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回花開花榭巾幗淚,斬妖斬魔鷹犬悲 一 文 / 龍肖生
花月痕越想越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若不能抓住他們頭頭,真是太丟臉了。她正準備撲向多貝,恰好這時多貝發現了楊莉,多貝忘形的叫道:「莎妹妹,你原來也在這裡?你爹媽想死你了,五格格也想死你了,你怎麼不回去看看他們?」
楊莉原叫楊莎,是一位降清將軍的女兒,由於這將軍地位較高,與一位親王關係甚好,這位親王有個女兒,也即多貝口中的五格格,與楊莉關係甚好,多貝便是在這位親王府中認識楊莉的,一看便愛上了她,發誓非楊莉不娶,但楊莉跟本便不理會他。楊莉從小跟她父親練武,長大之後跟隨父親南征北戰,她父親帳前中軍,對楊莉極好,有次與入侵清兵決戰,戰埸上捨命救了她,而她父親卻在此仗中降清。這令楊莉非常不滿。一年多後,她表姐李素雲突然來家探她,並帶楊莉離家出走,多貝到處尋她,後來知道楊莉參加梅花幫,他也曾到梅花幫找她。
多貝雖是王子,卻曾經兵敗被俘,幸虧趛機逃脫,流落山村,剛好碰到達摩拳萬古壽,多貝隱瞞了自己身份,拜萬古壽為師。但只學半年左右,他的舉止與窮人大不相同,便被識破,他只好逃走。他恢復身份之後,楊莉在梅花邦名聲甚著,他便到梅花邦找她,但都碰不到。後來,萬古壽徒弟董小三子也參加梅花幫,董小三子是多貝師兄,恨多貝騙他,一見他便要抓他。多貝便再也不敢到梅花幫找楊莉了,不料今晚在這裡碰到,多貝真的有些喜出望外。他不顧一切的衝向楊莉。楊莉沒好氣的回答道:「我叫楊莉,你認錯人了!」她長鞭一晃,望多貝便打,多貝並不反抗,只衝上前,花月痕在他背後猛刺一劍,多貝不得不回身抵抗,多貝恨這背後女人破壞他好事,一出招便把達摩劍法使了出來,他一招「一葦渡江」猛刺花月痕,花月痕見他招法厲害,不敢輕敵,也使出她看家本領郭家劍來。花月痕向來只用她父親教她的本領,以及那些師父絕招,用郭家劍怕被他人知道秘密。
原來花月痕那」異人」師父,其實是郭家劍的郭美麗,花月痕便是郭美麗與花振芳兩人的私生女兒。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連花月痕自己也難清楚。
上表過,花振芳在茶場附近一帶算是最漂亮美男子,是富家女擇婿最佳人選,上門說媒的人絡繹不斷。而花振芳意中人便是郭美麗。郭美麗是郭家莊中最漂亮姑娘,兩人都互相傾慕,郭家劍是福建三大門派之一,而且排行最前,實力最為雄厚。郭美麗是郭家的掌門大哥郭檠的小姑,郭擎卻大力反對這門親事,因為,郭檠與花振芳原也有來往,大家都平輩相稱,只不過花振芳略大幾歲而已。而郭美麗卻是郭檠的小姑,她是郭檠祖父的妾侍所出,所以年齡比郭檠也只略大一兩歲而已。由於郭檠的祖父、父親均以去世,郭美麗便成了郭家現存最高的一輩,但她是女的,又是庶出,再加上她也不過問家事,便由郭檠掌權。
郭檠反對小姑出嫁花振芳的理由是:花振芳江湖地位較低,根本便不可與郭家相比,若郭美麗嫁給花振芳,那便成了他姑丈了,自己矮了一輩,江湖地位也被拉低不少。他一反對,他兄弟也都反對,郭美麗當然嫁不了,但在郭家,郭美麗的武功最為高強,三兄弟合在一起還不是郭美麗對手,郭家三兄弟在福建可是一流人物,誰都知道郭家劍厲害,可知郭美麗武功之高。
由於郭檠的反對,郭美麗便離家出走,郭家三兄弟當然沒有辦法勸阻,郭美麗便「失蹤」了,其實她便暗中與花振芳往來。她武功高強,夜間來往於花家,誰也不知道。
花振芳後來也娶了妻子,那可是有名無實,一年過後,那妻子說是生了一個女嬰,難產死了,其實是抑鬱而死。這女嬰長大,便是花月痕。花振芳以後也未娶,人們隱隱約約懷疑其中必有原因,但由於江湖的人都知道郭美麗武功厲害,誰想爛嚼舌,必須想到自己頭顱,所以江湖上的人,誰都不想惹事,何況尚有郭家三兄弟及他們的兒女,個個武藝高強,對於有損門風的傳言,他們也會插手,所以,江湖上的人誰都不想惹不關己的事。
花月痕一直只知她師父是個神秘人物,她連名字都不說,只讓花月痕認真學武,管朿甚為嚴厲。而且她們一起練功都很神秘,便是關起門來,外面自然有花月痕貼身婢女在看望,花振芳暗中派人在附近巡邏。而郭美麗有時與花月痕一練功便是一整天,而郭美麗離開時,真是人不知鬼不覺。花月痕對這種秘密練功很感興趣,反正她武功越來越好,都是拜她神秘師父所賜。而她的江湖地位那麼高,她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其實人們都估計她是郭家劍傳人,只是未見她使用郭家劍而已。
如今,花月痕碰到第一個勁敵多貝王子,她把傷口鎖住之後,便把自己功夫施展開來,多貝甚為驚異,他的達摩劍法雖然學得不精,但很多人都被他的幾招達摩劍法嚇退,而現在對手劍法也很奇妙,不但不怕他的達摩劍法,而且只幾招便把他擊退,多貝真有點驚呆了。
不但多貝被驚呆了,在旁邊觀戰尚未動手的郭芳也驚呆了,她覺得花月痕的劍法分明與自己的郭家劍法十分相似,但花月痕的劍法分明比自己快捷,比自己緊湊,一招一式都有小小不同,在郭芳看來,花月痕的劍法比自己的高明多了。這是她驚呆原因之一,據郭芳所知,郭家劍從不外傳,也就是說,不是姓郭的人決不會郭家劍,花月痕從那裡偷學來的?而又偷學得那麼出色!郭芳推翻了「偷」學的想法,因為郭家劍有一套內功修煉,這是偷不來的。當她見到多貝不敵花月痕之後,她自己一估計,她大概只有花月痕幾成功力,即使她父親郭檠,看來也非花月痕敵手。
正在這時,花月痕一招郭家劍「朗朗乾坤」已把多貝刺翻在地,那邊的人一聲驚歎,一條黑影搶上前去救援,另有一兩人立即把多貝扶起。
郭芳驚呆時,「武林世家」那邊的人中有人也驚呆了,他便是郭機,郭機認識花月痕,不敢露面,他私底下常覺得花月痕似他小姑,他一見花月痕劍招,便知道是他小姑教的了,而且幾乎一下子便明白了小姑與花家關係。他趕忙偷偷從黑暗中溜走,好在他溜走,不然便被郭芳看到了。
那迎敵花月痕的人正是智靈,智靈只擋了花月痕一招,不敢與花月痕對抗,花月痕劍快,又一招便把智靈刺翻在地,不過傷勢甚輕,智靈已經滾了逃開。又一條黑影擋住花月痕,韓尚萍長劍一挺,跳上前去,便替下花月痕,說道:「痕姐,你且休息。讓我來擋一陣。」
那邊霍正洪被柳銀花纏住,他見多貝被刺翻在地,吃了一驚,他手中劍險被絞脫,霍正洪定住心神,看場上形勢,分明是「武林世家」不敵梅花幫。因為他見雲璞與對手也戰個平手,而且今晚來的都是女人,如果幾個男人都不敵女人,說出去,會被江湖人笑歪了嘴。
韓尚萍敵的可是少林廿八星宿中的軫老,廿八星宿中只有斗老、軫老兩人參加了「武林世家」,這兩宿正是廿八星宿中的弱者,他倆想借助「武林世家」提高自己江湖地位。「武林世家」今晚徵集的人馬中,都是福建江湖中人,由於是多貝自己親臨,凡參加的人都不得不到達。斗老外游,征他不到,軫老便只能前來。莫想一下子便碰上激戰。他自命不凡,赤手空拳而來,不料,他的對手韓尚萍並非弱者,一把劍把軫老逼得東躲西閃,赤手空拳實在應付不了。
雲璞並非心甘情願為「武林世家」效力,所以他並不急將對手打敗,而是虛與委蛇,鬥個平手。
多貝傷勢不輕,劈山掌曾皓,和捷鏢局羅和洽兩人忙替多貝包紮,郭芳一見大怒,對柳梅花道:「梅大姐,我們兩人去殺這兩個無恥之徒。」
柳梅花說道:「好!」兩人挺劍上前,郭芳道:「你們兩個無恥之徒,居然參加『武林世家』,還如此向主子獻慇勤,你們真是福建武林敗類。」
曾皓舉目一看,並不認得郭芳,倒是羅和洽認得郭芳,因他有兩個鏢師正是郭家劍的人,郭芳曾去鏢局探望他們,故而認識。郭芳卻是認得曾皓,曾皓曾到郭家,郭芳故而認得。
羅和洽反唇相譏道:「你們家三公子不也是『武林世家』人物?他剛剛躲在暗處,夾著尾巴走了,你不會看不到吧?」
郭芳一怔,她剛才黑暗中的確見過對方有一似她三叔的人,但那人一下子便不見了,她還以為是她看錯了眼,經羅和洽這麼一說,郭芳半信半疑,但她理不了那麼多,反正曾、羅兩人都背叛了福建武林信約,她便有理由取他們狗命了。
郭芳不管三七二十一,挺劍便刺羅和洽,嬌叱道:「不要爛嚼舌,你有證據,拿出來看看。」
曾皓道:「我可證明!」
柳梅花已經一劍刺向曾皓。曾皓不得不出招應付。曾皓也是被迫參加「武林世家」的,他與梅花幫關係尚算不錯,他知道今晚是梅花幫人馬,所以不想盡力,只保住自己便可以了。
郭芳對羅和洽一點也不客氣,一來她是來助拳,無端被羅和洽搶白一陣,二來她兄弟在替羅和洽辦事常受欺侮,她常替她兄弟不值。三來正是要替郭家出一口怨氣,也想一顯身手。所以劍劍都是狠招,羅和洽本來是老江湖,在福建借助「武林世家」勢力建立了總鏢局及分局,已有一定江湖地位,「武林世家」今晚徵召他,他可是盡力的。莫想郭芳劍法厲害,他拼全力應付,卻已處下方。
金花、楊莉兩人扶著花月痕,突然花月痕怒道:「鼠輩竟敢用毒!」她離多貝尚遠,她用盡最後力氣,縱身一跳,長劍脫手,飛向多貝,多貝尚未反應過來,旁邊一個和尚用身體護住多貝,可惜那劍去勢甚猛,一劍把兩個人串在一起刺穿了。兩人倒於血泊之中,花月痕也倒在地上。金花、楊莉兩人上前扶起花月痕,花月痕已經奄奄一息,全身變黑起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