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四三章 舊情難忘 蛇妖話元海 文 / 鹿鳴山谷
那蛇妖繼續說道：
「那天，在看到那老道以後，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千萬不要讓這人發現了我們的洞穴，若被他發現了，很有可能是：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不僅我的妻兒會喪身他手，很有可能，我也會在劫難逃！
怎麼辦？
要想攆他出谷，單憑我一人之力，不太可能。
若要叫上我的妻子，已經來不及了，何況一旦有個閃失，我的五個嗷嗷待哺的兒子怎麼辦？
想來想去，只能做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就再做一次歹事：瞅老道不注意，出其不意，突然出擊，將老道咬成重傷。
然後，再把他拖到黑松林那邊去，由黑松林那裡的同類來處理。
計劃確定以後，利用山谷裡的有利地形，我開始慢慢地靠近老道。
老道一點兒也沒發現我的意圖，只是聚精會神地在那裡挖著什麼，甚至一邊挖著，還一邊與他挖著的草根竊竊私語。
看著老道那快樂的樣子，我當時也覺得下不得手，但是，在那種情形的逼迫之下，為了維護自己的生存，我只得一咬牙，張開大口，猛地向老道的喉嚨上，飛咬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我的攻擊已然得手。
想不到的是，這時，突然，卻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那速度簡直比閃電還快。
接著，只聽「撲通」一聲，也沒感到疼痛，等自己睜開眼睛一看，當時驚呆了：
從空中掉到地上的，不是老道，卻是我自己！
再看這時的老道，手裡拿著一柄花鋤，正壓在我的七寸上，使我渾身無力，半點兒也動彈不得。
他笑瞇瞇地對我說道：
「哈哈，好個孽障，早已聽說你在這裡，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若不是老夫今日，貪得這幾棵難得的藥草，我才懶得見到你們呢。
但是，沒想到，你會對老夫突然發起進攻，你活得不太耐煩了吧？……
我聽說你們是一對兒，我怎麼沒看見那一個呀？……
今天相見，我們是有緣，儘管你想咬我，但是，我卻不想傷害你。
乾脆，相識一場，你帶上我，一塊兒去見見你的那個同伴吧！……
怎麼，不相信我？
好吧，我們來個君子協定：我保證不傷害你們！
而你，只要讓我見見你的同伴，老夫也就全身而退。
你若答應了，現在就搖搖你的尾巴。」
本想不答應老道的要求，又一想：既然人家都已經進谷了，還愁找不到自己的洞穴嗎？
何況現在自己已經受制於人，肉在案板上，任剁任剮，刀不是都在人家的手上嗎？
倒不如先答應了他，看他到底是君子還是小人？
想到這裡，我就把尾巴搖了一搖。
他也守信用，馬上就把花鋤拿離了我的身體。
對我說道：「你在前面帶路，我在後面跟著。」
然後，拿著花鋤，背著藥簍，跟在我的後面，就來到了我妻兒住著的地方。
那一刻，我妻兒的驚恐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它們害怕地躲在洞穴裡面，不敢出來。
後來，是
看*書網」^同人,我就覺得飢餓感頓失，全身發熱，俄而，全身氣血充盈，精力大增，我知道：這是一粒絕妙的好藥！
可惜的是：五粒藥丸竟然讓我吞下了一粒，現在，還剩下了四粒，很顯然：要給五個孩子全都服用，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我知道：現在，我將面臨著一個最艱難的選擇，也就是說，我必須要拋棄一個孩子。
想到妻子與我共同患難，一百多年來相濡以沫，撫養孩子有功，她也應當吃一丸。
那樣的話，我將要拋棄兩個孩子。
想到這裡，怕妻子不同意這樣做，我只得先給了妻子一粒，看她吞下肚後，方才把實情告訴了她。
她抱著五個孩子放聲大哭，可是，也沒有用了。
我將剩下的三粒藥丸，一粒，一粒地送進了、我選擇的、三個身體比較強壯的孩子的口中。
看著其他兩個沒吃藥丸的孩子，我的心中都痛得快流出了血！
它們的娘，更是心疼得哭了好幾天。
這樣，我們勉強度過了深秋。
儘管那兩個沒有服用藥丸的孩子，在以後我們採集的食物中，盡量多給它倆吃一些。
但是，等到第二年的春天，冬眠過後，那兩個孩子還是沒有醒過來，它倆已經長眠於地下了。
我的兒子也由五個變成了三個。」
說到這裡，老蛇妖長歎一口，算是故事的結束。
看到這時老蛇妖的臉上仇恨已經全消，清風道長也和顏悅色地說道：
「老蛇仙，你也不用唉聲歎氣的。
過去的事情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你把你的三個兒子培養好，讓它們都修煉成人，不也是好事一件嗎？」
聽到清風道長如此說來，老蛇妖有些愧色地說道：
「老神仙，我這唉聲歎氣不是為了別的，只為了元海大師！
今天，當我回憶起這些，我想了一想，突然豁然開朗了：
我這三個孩子和我們夫妻兩個的生命，那不都是元海大師救得嗎？
後悔的是，當時我還不識好人，事前去咬人家，事後又沒有道謝，而且還表示出對人家的不相信，那真是愧對他老人家了！」
「老蛇仙，關於這一點，你儘管放心。
我師父是不會怪罪你的，等我見了我師父，我會把你的好意帶給他！」
清風道長寬慰他。
「老神仙，說起來呀，我今天連你倆也有些對不起！
按說，我本不應該在不瞭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盲目地向你們大打出手。
而你，卻不計我的不是，仍然又送藥救醒了我的孩子，你倆可真不愧為是元海大師的徒弟！
我的三個兒子，等於是又被你們救過一次。
說實在話，我這幾天有些急躁，急躁的原因就在於：
現在我只剩下了三個兒子，如今又殘廢了一個。
只要看見我那殘廢的兒子，我就在想：今後讓它怎樣修煉？怎樣生活？」
老蛇妖說到這裡時，表示出了很無奈的表情。
「老蛇仙，也許這就叫做天意吧。
你想：怎麼會那麼巧呀？
你的事情，沒有別人知道，就偏偏都讓元海大師一門、三代遇上了？
所以，打傷了你兒子也罷，救了你兒子也罷，這恩恩怨怨有誰又能說得清？
我想：你都不要太放到心上。
何況，剛才我已經是觀察過了：
你的兒子那只是受了一點傷，傷到了它的尾巴，那不叫殘廢。
退一步說，假如它真是殘廢了，那也沒有關係，只要堅持修煉，也同樣會列入仙班的。
八仙之一的鐵拐李就是個殘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就不說了。
在咱們東北，有個叫做「禿尾巴老李」的故事廣為人知。
反正，今天咱們是認識了一回，我就說來，給你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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