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3章 對角巷 文 / 蘇雪蝶
第003章對角巷
「你是一名女巫，你不屬於這裡。」斯內普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
「那麼請你告訴我，怎樣才算一名女巫呢？」凱瑟琳重新微笑道，「在你剛進來時，我就告訴你，在我的身邊，從來沒有任何異常並且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過。」
「完全沒有嗎？」斯內普緊皺起眉頭。
「在我的記憶中——完全沒有，」凱瑟琳伸手輕點一下自己的太陽穴，「而我可是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你是否介意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斯內普不知從身上什麼地方抽出一根小木棍，而一看到它，凱瑟琳的身體立即繃緊。
「這是魔杖？」凱瑟琳盯著那根小木棍，用好奇的語氣詢問，「我以為巫師的魔杖應該是頂端鑲著寶石，比人還高的那種？」
「寶石並不是魔力的最佳傳導體，等你有興趣去學習魔杖學你就會明白，」斯內普輕撫著手中的小木棍解釋道，「至於現在，你能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嗎？」
「請便，斯內普教授。」凱瑟琳放鬆身體，微笑著回答。
斯內普舉起魔杖，向凱瑟琳射出一道光芒，而那道光芒一碰到她的身體就如同石沉大海，連一絲波瀾都不見起伏，這讓斯內普不由皺起眉頭，隨後他又朝凱瑟琳發出數道光芒，但它們就跟最初那一道的結果一樣，而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請問現在你是否已經能確定，我是否是一名女巫呢？」當斯內普終於放下魔杖，凱瑟琳靠著椅背，用很平淡的語氣問道。
「我能確定的是，你絕對不是一名麻瓜。」斯內普解釋，「『麻瓜』既是不會魔法的人。」
「為什麼？」凱瑟琳懶洋洋地追問，語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麻瓜不可能抵擋得了魔法，而魔法在你身上不起作用。其實——」斯內普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你自己本身就是你身邊最異常無法解釋的事情。」
「有一個人曾對我說過同一句話，」凱瑟琳突然眨了眨眼睛，「他是我的武技老師。」
「他是巫師嗎？」斯內普的音調頓時高了幾分。
「不，」凱瑟琳再次眨眨眼睛，「他是教廷人員。」
斯內普的臉立馬黑了。
「而且，」斯內普的反應讓凱瑟琳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他也曾說過我不屬於這裡。」
一時間斯內普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因為教廷的所作所為，巫師界差點消失，儘管現在彼此間的關係暫時不像以前那樣緊張，但是想讓一名巫師贊同一名教廷人員的意見依然還是非常困難的，哪怕這個意見正合他的心意。
所以，斯內普頓時沉默起來，而凱瑟琳也似乎當他不存在似的，低頭開始挑選那盤蝴蝶狀的小餅乾。
「我不知道依你現在的情況，去霍格沃茨上學對你來說，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沉默許久，斯內普終於再次開口，「但不去霍格沃茨，你恐怕永遠也不可能解開這個謎。」
「可它對我現在的生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凱瑟琳不置可否地說著，將選中的那塊小餅乾放到鼻子前輕輕聞了聞。
「你現在的生活——」斯內普微微瞇起眼睛，「你真的喜歡嗎？」
「你為什麼這樣認為？」凱瑟琳的動作停住了，但她沒有抬頭，依然望著手中的餅乾。
「你的微笑裡沒有歡樂。」
這次輪到凱瑟琳沉默了，但斯內普卻沒有停止勸說。
「你現在才11歲，你不應該把你的未來，消耗在這座讓你沒有一絲留戀的莊園上面，你應該將它花費在追求理想和尋找歡樂的路上。」
斯內普的表情顯得有些緊張，就像在等待一份最終審判。
「你——」凱瑟琳抬起頭望向他，緩緩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確實說服了我。」
斯內普繃緊的神情不由放鬆了下來。
「斯內普教授，」凱瑟琳的臉上再次露出微笑，只是那個微笑不再像之前那樣沒有任何感情，「你能否告訴我，到霍格沃茨之前，我得做那些準備呢？」
「當然！」斯內普的嘴角居然多了一絲笑意，「首先，我們得去對角巷。」
當斯內普給書房佈置好「麻瓜驅逐咒」時，換好衣服的凱瑟琳正好走了進來。
白衣白裙白鞋白袋子，如果她的頭髮和眼睛也是白色的話，那就正好和斯內普形成一個非常鮮明的對比。
「我喜歡白色！」看到斯內普不悅的目光，凱瑟琳燦爛地微笑道。
「好吧，至少她的頭髮不是白色，而是紅色。」想到這，斯內普才注意到她披肩的酒紅色長髮已經在腦後紮成一束馬尾。
看著眼前如此熟悉的面容，斯內普不由陷入回憶，記憶中那個有著相同模樣的女孩，似乎很少把她的長髮紮起來。
發現斯內普的異樣，凱瑟琳眨了眨眼睛，才提高聲音大聲問：「我們要怎麼去對角巷呢？」
「幻影顯形。」回過神的斯內普沒做任何解釋，直接走到她身邊，「東西都帶齊了嗎？」
「是的！」凱瑟琳提起手中的白色手提袋晃了晃。
見此斯內普伸出手，抓緊她的肩膀，接著凱瑟琳便感覺到眼前一黑，空氣快速地向她擠來，彷彿是突然進入深海之中，但不等她仔細研究，這種難受的感覺就消失了，而周圍的環境也完全變了。
凱瑟琳抬起頭，看到自己在一條小巷裡，當她準備向斯內普詢問時，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時被他牽著，而他正拉著她離開這條小巷。
「為什麼自己居然會沒有發覺他的行為？」凱瑟琳震驚地盯著斯內普的左手，然後才發覺他的體溫並不高，絕對低於正常人的溫度，僅僅比自己略高一些。
這是凱瑟琳第一次感覺到溫暖，而不是熱燙，也許是這樣，才會沒有引起她的警覺，甚至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期望感，這讓她一時間忘記去關注四周，直到斯內普突然停了下來。
「這是破釜酒吧，連接麻瓜界和對角巷的通道。」
聽到斯內普的話，凱瑟琳才注意到他們面前那家骯髒狹小的酒吧，它夾在一家大書店和一家唱片店中間，只是匆忙過往的人們連看也不看它一眼，好像它根本不存在似的。
「為什麼……」凱瑟琳剛起了個頭，斯內普就給她作出解答。
「破釜酒吧的店面被施展了強烈的混淆咒，只有巫師才能注意到它的存在。」說著，斯內普便牽著她走了進去。
正如第一眼的印象，這確實是一間又黑又髒的酒吧，裡面錯落地排放著一些又老又舊的桌椅，一個巨大的壁爐裡漂浮著暗淡的碧綠色火苗，讓這裡顯得更加詭異。
可惜這樣的氣氛被聚在吧檯前的那群人給完全破壞了，他們雖然穿得稀奇古怪，但卻像追星的粉絲一樣，正熱烈地高聲談論著什麼，凱瑟琳聽到「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這樣的字眼。
當店裡的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時，討論聲突然停了下來，他們紛紛轉頭驚訝地望著斯內普。
但斯內普似乎把他們全當作空氣，他又回復凱瑟琳第一眼看到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他帶著女孩直接穿過吧檯，來到一個小天井。
這裡除了一隻垃圾桶和一些雜草外，什麼也沒有。
斯內普取出他的魔杖，指著牆上一個位置對凱瑟琳說：「要去對角巷，只需要用魔杖敲這裡三下。」
他敲過的那塊磚抖動起來，向兩邊移開，中間的地方出現一個小洞，洞口越變越大，不多時他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寬闊的拱門，通向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砌的街道。
「巫師界！」斯內普低頭望向凱瑟琳。
看著眼前這條雖然兩邊全是掛著奇怪招牌的破舊商店，卻到處擠滿人，熱鬧喧嘩的街道，凱瑟琳吞了一下口水，迅速收起臉上驚訝不已的表情。
「我想，我們需要先去兌換貨幣，對嗎？」凱瑟琳抬頭望向斯內普。
「yes.」斯內普點點頭，露出讚賞的眼神。
眼前的女孩比他見過的任何孩子都優秀，面對陌生的環境能迅速地恢復鎮定，而不是被神奇的景象吸引得完全失去警惕心，這讓斯內普感到欣喜，同時也感到心痛，究竟是怎樣的經歷，才能讓她徹底壓抑住一個孩子應有的本性。
想到這，斯內普不由怒火中燒，在見到凱瑟琳之後不由自主收起的魔壓突然徹底釋放了出來，這立刻驚動了周圍的巫師，但他卻沒有絲毫收斂的意圖，只是牽緊凱瑟琳的手，帶著她朝對角巷裡最顯眼的那幢雪白樓房走去。
周圍的巫師發現驚動他們的人是斯內普後，居然沒有一個發怒，只是臉色不悅地讓出一條通路，而那些未成年巫師更如驚弓之鳥般全躲到父母的背後去，偷偷露出半個腦袋打量著他們的教授及他帶著的新生。
看看突然變得張揚的斯內普，再望望周圍聚集過來的目光，凱瑟琳不由露出一個含著古怪意味的微笑，然後像斯內普一樣，完全不理會周圍的人，閒庭若步般地陪著他，走向那個亮閃閃的青銅大門。
巫師們不由好奇起來，他們紛紛向旁人輕聲打探這個奇特女孩的身份，可最後卻發現她明顯不是在英國巫師界長大的孩子，這讓在場的巫師驚訝不已。
當斯內普帶著凱瑟琳來到那道白色台階之前時，站在青銅大門旁，穿一身猩紅鑲金製服的迎賓者，恭敬地朝他們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