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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七章 舊事重提 文 / 虎臣

    正德以前從來沒上過戰場,毫無戰爭經驗。加上又自視甚高,覺得區區一個安化王叛亂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即便是賊王打到北京城下,只要自己親自掛帥,要想剪滅幾個跳樑小丑,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這也是當初蘇木遇到韃靼探子,斬首兩級之後沒有得到任何表彰的緣故。

    在他看來,殺兩敵人根本算不得什麼功績。

    如今聽張太后將厲害關係說得分明,才明白蘇木此戰勝利對他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關係著他這個年輕皇帝威權的建立,關係到自己屁股上皇位的穩定程度。

    一戰立威,這樣的功勞給個伯爵都算是虧待的了。

    於是,皇帝就叫了一聲:「林森,擬個旨意,封蘇木為一等咸寧伯,封胡順為會昌伯,食秩二等。封建胡進學為輕車都尉。對了,蘇木的密折中還提到一個叫謝自然的陝西舉子,此人在平定安化王叛亂中立有大功勞,封雲騎尉,待恩旨另有任命。」

    林森本是內書堂出身,一身學問並不遜色於兩榜進士,立即提起筆,一揮而就,擬出一分聖旨來。

    正德皇帝的這道封賞,涉及到明朝的封爵制度。

    明朝的爵位分為兩個系統:皇族和外臣。

    皇族分為親王、郡王,鎮、輔、奉將軍。鎮、輔、奉中尉三級。

    而外臣異性爵則用公、侯、伯三等,罷子、男不置。在公侯伯以下還有輕車、騎、雲、恩四個都尉,也算是吃國家俸祿的爵祿官。

    像蘇木這種一等伯,每年都有一千石俸祿可拿。當然,實際發放的時候會剋扣幾成,但對於一個貴族來說,這個名號更多的是榮譽和身份的象徵,實際的好處卻不要緊。

    而胡順的二等伯,每年則有七百石俸祿。

    如胡進學和謝自然,大概是一百石,這就是純粹的政治待遇了。

    當然,蘇木等人的爵位是不能世襲的,後代承襲爵位的時候要降一等。比如蘇木如果生了兒子,則不能做伯爵,只能去做都尉。

    正德卻不知道,這並不是蘇木和胡順的目標。

    這兩人想要得到的卻是世襲惘替的侯爵。

    看完林森草擬的聖旨,張太后和正德皇帝都同時點了點頭:「交給內閣和司禮監議一議,如果沒什麼問題,著尚寶監用璽,明詔發出去。」

    「謹遵萬歲爺、慈聖太后旨意,奴婢這就下去辦。」

    實際上,這道恩旨也不會有什麼波折,應該會很快通過的。如今,劉瑾在朝堂上一手遮天,朝中大小事務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蘇木平定安化王之亂,算是幫劉瑾脫了身,而且,這又是皇帝的意思,估計他也不會反對。、

    至於內閣,蘇木可是李東陽的學生,和楊廷和也是師生名分,他又是官。就算司禮監反對,官們也會據理立爭的。

    所以,蘇木和胡順的爵位算是真正到手了。

    等到林森下去,正德皇帝同張太后說了幾句話,正要離開。

    張太后突然笑瞇瞇地說:「陛下有一陣子沒來宮中了吧?」

    正德不明白太后為什麼會這麼問,回答說:「朕怕熱,這紫禁城中光敞敞也看不到幾棵樹,熱得厲害,還真比不上西苑那邊。太后可是想朕了,是朕的不對,朕以後每天上完早朝就會過來請安的。」

    張太后笑了笑:「皇帝有這份心,哀家也很欣慰。不過,哀家說的卻不是這事。陛下今年二十了吧?」

    正德皇帝:「剛滿。」

    張太后:「也該生個太子了,國有儲君,萬民乃安。你看看人家蘇木,也不過大你五六歲,孩子都兩個了。這人只有做了父親,才會真正曉事,才會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家國家國,有孩子才像一個家,有了家才有國。陛下你嗜好武藝,不近女色,這是好事。可也不能因此冷落了宮中的嬪妃,總歸要雨露均粘才好。」

    正德沒想到母親跟自己說這個,同世界上所有做兒子的一樣,他頓時感覺有些經受不住,忙道:「太后說得是,朕知道了,日後定然多來宮中。」

    說罷,就逃也似地跑了。

    等正德一走,剛才還滿面微笑的張太后立即收起了笑容,露出憂愁之色。

    正在這個時候,「咯咯」,一陣香風襲來,然後是一道晃得人眼花的聲音撲進張太后懷裡:「太后,女兒替你賀喜了。蘇木這次立下大功,皇帝哥哥的龍椅算是坐穩當了。」

    來的人正是太康公主,張太后素來喜歡這個女兒,抱著她疼了半天,心情總算好了許多,笑道:「你這死丫頭,躲在後面偷聽多久了?」

    太康從太后的懷裡直起身來,嬌聲道:「從頭聽到尾,太后,你不會是要罰女兒吧?」

    「疼你都來不及,還會罰嗎?」張太后笑著唾了一口氣:「你也是出嫁了的人,不回駙馬府,整天呆在宮裡算怎麼回事?」

    太康:「我這是捨不得太后嗎,家裡那個廢物點心,我看了就生厭。」

    「有什麼可厭煩的,你老不回府,哀家還怎麼抱外孫?」

    太康聽了張太后的話,心中冷笑,暗想:就顧潤那猥瑣模樣,本宮怎麼肯讓他近了身。太后,抱外孫的事情你就別想了。

    她一笑:「太后,你還是先想著抱孫子的事情吧,別扯上我。」

    張太后聽到這話,臉上蒙上了一從寒霜:「太康,那事查得如何了?」

    太康:「什麼事呀,女兒不明白。」

    張太后柳眉一豎,有強自壓住心頭的火氣,低聲喝道:「你幹的事情,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又是查皇族的玉牒,又是翻看皇帝的起居注,又是跑太醫院,行跡很是可疑。」

    太康一驚,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太后,女兒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是個閒不住的人,對什麼都好奇。」

    「少跟哀家說這些!」張太后突然爆發了,一拍椅子扶手,朝服侍在身邊的太監喝道:「都退下去,哀家和太康有話說。」

    等到太監們都退下去,帶上門。

    張太后冷笑起來:「好奇,你還真好奇啊,連這幾年究竟是那個妃子侍寢皇帝陛下,月信幾時都查,這也是好奇嗎?一個女人家,傳了出去,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一種不好感覺從心中浮起來,如果沒有猜錯,太后定然會提起皇帝的身體狀況。想起兩年前送蘇木時說過的那席話,太康面容變得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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