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美麗 文 / 成傳傑

    第十一章

    美麗

    姥姥將水果擺放到了院子中間的黑色小木桌上，並給眾人拿來了小板凳：

    「你們多吃點，」她笑呵呵的說

    王玲先拿了根香蕉，剝開皮，輕輕的咬了一口奶黃色的果肉：

    「很甜，，還有種澀澀的味道

    父母沒有在說話，也各自拿了一個蘋果，慢慢的吃起來，

    這時，王玲聽見背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這個女人穿著一件破舊的連衣裙，腳上套著個淺黃色的涼拖鞋；至於這個小女孩；

    「這不是剛剛在村口見到的那個女孩嗎？」王玲很詫異

    「喲，家裡來客人啦？」中年女人問道

    「是啊，我閨女一家三口」姥姥說道

    「哦，真漂亮啊」中年女人看了看王玲說道

    王玲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那不打擾你們了」中年女人又說

    「有什麼事嗎？」姥姥問

    「沒有，沒有」說完，中年女人就牽著小女孩走了出去，在她出門時，王玲看見小女孩回頭看了自己一眼。

    「他們是」王玲問

    「隔壁的王嬸」姥姥道

    「那個小女孩呢？」

    「她啊，唉，」姥姥歎了口氣

    「怎麼了？」王玲感到定有事情

    「那好吧，我告訴你們」姥姥向王玲一家三口講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這個小女孩叫劉美麗，今年8歲，我們一般都叫她美麗。她也住在這個村子裡，村頭靠左邊的第二個宅子就是她家了。美麗目前讀小學二年級，在她5歲那年父親因病去世，一直跟母親相依為命，但沒想到就在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大概是23點左右，家中不知道為何失了一場大火。美麗的鄰居最先發現的這場火，是個小伙子，他二話沒說直接冒著生命危險衝進寧美麗家中救人，先把美麗救了出來，待他再衝進去去救美麗母親時，卻已經太晚，美麗的母親已經被烈火焚身，竟被活活燒死在家中。眾人撲滅後後在屋子裡發現了她的屍骨，慘不忍睹，被燒的如黑炭一般。最後警方來到了現場，勘察了一番，斷定為一場意外，此事不了了之。

    「這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沒了父母」姥姥擦了擦眼淚

    王玲也對這個叫美麗的女孩起了同情心。

    「後來呢？她怎麼跟王嬸在一起？王玲母親問

    「王嬸是她的姑姑，這件事發生後，美麗沒人照料，於是王嬸便來到了這裡，主動擔負起了照料她的責任，她還特地請了幾個裝修工人把失火的宅子重新裝修粉刷了一下，雖然比不上從前，但住人已經基本上沒問題了」

    「美麗母親的屍骨呢？」王玲的父親也開了口

    「眾鄰居把屍骨送到火葬廠燒成灰後，就在後山隨便找了個地方埋了，沒有葬禮，這些事都是瞞著美麗做的，」

    「這些日子，美麗沒有問過她母親去哪了嗎？」王玲說

    「沒有問，不過自從她母親死後，她似乎沉默了許多，對了，最近她還老說一些奇怪的話」

    「什麼奇怪的話？」

    「好像是說……看見了什麼東西？」

    「好了，好了，不說她了，我先去做飯了」說完，姥姥就走進了廚房。

    王玲站了起來，在院子裡溜躂著。

    「喵」王玲聽到了一聲貓叫，是從屋裡傳來的，便走了進去；

    屋內空間很大，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掛在左面牆上的一副對聯：

    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

    右邊是一張灰色的圓木桌子，上面擺放

    看書

    這時，其中一個瘦瘦的男孩將手中的另一隻活青蛙放進了一個裝滿白色粉末的透明瓶子裡。王玲正好奇那粉末是什麼，卻見那男孩拿出一瓶礦泉水就往瓶子裡倒，然後蓋上瓶蓋防止青蛙逃出；卻見瓶內青煙滾滾，那只青蛙先是拚命上蹦，但很快，身體變形，如同被太陽烤乾了。

    王玲這才明白，那白色粉末是石灰。

    「快，坑挖好了」這三名孩子中的女孩叫道，原來她用鏟子在地上挖了一個坑。

    「來了，另一個男孩將僅剩的最後一隻青蛙丟進了坑裡，然後他們拚命往坑裡填土。

    「看明天這時候，它會不會死」女孩笑著說

    「你們太殘忍了」王玲再也忍不住，大聲說道

    這時，那三個孩子才發現他們後面站著一個人；他們驚訝的看著王玲，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站起了身，向別處走去。

    「姐姐」一個女聲從身後傳來，王玲轉過了頭；看見身後30米處的小山坡上正站著一個瘦小的小女孩，正是那個叫美麗的女孩。

    美麗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頭上依然紮著兩根馬尾辮，眼睛看著王玲。

    王玲走到了她身前，蹲下了身子，

    「你是在叫我嗎？」王玲問

    「嗯」美麗回答

    「你怎麼不跟他們玩？」王玲問，但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想到剛才的事，那簡直……

    「他們不跟我玩？」美麗輕聲說道

    「為什麼？」

    「我不知道」

    「那姐姐跟你玩」

    「好啊」美麗很高興

    「去我家玩吧」美麗又道

    「好的」王玲想想反正現在也沒事，就答應了

    就這樣，美麗領著王玲在村子裡七拐八拐後，在一間土黃色的破瓦房面前停了下來。這瓦房還留有被燒過的痕跡，瓦房門上貼著秦瓊和尉遲恭的畫像，不過已經破爛不堪。在瓦房的左邊還有一顆高約15米的松樹，那綠色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飄動著。

    「這就是你家？」王玲問

    「是啊，」

    美麗領王玲進了屋，屋子裡非常陰暗潮濕，左側靠牆處有一張灰色的破舊的大圓桌，上面擺滿了破盤破碗之類的東西；整個房間瀰漫著讓人窒息的味道。

    這時，王玲發現左前方角落裡的地上有一張照片，就走了過去將照片撿起來。照片上面是一個年輕女人和美麗合影，年輕女人長得和美麗有些相像，她面帶微笑的抱著美麗。

    「不用說，這一定是美麗的母親了」王玲心道

    「姐姐，來我房間玩」美麗忽然說道

    王玲這才注意到，這屋子裡還有兩間臥室，都在進門的靠右側，美麗的房間是靠屋外的那一間，房門已經破爛不堪，美麗已經用鑰匙打開了門，正看著王玲。

    「對了，你姑姑呢？」王玲問

    「她剛出去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美麗說

    王玲走進了臥室；這是一間不到20平米的小房間，

    正中間有一張小床，上面擺放著粉紅色的被子，床頭擺放了一個奶黃色正方形的枕頭，旁邊緊靠著一個塑料洋娃娃；洋娃娃也同美麗一樣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不過它的頭髮是淺黃色的，腳上套著一雙黑色小皮鞋。

    緊靠著床邊左側有一張嶄新的半人高的黃色的書桌，上面有個綠色的小檯燈和幾本童話故事書，還有一個畫本。

    在書桌的正對面立著一個破舊的綠色衣櫃，衣櫃的一扇門已經壞掉，凸在外面。

    最後就是在床正對面也就是剛進臥室的正前方有張黑色的正方形桌子，上面有台黑白電視機，兩根銀色的天線撐在外面。

    「姐姐，看電視吧」美麗已經打開了電視，目前正個頻道正在播放米老鼠的動畫片。

    王玲同美麗都坐在了床沿上，美麗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

    王玲對動畫片不敢興趣，便隨手拿起了書桌上的那本畫本，上面寫著幾個字：

    劉美麗.二年級一班

    王玲翻開了第一頁，上面畫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美麗，這是你畫的嗎？畫本上的這個小女孩是你自己嗎？」王玲問

    「嗯」美麗嗯了一聲，仍然盯著電視屏幕

    「那這個女人一定是她媽媽了？」王玲心想，又翻開了一頁：

    這一次美麗在公園裡蕩鞦韆，媽媽正站在美麗後面推著美麗的背。

    王玲繼續翻動著，又是一頁：

    「美麗同媽媽在餐館裡吃飯，媽媽用筷子夾起了一個食物正往美麗嘴裡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畫本基本上快看完了，只剩下幾張了，內容無非是美麗與母親在某處玩耍等等。

    目前這一張畫的是美麗正躺在床上一臉的笑，媽媽正為她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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