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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一入江湖難退出 文 / 龍曲

    蘇顛淡笑道:「小芳的腦子沒有病,誰規定一個美女不能對一個小男孩一見鍾情?」

    文星歎道:「如果她愛上了我,一定會很痛苦。」

    蘇顛道:「她痛苦什麼?」

    文星道:「因為我是個十歲的男童,不能做她的男朋友。」

    蘇顛道:「十歲的男童,不但可以做小芳的男朋友,甚至可以做小芳的老公。」

    不等文星回答,蘇顛續道:「這裡是鄉村,有很多姑娘嫁給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童。」

    文星苦笑道:「莫非小芳真要當我的童養媳?可惜我在這裡沒有家,想養也養不起她。」

    蘇顛道:「你只要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會有家,就能養得起。」

    文星歎道:「別說這些不現實的了,我確實對那個小芳有點興趣,但我不會愛上她,最多等我的靈魂回到自己軀殼之後,去泡一泡她。」

    蘇顛笑道:「你現在就可以去泡她,作為一名十歲的男童,去泡一個比自己大七八歲的美女,並非每個人都能有這種經歷。」

    文星苦笑道:「我也想去泡她,只怕劉美芳不給我這種機會。」

    只聽一人道:「你要去泡誰?還敢直呼媽媽的名字。」

    聽到這個聲音,三人的臉色都變了。

    劉美芳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衣,下面是一條黑色鑲花邊的長褲,高跟鞋,秀髮紮成一個大髻垂在腦後,顯得知性、慈柔。

    蘇顛陪笑道:「美芳小姐,你來了,你不是……」

    劉美芳截口道:「我不是什麼?是不是你這裡有這樣的規定,來了例假的女人,就不能四處走動?」

    蘇顛淡笑道:「我這裡沒有這樣的規定,但來了例假的女人,確實不宜過多地走動。」

    他的眼睛瞟著身後的簾幕,幸虧坐有文星軀殼的椅子已經移到簾幕後面。

    劉美芳盯著文星,盯了很久,她似乎已經感覺到兒子有些異樣,尤其是那雙原本清澈靈秀的眼睛,不知何時帶有一片迷霧。

    母親對兒子,應該是最瞭解最熟悉的,但那雙帶有迷霧的眼睛,卻給了劉美芳一種陌生的感覺。

    劉美芳終於開口:「濤濤,你剛才說你要去泡誰?還有,你怎麼敢直呼媽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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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美芳摸著兒子的頭,眼裡閃過一絲淒涼的神色,歎道:「因為自從我加入豬神教,便脫離了原來的生活,成為了江湖上漂泊的人。一個在江湖上漂泊的女人,生死難料,我早就想給濤濤找一個妻子,如果我死了,可以照顧他。」

    蘇顛歎道:「你現在已經脫離了豬神教,已經不算是一個在江湖上漂泊的女人。」

    劉美芳卻搖頭,歎道:「一入江湖,便難退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些道理我本來不明白,這兩天卻不知為什麼,忽然想通了這些道理。」

    郭斌不由道:「美芳,你何時變得如此悲觀?朱烈被廢了之後,你不是說,要帶著兒子,開始全新的生活?我是一定要跟著文星繼續闖蕩江湖,因為我們都沒有根,但你不同,你是一個女人,又有孩子,只要能找到一個好男人,就會有根,就能開始幸福的生活。」

    劉美芳卻不斷地搖著頭,沒有回答郭斌的話。

    文星也沒有說話,眼中那層迷霧更深更濃。

    或許在三人中,他最理解劉美芳的心情。

    「一入江湖,便難退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些道理看起來很淺顯,但其中深邃的含義、悲傷的意境,只有文星這種飽經滄桑的人才能理解。

    劉美芳凝視著兒子的臉,問道:「那個姑娘好不好?」

    文星知道她問的是誰,回答道:「好,很好。」

    蘇顛不由道:「小芳姑娘確實很好,但是……美芳小姐,你真的要讓龍濤去跟她談戀愛?」

    劉美芳淡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只希望人家姑娘不要看不起我們家龍濤。」

    郭斌苦笑道:「龍濤是個人見人愛的孩子,可是要讓一個大姑娘像愛上一個大男人那樣愛上他,只怕可能性不大。」

    劉美芳淡笑道:「如果可能性不大,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郭斌道:「說明什麼事?」

    劉美芳道:「說明我們家龍濤並沒有大家說的那麼可愛。一個真正有魅力的男子,從小到大就應該被美女喜愛,哪怕他只是一個十歲的男童,也應該贏得一個美女的芳心。」

    文星不由苦笑道:「媽媽,你對自己的兒子,未免信心太大了。」

    劉美芳摸著他的腦袋,柔聲道:「母親如果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信心,兒子怎麼會有信心?龍濤,你不要忘了媽媽對你的信心,好好去跟那個小芳姑娘相處,媽媽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拿下的,是不是?」

    文星雖然苦笑,也只能說是。

    劉美芳告辭,向門口走去,忽然回過頭,對文星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文星道:「什麼事?」

    劉美芳道:「這幾天晚上你就不要跟媽媽睡了,讓蘇先生給你另外安排睡覺的地方。」

    文星心裡如釋重負,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卻不由問道:「媽媽為什麼不跟我睡覺了?」

    劉美芳道:「因為這兩天媽媽來了那個事兒,下面很髒,所以媽媽不想跟你睡覺。媽媽雖然不能跟你睡覺,但你可以去找那個小芳,如果你能讓她陪你睡覺,就能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男子漢。」

    劉美芳走出去後,三人都不由怔呆了半響。

    蘇顛終於歎道:「我看錯了。」

    文星問道:「你看錯了什麼?」

    蘇顛道:「劉美芳最初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善良卻感情淺薄的女子,現在我才知道,她並不淺薄,而且在思想方面,與我有共通之處。」

    文星不由笑道:「你看錯了,我卻沒有看錯。」

    蘇顛道:「你沒有看錯什麼?」

    文星卻含笑不答,蘇顛正要追問,外面有人喊道:「蘇醫生,有人來看病。」

    蘇顛出去後,郭斌問道:「你們兩人的話,讓我莫名其妙。蘇顛說他看錯了劉美芳,你又說自己沒有看錯,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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