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醬油 文 / 無巒
覃鈴看了哈士奇一眼,伸出手來,指了指一邊,道:「喏,那兒去。」
「那兒?幹嘛?」哈士奇一愣,旋即疑惑的看著覃鈴問道。
「哪遠滾哪兒。」覃鈴呲牙一笑,順帶一口痰吐到哈士奇的臉上。
「你?!」哈士奇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覃鈴道:「你,你竟然如此無禮?!你知不知道,我爸···」
「你爸是李剛都沒用,」覃鈴掉過頭想走:「所以,哪遠滾哪兒。」
「你竟然敢瞧不起我!!!」哈士奇吼了一聲便朝著覃鈴撲了過來,在他看來,軟的不行,那就只有來硬的了,因為這看上去並不是一場一個等級的戰鬥。
他似乎看得挺準的,只不過方向得對調一下。
「彭···」身體落地的聲音,塵土飛揚。
「哼,想欺負爛琴,門都沒有!」女媧石拍了拍手,本來生氣的表情陡然間變成嘻嘻一笑,看著覃鈴道:「爛琴除了我,誰都不許欺負,是不是啊爛琴?」
覃鈴白了女媧石一眼,沒說話。或許是她影響到了周圍的路人,又或許是周圍的路人影響到了她,反正那哈士奇趴在地上也就趴在地上了,路人們沒一個過問的,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孫悟空聳了聳肩,看著覃鈴道:「竟然想勾搭爛琴···這傢伙今天肯定沒洗臉就出門了。」
「是啊,似乎是一件非常有挑戰性的事情呢?」崑崙鏡也聳了聳肩,不過聲音不怎麼大。
「臭猴子你說什麼?!」覃鈴眉毛一挑,來到神農鼎面前。
「啊,」孫悟空趕忙打了個哈哈,道:「我想說今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萬分感激,萬箭穿心,萬死不辭···怎麼,不可以?」
「還是去打醬油吧。」青冥笑了笑,扭過頭往遠處走去。
「哎,連當頭兒的都看不下去,你說你們這群小弟還能玩嗎?」崑崙鏡看了看不遠處,一群黃口小兒正手拿刀槍棍棒勇猛的拚殺在了一塊,聳了聳肩,道:「還真是洪興罩我去戰鬥哩,嗯,東京城的未來好樣的。」
一行人有往前走,來到了呂洞賓開的油店前。這會兒呂洞賓剛開張,門外已經是圍了不少人了,當然,要是沒有幾個人為了搶位置打上那麼一兩場架,那這裡就不正常了。
「慢慢來,慢慢來,這裡的油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來來來···」呂洞賓一邊招呼著一邊盛油。
「我怎麼老感覺這傢伙有些腹黑呢?」覃鈴雙手抱在胸前笑道。
正說話間,裡面的呂洞賓感應到場中有些不尋常,便抬起頭來一看:「喲,孫大聖!」
再一看孫悟空旁邊的:「咦,青冥仙人?!」
再一看青冥旁邊的:「這不是崑崙鏡靈嗎?」
再看之下···
「你,你,你們···」
綜合排列一下呂洞賓的話,就是:「孫大聖···青冥仙人···崑崙鏡靈···你們,你們···你們怎麼來到這東京城了?!」
「來買油啊,」女媧石打趣道:「開玩笑,三文錢,隨便買多少,這天底下頭等便宜事兒,換做是誰,都很樂意去做的吧?」
「好了,人家老呂一把年紀,也別去寒磣人家了,」覃鈴打斷了女媧石的話,道:「其實我們是從未來過來的,未來這些東京城的人都化作了怨魂,所以我們藉著鏡子過來一趟,想要瞭解
,[看書網審美,青冥沒找到什麼東西,正有些垂頭喪氣。卻隱隱感到前方有一股仙家氣息,抬起頭,正發現呂洞賓正笑臉盈盈的看著自己。
「哦?打烊了?」青冥嘴角劃過一抹微笑,道。
呂洞賓點點頭,看著青冥,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道:「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該叫你青冥仙人呢?還是···軒轅黃帝殿下?」
「過去的名字什麼的,就讓他去了吧。」
青冥微微一笑,看著夕陽下的東京城,回國頭來問呂洞賓道:「倒是你,怎麼想起來這東京城裡拯救蒼生了?」
呂洞賓歎了口氣,對青冥道:「世間萬物本都是善類,奈何被繁景浮華遮蔽了雙眼,以至天怒人怨,蒼生塗炭···倒是閣下,沒有對東京城有一絲絲的痛心嗎?」
「痛心?」青冥搖了搖頭,道:「為什麼要痛心呢?雖然他們以前和現在有些差別,但以前終究是以前,上天並不會因為你曾經是怎麼怎麼樣的而去認為如今的你也是從前的模樣,不是嗎?」
就在青冥說完話的一瞬間,忽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喂!站在老子的地盤上可是要收費的!?」一群人圍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
正在談話的青冥和呂洞賓同時一怔,回過頭來,看了這人一眼,呂洞賓想了想,聞到:「這位小哥,你難道不認識我嗎,我是那個賣油的···」
「我管你賣油的還是賣醋的,」那人手一攤,做出一副要錢的姿勢,道:「站在老子的地方,就得給錢!一兩銀子,一分不多,也絕對一份不會少。」
「哦?是嗎?」青冥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人,只見身後那一干人一個個衣衫襤褸,但臉上卻是一副鎮關西似的凶神惡煞,這反轉看上去只能稱作是悲涼,或許,他們在把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痛苦究竟從何而來,別人是否真的有那種必須去為他們承擔。
「老呂啊,把錢給人家吧。」青冥微微一笑,道。
呂洞賓一怔,旋即會意,摸出一大把銅板來,遞給那大漢:「大哥,你可是要點好了。」
「好吧,」那大漢收了錢,旋即點頭道:「看在你們這麼老實的份兒上,我就准許你們站在這裡一個小時吧。」
那大喊將錢裝進衣兜裡,正要往回走,而就在此時,場中風雲突變,倒不是呂洞賓和青冥倆人突然覺得那一兩銀子不值所以反悔了,畢竟仙家從來說一不二,再說了一兩銀子似乎在他們眼裡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只見那大漢的背後,突然躥出兩個人來,一人手裡拿了一把刀,在那大漢回過頭準備離開的剎那間,扎進了大漢的後背。
「你···你們?!」大漢痛得身形一顫,回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下的兩個人。
「把錢交出來···唔···」當中一人冷冷的盯著大漢說道,可話音還未落下,只見那夥人中又衝出兩個人來,也是手持長刀,也是在眨眼工夫把手裡的刀送進了那人的肚子裡。
「呼···」青冥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忍不住一呆,掉過頭去看呂洞賓,見他也面帶歉意的看著自己,也算明白這種情況呂洞賓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
「一兩銀子就能帶走這麼多條人命,」青冥搖搖頭,道:「這東京城,還真是如來佛祖口中的一人一世界了···呵呵···」
青冥正在嗟歎的同時,只聽得另外一邊有撲過來一群人,手裡拿著刀槍棍棒,氣勢洶洶的趕過來搶這一兩銀子,頓時場面如戰場一般血肉橫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事的源頭是呂洞賓扔出去的那一兩銀子,眼前的景象,青冥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
趕緊和呂洞賓溜到一邊,看著場中的情景,青冥歎道:「真應了那句話,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或許,有些人喜歡把自己的痛苦轉嫁到別人的身上,而不是去認真面對,僅是靠著看上去強過自己的人對自己說的幾句話便信口胡謅,一切事情上總歸是要別人來攙扶一把,總覺得別人給予的饋贈是理所應當的。此等人,或許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自己所編織的那張網裡無法自拔···」呂洞賓無奈的笑了笑,道:「一如這東京城裡的人,他們都希望佔有別人的東西轉嫁自己的痛苦,但萬物終究只是一個循環,無論是生,抑或是死,本就是獨往獨來,卻偏要拉上其他人給自己墊背,罷了罷了,三年之期也快到了,我便收了那油店,回天庭覆命去吧。」
「萬物終究只是一個循環,無論是生,抑或是死,本就是獨往獨來···」青冥仔細的咂摸著呂洞賓所說的話,似乎和不久前的某件事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關聯,但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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