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1章 真相大白（上） 文 / 天羽屠龍舞

    時間又走到了剛開頭的那個地方：表情興奮到幾乎扭曲的晴氣慶胤直勾勾地盯著就坐在自己對面只有幾米遠距離的李興華——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還是在懷疑眼前事實的可信度……。

    即便那個時候他曾經到過沈雪瑩拿到那枚煙頭、而後又得到了草央穆幾的證實，晴氣也仍然不能夠相信李興華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會出現在上海這塊孤島之上！想當初為了這場所謂的「聖戰」，晴氣研究了多年的中國人，他自以為已經把所有中國人的秉性都研究透了：就其對中國人的認識，晴氣認為無論是怎樣的誘餌、多麼大的誘惑都沒有可能把李興華誘騙到上海來。之前那個神經質的草央穆幾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無用之功，並且在無端浪費日軍手中所掌握的那僅有的一點點、原本就少得可憐的納米資源！其實也不光是他這麼看，包括影佐禎昭在內的其他日軍高級官員也這樣認為。

    「儘管放心好了，李興華就是這樣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屬於自己的東西、哪怕僅僅是一星半點兒落在別人手中的。只要給他嗅到些微的氣味，無論多麼危險他也會親自來到上海，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鬼扯——有哪個支那傻瓜會明明知道是陷阱還白白往裡面跳……！！！」

    對於草央信誓旦旦的說話在任何人看來都是癡人說夢！這種鬼話如果換成是在一年之前，晴氣也許還有可能相信：那個時候的李興華雖然手中掌握有強大的科技力量，但是在中國沒有任何根基、也沒有任何掛念……。然而經過這近一年時間的苦心經營，他所做的一切幾乎已經引起了每個中國人的注意！重慶政府的蔣介石、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工都對這個彷彿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神秘青年虎視眈眈——現在的李興華有權有勢，有軍隊有地盤且自身價值及受重視。正所謂權力越大，膽子越小，在這種情況下他即便是瞭解到了之前草央在徐州和海州留下的證據，也絕不可能拋下老大的富貴和權力、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鑽到日軍的眼皮子底下來白白送死。

    但是草央執意要這樣做，而他現在又是日軍唯一可以用來制衡李興華強大力量的保障。最後晴氣他們也只能由著這個瘋子的性子去賭上一把……。之後就是在經歷了一系列風波和重大損失之後的1939年末，狼狽不堪的晴氣總算感覺到了今年嚴寒之中的一絲暖意，這足以令他感到刻骨惡寒的身體重新充滿了力量和興奮：瘋子草央的賭博居然真的贏到了大獎！李興華現在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還是被「包裹」好的最棒新年禮物？！

    「真是不敢相信，最後的贏家——居然會是我！」

    在極度的懷疑和驚恐徹底消失之後，晴氣心中迎來的是難以形容的喜悅和興奮！在1938年之前他從來也不相信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整個戰爭的進程與結局，然而現在看著被牢牢束縛在椅子上的李興華：晴氣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很快便要進入尾聲，偉大的太陽帝國征服世界的第一步即將達成——支那、這座古老龐大的長城最終將會被壓在日本雄偉的富士山下。

    努力平復下幾乎快要從胸膛裡直接蹦出來的心臟，晴氣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汗流滿面了。毫無紳士風度地惡狠狠地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隨即晴氣這才在盡可能控制著不讓臉上的笑容太過扭曲的同時，繼續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李興華。

    「我親愛的興華君，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大駕光臨上海。我向你保證：在這裡你是絕對安全的，整個上海的帝國駐軍為了保護你將不惜任何代價。你、你將會榮耀地成為我們帝國最尊貴的客人！」

    「哼、那麼我真的應該感到榮幸了。」

    沒錯，這個雖然身受束縛的年輕人那種即使面臨絕境也可以保持玩世不恭的輕鬆態度、那種平靜似水的眼神——除了李興華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晴氣決定還是任由他囂張下去，其實他也非常期待著可以看一看：等過了今天，李興華的這種態度和那張令自己看了就覺得火大的笑臉究竟還可以維持多久？

    「你的氣色看上去不錯呀興華君，又是徐州戰區司令、國民黨一級陸軍上將，且又是未來的山東省主席，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呢？」

    拉過一把椅子顫抖著坐在了李興華的面前，晴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點燃了口中的香煙。

    「可是你卻瘦了、晴氣君，上次在南京一別你可真的是憔悴了不少呀。」

    「那還不是因為你興華君，自南京分別後、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吶。」

    「也許你該去配副眼鏡了晴氣君——別忘記了我可是男人。」

    「……，看來我對中國人的瞭解還是不夠，尤其是你！興華君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什麼東西才可以令你感到害怕呢？！」

    「真可惜，這種東西晴氣你沒有、也不單單是你——連同你背後那個狗屁帝國都沒有！」

    「嗚嗚嗚……！！！」

    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現下晴氣的表情幾乎要吃人了！這已經是他在5分鐘內丟掉的第7根仍舊在燃燒的香煙而後又點上新的：他發現即便是成為了階下之囚，面對李興華自己也只有氣急敗壞、並最終原形畢露的結局。

    「沒有嗎？哼——我倒是想嘗試下在聽到下面的事情以後你還能不能嘴硬：明天一早，上海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上便會刊登出興華君你這位堂堂陸軍上將、戰區司令、山東省主席淪為階下之囚的消息！而用不了3天、至多一個星期這條消息便將出現在支那其他地區的報紙上！到時候整個支那的人都會知道你李興華——曾經的抗日英雄、所謂肩負中華民族復興希望的第一人居然如此輕易便落入了大日本帝國的掌握之中，那將會引起一種怎樣爆炸性的轟動！」

    「而後你會被直接押解到日本，在那裡我們有的是手段可以從你的身上挖出那些神秘科技力量的來源，屆時你那些寶貴的科技手段便會屬於我大日本帝國。利用這份科技我們可以組建起無數像你的南京師、不——實力遠遠超過南京師的精銳部隊！這些軍隊會宛如狂風暴雨般席捲整個支那，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得了！而在那之後是全亞洲、最後便是全世界！這所有一切的功勞則全要歸功與你，興華君！！！你將親眼看著自己的力量最後成就了別國的軍隊與勝利，仔細想想這些我倒是不知道你現在究竟作何感想……？」

    「我沒功夫聽你在這裡做夢，還是書歸正傳吧：你很清楚我究竟是為什麼到這裡來的！！！」

    「……，沒錯——我知道！」

    「那就不要再繞圈子了，馬上把他找來：我現在就要見他！！！」

    「李興華——你這個混賬傢伙……。」

    被突然打斷興沖沖說話的晴氣注視著李興華終於陰沉下來的面孔，此時刻他真的覺得很尷尬，且更加氣憤！但是僅僅停留了沒有幾秒鐘，他還是強行控制著自己露出了一絲生澀的微笑，隨即機械地點了點頭：這次交鋒、他又敗了。

    「給個理由吧：我為什麼要安排他和你見面？」

    「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有那麼大的面子請得動我李興華：他動了他不應該動的東西，那麼我就必須要他付出代價！而至於你晴氣君——按照我的話去做的話也是大有好處的！」

    「噢、什麼好處說來聽聽？」

    「首先你可以聽到一個好故事，一個真相！其次——我可以保證不殺你，最起碼是現在！」

    說這話的時候李興華的表情非常認真、認真得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真相、你不殺我……，呵呵呵呵、聽起來挺誘人的。」

    晴氣的神經在聽到剛剛冰冷話語的一瞬間又繃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相信李興華從來不說空話、無論是在任何時候。

    「怎麼樣，我們成交嗎？警告你晴氣君，你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哦。」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晴氣感到了一陣刻骨的惡寒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之前抓住李興華的那份興奮、自豪、以及所有一切的好心情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麼好吧！既然興華君那麼想見他，我想我可以安排——馬上！」

    「那麼我也恭喜你晴氣君——你可以繼續活下去了。」

    說話間李興華也逐漸緩和了臉上的表情，又露出了標誌性的微笑。

    「笑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誰可以笑到最後！！！」

    吱吱吱吱……。

    晴氣的話音剛落，緊閉的鐵門外已經隱約傳來了一系列由遠及近的怪異金屬摩擦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