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4章 你欠我的，留著討債(3) 文 / 亂絮
程晨的手剛碰到陸母的髮絲，就聽到陸母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像個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大聲吼著，「兒子，救命啊，大家快出來看，兒媳婦虐待婆婆了。」
慕嵐一笑，兒媳婦，這時候知道叫兒媳婦了，以前怎麼不是這樣稱呼的。
陸家這裡跑跑，那裡跑跑，最後終於找到陸睿，嚇得躲在他的身後不敢動。
程晨嘴角的笑意更濃，看來以前是她不夠混，要是知道她這麼好嚇，嚇她一兩次說不定早就變得乖乖的。
程晨收回了手，漫不經心的拍了兩下，笑道：「屬於我的自然是要拿走的，不會便宜你們陸家一絲一毫，我的東西又不是垃圾，自然不會隨意放在垃圾站。」
陸睿看著她臉上的笑，心中一痛，這個樣子的她有多久沒有見到了，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她死皮賴臉的跟在他身後的樣子。似乎從結婚之後她就變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變少了。
「嵐嵐，走，跟我上樓去。」程晨轉頭朝著慕嵐招呼道，臉上有她所未察覺到的釋然。
慕嵐彎了彎唇角，立馬迎了上來，湊近她的耳旁，「還是這個樣子的程晨比較有活力，我喜歡。」
「得了，別廢話了，我們趕快收拾好東西遠離這個垃圾站。」
陸母委屈的站在陸睿的背後，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這幅模樣要是換成一個十**歲的女孩來做，肯定最能打動男人的心，可由她一個快60十歲的老太婆來做就會讓人作嘔了。
陸睿似乎早就厭倦了她這幅樣子，毫不留情的拉開她揪在衣服上的手，「媽，你這幅樣子做了這麼久，就不能換個新花樣，我都看厭煩了。」
臥室裡，慕嵐一走進就看見一張巨大的相框，裡面裝著程晨和陸睿的結婚照，陸睿一身黑色的西服半蹲在海灘上，程晨穿著露背的性感婚紗低頭吻在他的側臉上，攝影師無疑很懂得捕捉精彩點，兩人的表情都很到位，一看就是一對恩愛夫妻。
慕嵐定定的看了一眼，心中升騰起一種異樣感，她竟然就這樣稀里糊塗嫁給裴寒熙，只和他扯了個證，沒有婚禮，更沒有唯美的婚紗照。
如今結婚的初衷變了，心中不免有些不舒服。
正當慕嵐看得出神的時候，程晨站在椅子上，一把把相框扯了一下，沒有多看一眼，直接無情的摔在地上。
慕嵐被響了嚇了一跳，看著望著地上破碎的相框，幽幽一歎，「程晨，何必這樣子。」
「婚都離了留著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程晨說完自顧自的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從衣櫃到小抽屜，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都不落的塞進包裡，最後目光定在衣櫃裡幾件還掛著吊牌的衣服上，沒有收進包裡，那是陸睿在她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她一直沒有拿出來穿。
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程晨就收拾完畢，剛想出去陸睿就走了進來，待看見地上碎了一地的照片時瞳孔猛地一縮，「小晨，何必這樣呢。」
陸睿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照片慢慢撿起，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程晨看了一眼，淡淡的說：「我的東西都收拾完了，要是怕我帶走你們陸家的東西現在你可以打開看一看，我不會有麼異議。」
「小晨，你……」看著她決絕的樣子，陸睿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微微退開身子給她們讓出一條路。
「嵐嵐，我們走吧。」程晨說完一手托著行李箱，一手拎起一個旅行包就往樓下走。
慕嵐看地上還有一個旅行包，彎腰把它提在手中，在經過陸睿的身邊時淡淡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完緊隨著程晨的步伐而去。
客廳裡並沒有再看到陸母的蹤影，程晨打趣道：「算這老姑婆識相，本來還想在走之前給她點顏色看看的。」
「得了，快走了，和那種人計較不怕浪費你的口水。」
「呵呵，說的有道理。」
陸睿一個人坐在床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出神，半個小時前這裡還佈置得很溫馨，短短的時間內就變成這副模樣，她收拾得如此乾淨，幾乎把她用過的東西全部帶走，連一個水杯都沒有放過。
陸睿突然想起什麼，立馬拉開抽屜，抽屜裡只放著一本紅本子，屬於她的那本結婚證也帶走了，走到客廳裡，把放在沙發上的離婚證拿了上來放進抽屜裡。
多麼可笑，以前這裡也放著兩本紅本子，是他們的結婚證，現在這裡放著的依舊是兩本紅本本，只是一本是結婚證，一本是離婚證。
車上，程晨把包裡的兩個紅本子拿了出來，看著上面的照片自個在發笑，慕嵐看著她的樣子眉頭輕蹙，有些擔憂的道：「程晨，你還好吧？」
「嵐嵐，我沒事，我只是在想這段婚姻，追了他三年，相戀四年，結婚兩年多，將近十年，想不到結束起來這麼容易，就這麼一個本子就斬斷一切，誰來賠償我錯失的光陰和年華。」反問的語氣卻沒有疑問的意思，她只是低著頭，望著左右手上的東西自言自語。
「程晨，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陸睿更好的人，就像我一樣，我雖然也因為陳皓蹉跎了那麼多年的光陰，但我一點都不後悔，因為我遇到了裴寒熙，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恰在那時。」說起裴寒熙，慕嵐的小臉上不自覺的漾起淡淡的笑意。
「我還能擁有幸福嗎？」程晨偏頭定定的看著慕嵐。
「傻瓜，當然能，誰規定離婚的女人就不能找到第二春。」
「好吧，你最近運勢很旺，希望今天跟你黏在一起能沾上點。」程晨邊說邊把本子裝進其中一個旅行包。
在路過一個垃圾站的時候，程晨讓慕嵐把車子停下，直接把兩個大旅行包毫不留情的扔到了裡面，笑道：「從今天起，徹底的告別過去。」裡面的東西或多或少都和陸睿相關，沒有再留在身邊，免得看見的時候勾起不好的回憶。
慕嵐笑而不語，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車子依舊以蝸牛爬的速度駛向遠方，程晨無語的看著慕嵐，最後攏了攏懷中的包包，抱在胸前，「嵐嵐，我先睡一覺，到了我家你再叫醒我。」
「嗯。」慕嵐答應著，開一會車會看她一眼。
許久，當目光偶然觸及到她懷中的包包時，腦中瞬間閃過什麼，猛地一踩剎車。
程晨嚇得差點從位子上彈跳起來，「慕嵐嵐，發生什麼了？是不是出車禍了？」
「程晨，你的本本呢？」慕嵐緊張的看著程晨，這丫頭不要把本子也丟了。
「本本，什麼本本？」程晨剛從睡夢中醒來，腦袋有些犯暈，一時間沒有跟上慕嵐的思維。
「你是要急死我呀，我問你的離婚證呢？」
「扔了呀，剛剛全部扔進垃圾桶了，你不是看見了嗎？」
慕嵐氣得想去敲程晨的腦袋，這丫頭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有些咬牙切齒的道：「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呢，程晨。」
程晨抿唇一笑，疑惑的看著慕嵐，「嵐嵐，你激動個什麼勁，本本扔了就扔了，難不成我還要把它當成某種資歷證書好生保存起來，以後有事沒事拿出來瞻仰一下。」
「結婚證你丟了就算了，那個東西沒什麼用了，可你不能把離婚證也丟了呀，你這輩子還想不想再結婚了？」慕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這個迷糊的人，這個時候還在那耍嘴皮子，只能暗罵自己剛才沒有留心。
「我結婚跟離婚證有什麼關係？」程晨摸了摸腦袋，表示不解。
得了，慕嵐也不想再跟她解釋，只能找到合適的地方掉轉頭，然後朝著剛才的垃圾站開去。
等她們到達的時候，垃圾站裡的東西已經全部被清空，應該是被垃圾車拉走了，程晨剛才丟下的那兩代東西也不見了蹤影，旁邊有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清潔人員，慕嵐只能向她詢問。
「你們說這裡的垃圾啊，5分鐘前被垃圾車拉走了，你們來晚了一步。」清潔大嬸奇怪的看著她們。
「那垃圾車開往哪個方向，我們現在去追還追的上嗎？或者你能不能幫我們聯繫一下，讓司機等我們一下，我朋友誤丟了東西，是很重要的東西，必須要馬上找回來。」慕嵐有些著急，語速不免有些快。
程晨看著慕嵐著急的樣子，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嵐嵐，找不到就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什麼叫算了，這可關乎你的終生幸福。」慕嵐不贊同的瞪了一眼程晨。
慕嵐一訓完程晨，就發現清潔大嬸正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慕嵐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乾咳了一下，「麻煩大嬸替我們想一想辦法，你負責這片區域的衛生，應該比較清楚這個問題，我朋友的東西是兩個大的旅行包，應該很明顯，你如果給他們說，他們應該能馬上認出來的。」
「你們後悔把它扔出來了，是想把它們找回去嗎？」大嬸的眼神有些閃避，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慕嵐看大嬸的樣子有些古怪，大膽的猜測道：「大嬸是不是剛才見過？」
「你們到底要找裡面的什麼東西，是要全部拿回去嗎？」
聽到這裡慕嵐忽然笑了，這讓旁邊的程晨覺得莫名其妙，用手肘拐了拐她，「嵐嵐，有什麼好笑的。」
慕嵐還是笑，最後朝著清潔大嬸認真的道：「大嬸，我們只是把一個本子誤裝在裡面，真的只是想找回那一個本子，其它的東西都是不打算拿回去的，因為有某些不好的記憶。」慕嵐的語氣很真誠，還解釋了一下丟棄東西的原因，不會讓人覺得看不起人。
清潔大嬸對她這樣的人有些好感，再次確認道：「真的不會全部拿走？」
「是的，我們不會騙你。」
「那就好，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清潔大嬸釋然一笑，說完丟下掃把朝著對面馬路的一顆大樹下走去，等她回來的時候一手拎著一個袋子，赫然就是剛剛程晨仍下車子的。
程晨接過她右手邊的袋子，很快就翻到了被丟棄的離婚證，用手敲了敲它，恨恨的道：「找你還真不容易。」
慕嵐和程晨離去前向大嬸表示了感謝，弄得大嬸怪不好意思的。
上了車，兩姐妹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這辦的叫什麼事啊。
「慕嵐嵐，你怎麼知道被那位大嬸收起來了？」程晨好奇的問。
慕嵐抿了抿唇，烏黑的眸子浸滿笑意，「你沒發現那位大嬸一直在說它們嗎？她的語氣很肯定，擺明是見過那兩個大袋子，不然不會那樣說。之後她又一直追問我們是不是要把東西全部拿回去，這說明她很看重那兩樣東西，我還發現她的眼神有些虛浮，這說明她的內心在害怕，在不安。」
這其實在貧富差距較大的a市很常見，有那麼一些人生活艱辛，會到垃圾站上撿一些還算得上好的東西回收再利用，程晨丟下的東西大多數東西都很新，自然是很有價值的。
「嵐嵐，你不去做偵探太可惜了，分析的頭頭是道。」
程晨家住在一個中學的旁邊，程父程母都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平時上下班很方便。
慕嵐把程晨送到家裡的時候，程家母正在炒菜，慕嵐想去幫忙打下手卻被程母趕了出來，「嵐嵐，出去，這種事情交給你叔叔和我來就行，你去客廳裡看會電視，馬上就可以吃中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