍帶著內心堅定的信念不斷的衝向落狂刀,在這無數的長劍中,有許多的長劍,早已長達數米,化為劍形,對於楚相隨來說,他的萬劍歸宗成功了,數年的桎梏,在落狂刀的逼迫下,居然突破了,「落狂刀,此刻,你必死」楚相隨望著落狂刀,陰冷的說道,「閉嘴」落狂刀用最後的一絲意志,暴怒的說道。

    之後的落狂刀,根本就不會聽到楚相隨的話了,周圍無數的長劍瘋狂的湧向他,卻也無法抵抗住他的前進,此刻天地間已經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只有整個森林的劍意與一個強者,在瞬息間,楚相隨的劍意變動,身形輕輕一動,無數的劍意在加倍的飛行中,不斷地匯聚著,慢慢的,成千成萬的劍意,匯聚到楚相隨的手中,此刻的楚相隨,與其說是握劍,不如說是早已凝入了這巨大的劍意中,天劍。那天劍一聲劍鳴,朝那狂刀暴掠而去,那天劍的劍鳴聲中,一道足足十幾丈的巨大青芒,朝著遙遠處爆射而出。

    在生死相搏的瞬間,長劍與墨刀,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在短暫,漫長的一剎那,碰撞了,隨後,便是一股無息的衝擊。

    對於楚相隨,此刻的他,卻看到了生,看到了死,模糊的雙眼,閉上的一瞬間,在漆黑與光明的間隔處,他看到了他的一生,看到了小時候,月宮的人對他那奇異而輕蔑的眼光,看到了無數次的落月時,他不斷地練習著劍術,看到了少年時的名滿天下,卻有著無數的痛苦,看到了行走江湖時與落狂刀的當歌縱酒,豪傑俠義。看到了青州一戰,那個不再是他朋友的朋友,無數的記憶碎片一一飄過,此刻他終於完完整整的看清了這一切,在雙目閉上的那一瞬間,他輕輕地說了句「再見」不知這是為他,還是為了落狂刀,只是這聲輕語呢喃,卻沒有人聽到了。

    對於落狂刀,在最後的一刻,他停下了砍下的墨刀,內心深處的一股力量,讓他從殺戮中奪回了一絲意志,那個與他縱橫九州,劍鋒天門的二弟,此刻就在他的刀下,曾經的快意恩仇還在不在,那把青衣墨刀,那把白衣長劍,那個為他擋下一條命的二弟,他已經無法下手了,對於他,這一切都在為何而戰,他早已不在乎了。

    多年後,你回首往事,還記得當初與你大醉一場的兄弟嗎?

    那略顯狂放的話語,有人對你說嗎?

    縷刻在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就像斬釘截鐵的誓言,永不改變。

    黑夜森林中,一場驚天的對決後,兩個身影飛向了不同的方向,兩股威嚴漸漸地消散,漆黑的雨夜,添了幾分悲愴。

    黑夜中,無數的黑衣女子出現,領頭的女子,眼色一寒發令道:「宗主已經受傷嚴重,立刻帶他回到月落泉中休養,其他人留下,追殺落狂刀,記住,格殺勿論,月韓,立刻向三宗六派發出月令,九州內落狂刀格殺勿論」

    此刻,對他們兩個重傷昏迷的人,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事情幹擾了,也許,困擾他們的無數的恩恩怨怨,雙方無法放下的執念,一直在意著的宗門,曾經放肆過得劍影刀光,在這場對決中,已經煙消雲散了,江湖,宗門還是其他,已經沒關係了。

    在這一場對決中,黑夜森林中,卻有一個少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切,在這場令他如癡如醉的對決中,也讓他的一生,從此改變了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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